千年河山,风卷云未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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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临杨家城,风正大,荒草在风中起伏翻滚。
   日暮时分,古城的头顶,浮云连片。
   站古麟州城“打井畔”的危崖边举目西望,在滔滔的窟野河西,一轮血红的落日正悬挂于无边大漠之上。转身之际,万里长城从西南逶迤而来,横穿古城遗址,而后向东北蜿蜒而去。长城内丘陵如涛,长城外沙海连绵,一望无际。这是否是当年范仲淹在此看到过的重峦叠嶂、大漠孤烟与羌山落日?这翻卷、涌动的还是不是当年的浮云与长风?
   这是春初的日子,行走在古城遍布残砖碎瓦的基址上,眼前是枯黑的文彦博曾写过的“白草”,这位北宋政治家曾作《忆红楼》诗云:“曾见兵锋逾白草,偶题诗句在红楼。”然而我却感觉到脚下“五原”有什么在潜滋暗长。在杨家城遗址的东南一角,一棵古柏分五杈而长,状若手掌,枝叶阴翳如盖。树下石碑上书:“杨业手植柏”。相传杨业离开故里赴中原征战时亲手植了这棵树,以寓“根留麟州,树在人安”。
   昔人已去,此地空余参天古柏立于这千年河山之上,在晨光夕照中用它的苍劲绿意书写着不朽青史。


   杨家将妇孺皆知,举世闻名。
   他们的故里在哪里呢?在古麟州,今神木。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欧阳修的《供备库副使杨君墓志铭》、曾巩的《隆平集》都有明确记载。夏征农先生主编的新版《辞海》里,与杨家将有关的词语至少达11条,并反复指明:杨业“世为麟州(治今陕西神木北)土豪”。也就在这几年间,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麟州古城遗址进行了新的调查与勘探,采集文物标本132件,发现各类遗迹95处,逐步搞清了威震边关的“杨家将”驻军古城址的轮廓:麟州城位于神木城北十余公里的杨家城山上,西濒窟野河,北邻草地沟,东连官地峁,南接麻堰沟,依山势修筑,呈现出不规则的长条形,东西长1.4公里,南北宽0.8公里,面积约1.12平方公里。城周长约5.4公里,分为东城、西城和紫锦城,形成三个既互相联系,又相对独立的小城。城址除修筑的城墙外,大多临着一二百米的天然悬崖、沟壑,和窟野河。
   2007年深秋季节,首届中国杨家将历史文化研讨会(简称“杨研会”)在神木举行,五十多位来自全国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知名专家学者,对杨业的籍贯问题展开了激烈研讨,结论几乎没有争议:“杨业是麟州新秦人(今陕西神木)。陕西神木是杨家将故里,是杨家将文化的源头。”陕西师范大学教授李裕民长期研究杨家将历史文化,他新近又写就《杨业籍贯神木新证》,就此提出更新的论断。最近宋史学者何冠环博士告诉我,又发现两份杨畋夫妻墓志的拓本,并寄给我拓片的复印件。墓志出土于河南洛阳,这是极其重要的发现。
   第一件:皇祐三年(公元1051年)杨畋亲自为亡妻陶氏写的墓志铭。墓志第一行六个字:“亡妻陶氏墓铭”。第二行五个字:“新秦杨畋撰”。杨畋是杨家人,他写墓志的这一年距杨业去世65年,仍自称其籍贯为“新秦”(今神木),可证明神木是杨业出生地和杨氏后人的居住地。这也是目前所见有关杨家将故里为“新秦”最早、最可信的证据。
   第二件:嘉祐七年(公元1062年),王陶为杨畋写的墓志铭。第五行内容为:“公讳畋,字乐道,姓杨氏,其先麟州新秦人。伯曾祖云州观察史业,曾祖保静军节度使重勋,伯祖莫州防御使延昭。忠勇功烈,著在国史。”王陶(1020—1080)《宋史》卷329有传,他当过翰林学士,是北宋有名的文人。墓志明确说杨畋“其先麟州新秦人”。即他的伯曾祖是杨业,曾祖是杨重勋,伯祖是杨延昭。一个“先”字表明杨畋、杨业、杨重勋、杨延昭都是麟州新秦人。


   从考古资料里,我还翻到了一座“小杨城”,它位于今天神木县南部山区沙峁镇菜园沟村的山头上,是杨业的父亲杨信成为地方豪强之前的老家。杨家儿男从这“僻壤”走出,经历“初微”,逐步发展到“以战射为俗”,后来雄起于“番汉杂居”的麟州,自己担任了刺史(见《资治通鉴》)。
   到了宋代,北朝和西夏对立,麟州更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一直战事不断,北宋朝廷曾想放弃这片地区。重臣欧阳修上奏章曰:“其城堡坚定,地形高峻,乃天设之险,可守而不可攻。”并认为如果放弃则会丧失更多的土地,不如选一个当地土豪让他自己守卫。可见当时的麟州处于对抗西夏的最前线。在杨信、杨重勋、杨光三代镇守麟州,保境安民的時候,青年时期离开麟州的杨信的儿子杨业、孙子杨延昭也在抗辽前线英勇杀敌,为杨家将赢得“忠勇无敌”的称号。
   我的故乡就在“小杨城”下不远的山坡上。上小学时,六福的爹在外面当干部,给他家买回来一台14寸黑白电视机,那年夏天电视里正演连续剧《杨家将》,我们一村的孩子每天早早从山里放羊打草回来,坐在六福家的石板院子里,紧张地盯着黑白屏幕上那厮杀中的故事。谁都不许出一声,生怕被六福他爷给赶出去,那是记忆中最好看的电视剧。
   杨家城及杨家将的历史,正如电视剧里的画面。宋朝初年,北方大地群马飞奔,“杨”字战旗在千里边关线上猎猎招展。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杨业归降北宋的第二年,契丹辽景宗耶律贤率十万大军南犯雁门关,而杨业手下仅数千骑兵,总共一两万人马。
   这仗,怎么打呢?
   不能力战就智取。杨业率数百精锐骑兵,由小径绕至雁门北口到达契丹背后,南向与潘美的部队合击大败辽军,杀死辽朝的驸马侍中萧多李,俘虏辽朝的大将李重海。
   雁门关大捷之后,号称“杨无敌”的杨业威名远播,成为杨家将的第一号领军人物,骁勇善战得让辽军胆战心惊。只要一看到杨业的旗帜,辽军便落荒而逃。两年以后,契丹再次派兵三万进攻雁门,杨业与潘美再次击破来犯的辽军,杀敌三千,乘胜追击至辽国境内,破垒三十六,俘敌万人,牛马五万。
   杨业归降北宋不久就屡立大功,受到宋太宗皇帝的青睐与朝廷的奖赏,也引起某些人的妒忌。《续资治通鉴长编》载:“主将戍边者多嫉之,或潜上谤书,斥言其短。”这个“主将”很可能指潘美。宋太宗在这件事上很有心机,“上皆不问,封其书付业”——他看都不看,把信原封不动地转给杨业,一方面表示对杨业的信任;另一方面是暗示杨业,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这也预示了杨业日后命丧陈家谷的命运。    小时候在“小杨城”山下菜园沟看庙会戏,看到杨业是撞李陵碑而死,几乎记不起那壮烈、苍凉的一幕,但戏的结局清楚地记得。史书中这样写,宋太宗对夺回燕云十六州念念不忘,便在雍熙三年(公元986年)发动北伐。他派三路大军进攻辽军,潘美和杨业这一路连克云、应、寰、朔四州。而曹彬率领的东路军败绩,宋太宗下令全军撤回,并要潘杨二人将四州的百姓护送出境。撤军之际,监军王侁激杨业出战。杨业只得率部与敌军交锋,契丹边打边退,想引宋军入埋伏圈。杨业虽知是计却不能后退,此战结末时,契丹已将宋军团团围住。杨业寡不敌众拼命突围,从日中打到日暮,终于退到陈家谷口,却发现连半个接应的宋兵都没有。原来两军开战之后,王侁派人登高瞭望,看不到契丹军队,便以为杨业得胜。潘美等人为了争战功率先带领部队离开了,进军二十里后听说杨业战败,竟然下令全军撤回了代州。杨业见大势已去抚胸大哭,对士兵们说:“你们各有父母妻子,与我一起战死不值得,可以突围去报告天子。”而他手下无一人撤离,都发誓要和将军一起,以死报国。
   杨业和他的儿子杨延玉一起全军覆没,他被契丹大将耶律奚射中马匹坠马被俘。辽将耶律斜轸劝他投降,杨业叹息说:“皇上对我恩重如山,委以抗敌守边的重任。没想到今日反被奸臣迫害,逼令赴死,致使王师败绩。我今天被俘虏,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他绝食三天,含恨而死。
   杨家将的故里麟州,也历经战乱烽火。
   北宋庆历初年,西夏李元昊率众数万,围城日久,导致麟州城里二万军民缺水,甚至到了“黄金一两,易水一杯”的地步。守城将领率人在城西屈野河(今窟野河)边高崖的顶上,不舍昼夜地凿了两口深达河底的井。现在井虽然淤积了,但井口的凿痕仍然清晰。
   杨将军祠建在古城遗址高陡的山头上,这里风更凛烈,能望见远处群山岭上飞过的寒鸦,一山鸟飞绝。从上百级青石台阶拾级而上来到杨将军祠前,见祠堂内有正殿三间,两厢六楹,是座四合方院格局。正殿门上刻有“铁马金戈志在燕云万里驱驰号无敌,伟业丰功肇于麟府千秋忠烈誉满门”的长联。里面塑有杨信及他的儿子杨业、杨重勋的金身塑像,两边的墙壁绘有二十四幅杨家将事迹图,东西厢房分别刻有诗词书法、写着典籍中的史料。宋哲宗绍圣五年(公元1098年),一位叫冯惟寅的文人撰写了将军庙碑文:“郡东北隅,旧有神庙,渺不知何年建,但有小碑,略言其神迹云:康定中,西人背和,且犯吾境,此现神物若指挥益兵状,西人大恐,黎明遁去。不纪建造月日,至今号为将军山,是其事也。”证实杨家城当时饱经战乱。
   《资治通鉴》里记述,唐德宗贞元年间,麟州两次被吐蕃攻陷,州城刺史郭子仪之孙郭锋殉职。同时遭受“夷其城郭”的破坏(卷232、卷236)。進入到宋朝后,杨家城更无宁日。从宋太祖建隆二年(公元961年)北汉入侵麟州,到宋仁宗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北宋和西夏交战,在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内,麟州四野烽烟不熄。
   随着北宋的灭亡,麟州城连续多次陷落。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辽被金灭,辽故将小鞠录攻破建宁寨,接着攻陷麟州,对麟州的杨氏户族,特别对杨家的祖庙坟茔毁迹砸碑,挖墓抛尸。宋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金人首次攻占麟州,统治麟州二十年之久。金熙宗皇统八年(公元1148年),麟州城首次被西夏人攻破。大定十八年(公元1178年),西夏人再次夺占了麟州。这期间有着怎样的杀戮与毁灭?
   从考古工作者的资料里,我找到这样一些记述:“遗址上钱币遍撒,到处都有烧焦的建材木头。”“尸骨在烧焦的灰烬下,横竖交差,且有断头、断臂的白骨……”可以推想,如果当时城里的居民有时间搬迁,估计他们连盆瓦都不舍,更不要说把钱币丢弃了。不遭遇战火,他们怎么会把死人乱埋于房院之中?
   公元1227年,西夏亡于蒙古,立国一百九十年而告终。西夏灭亡后夏州与麟州突然消失,再也没有出现在历史的版图上。只有杨家将的名字,在民间流传下来。


   “杨研会”的专家对我说,杨家城(麟州)可以确定有“红楼”,只是不确定位置。这些年来,研究者不屈不挠地在烟海般的古人诗词里,寻找“红楼”的历史身影。
   “杨研会”的焦拖义老师考证:“《宋史·夏国传》(卷485)载:‘初,麟州西城枕睥睨,曰:红楼,下瞰屈野河。’”范仲淹的《留题麟州》说:“宣恩来到极西州,城下羌山隔一流。不见耕桑见烽火,愿封丞相富人侯。”更印证了前面综述的史实。“宣恩”即他奉旨巡边,宣扬皇帝恩德;“极西州”是说麟州地处北宋的最西边。他是站在麟州城的制高点“红楼”之上,远眺对面的羌山,俯视城下的河流,表示当官应以“安天下,富百姓”为旨,并感叹战乱使百姓难以安居乐业。
   朝廷官员、文人墨客,在红楼上多有题咏。文彦博视察麟州时也曾题诗红楼,后来麟州知郡将其所题诗刻石的拓印本寄还,他又赋诗寄怀:“昔年持斧按边州,闲上高城久驻留。曾见兵锋逾白草,偶题诗句在红楼。”并夹注道:“楼在城上对白草坪。”现在能确定红楼在西城墙上。多年研究杨家城的杨文岩老先生也有考证:“从地面遗迹看,东城城垣以东墙和西墙(即紫锦城东墙)保存最好,其中西墙局部残存高度18米,底宽最多的有50米(紫锦城东南角),完全可以做红楼基础。”并认为文彦博的诗句已经把红楼的位置说清楚了。
   建筑史学家、建筑考古学家杨鸿勋,1955年清华大学建筑学系毕业后分配到中国科学院,担任学部委员梁思成的助手,从杨老几次上杨家城考古所绘出的图纸看,红楼是在紫锦城西北角的高台上。
   诗人们站在麟州城的高处——红楼上望着塞外,仰视南归雁阵,回想自己宦海沉浮,胸中波澜起伏,便每每留下壮丽篇章。最有名的便是范仲淹的《渔家傲·麟州秋词》: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每吟诵这首千古词章,眼前总会浮现这样一幅画面:号角连营,胡笳互动,旌旗猎猎,悲雁长鸣。崇山间,蛰伏着一座古老的边城。中国历代的名楼,多因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王勃的《滕王阁序》、崔灏的《黄鹤楼》、王之涣的《登鹳雀楼》而名扬天下。随着杨家城保护与开发的推进,“红楼”也会因范仲淹的千古绝唱,在历史的尘埃中浮现。


   保境安邦,尽忠报国。杨家将的传说与故事,遍布民间。它的源头在哪里?在杨家将的故乡:古麟州,今神木。
   正是这种文化的熏陶滋养,这片土地上才代有将才续写新篇。这里自宋朝以后又出现了十几门武将世家:明代的张氏家族,以张锐(宣府参将)领头,其长子张坚做过大同镇总兵,张坚的长子张泗由世职任参将,五子张刚由世职任榆林卫指挥。张刚之子张斌,任高家堡参将,阵亡后赠都督,张斌之子做过三屯营副总兵……几代人共出了二十多位总兵、将才。在清道光年间,神木人武凤来、秦钟英连续两科武状元,赢得了“神木弓马甲天下”的美誉。
   20世纪30年代,这里建立了红色革命根据地——神府苏区,并于菜园沟山头上的王家庄开始,从几个人的特务队发展到两千人的独立师,成为创建根据地时的利剑和保卫红色政权的盾牌。这支英雄的部队最终汇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南征北战屡建奇功,至今是一支铁甲劲旅。
   “杨氏初微在河西”(见欧阳修词,指杨家将是在黄河以西麟州一带崛起)。笔者曾数次来到经过考据的菜园沟山头上的“小杨城”,那里是黄河西岸的山坡沟洼,村里村外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红枣林。严重的干旱使得山区的农田一片焦荒,大地赤贫千里,荒山秃梁寸草不生。唯有枣树这“铁杆庄稼”依然枝繁叶茂,绿透了村庄和山野,在婆娑虬曲的枝条上和万千绿叶间,缀满了青里泛红的灿灿果实;枣子染红了山水,把枝条压得趴在地上,有的已折断了。枣树不卑不亢,不择地势;浑身是宝,坚硬无比。你只能由衷地惊叹这生命的奇观。也许是历史的巧合,这里是杨家“初微”之地,也是“红三团”诞生的地方,眼前这枣树、柠条就是杨家将儿郎和由放羊娃成开国将军的王兆相的生命写照,是世代生活在此的神木人的写照!不夸张地说,神府地面几乎每家都为革命作出贡献,每个村庄都有英雄烈士。
   从杨家城下来,踏上神木南乡,如涛群山与黄河一起奔流。辽远的大地之上,遍布着红色景点。贾家沟村的龙王庙上建起了“红源厅”,这里诞生了神府第一个农村党支部;马镇葛富村120師358旅的后勤基地旧址上建造了“抗日纪念馆”;天台山上建造了“刘志丹东渡纪念馆”,这里曾是红28军渡河东征的指挥部;沙峁镇王家庄曾是神府革命根据地的活动中心,“红三团”诞生在此,矗立着“永远的旗帜”的纪念碑。
   神木历史曾演绎过无数辉煌篇章,现在因成为中国西部煤都而举世瞩目。
   从80年代起,神府煤田便大规模地勘探开发,北部的大柳塔成为金三角。几乎是在一夜间,天南地北操着各种口音的人都来到了这里,进工棚,下矿井,神木成为榆林大开发的前沿阵地。窟野河边,一个瘦小的神木县,小巷子只能通过拉炭驴车,钟楼是整个县城的地标。县城街道南起油库路,北至新华书店,一条街道不足600米长。短短数十年,这里便新村连片,高楼成林,长街几十里。
   转战陕北时毛主席曾说过,将来革命成功了,一定要让陕北人民过上好日子。也许老天有眼,让神木变成了西部煤都,成为西煤东运、西电东送的重要源头,成了一块世人皆羡慕的富庶之地。抬头望向群山间,每隔几分钟就有一列运煤列车开出。不论是革命还是建设的年代,神府地区始终在为祖国无私地奉献着。


   大煤田,总有一天会被挖完。疯狂采挖,污染环境,破坏生态,祸及子孙。“富了口袋,穷了脑袋,害了后代”的悲剧已经开始上演,从这座现代煤都街头走过的有识之士眼里闪现着忧郁之光。多年运筹,其时已至,其势已成,神木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高瞻远瞩——他们把目光投向杨家城。成立杨家城保护建设领导小组和指挥部,由我的文友张凌云担任总指挥。三十多年在神木大半块乡镇土地上为民奔忙,日夜辛劳,又酷爱读写的张凌云兄,反复向我描述着杨家城未来的胜景!其实杨家城遗址公园已被描绘成图纸,正在破土。将建成全国著名文化旅游目的地,成为中国西部历史文化又一道炫目的风景线。遗址公园区东起泥河村东山,西至窟野河,南起石壑则,北至草垛山,总占地约20多平方公里,比旧神木县城大好几倍。
   未来重登杨家城时,将是一幅有着何等震撼力的边地图景:
   一座用夯土工艺修建,巍峨壮观的仿宋风格忠武门,屹立在入口处;城门上旌旗猎猎、战鼓雷动,城下兵将环列。以杨家将小说和千百年来民间传诵的故事为背景,杨家将人物石雕英雄广场,上千尊杨家将人物石雕群栩栩如生地展现着杨家将雄踞边关的浩大场面,讲述着英雄们戍边的故事……武有杨家将演武练兵沙场,文有范仲淹、文彦博一代文豪们当年登高远眺和作词赋的“红楼”。
   远远可以看到“烽火连天”。建设者计划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恢复已呈垮塌之状的长城烽火墩台,二十多座烽火台将在特定的时间里施放环保型烟火,白天狼烟四起,夜晚烽火连天,重现“长烟落日孤城闭”。
  
   杨业是古代最著名的神木人,神木人都应以这位宋朝老乡作自己的榜样!将杨家将的故事雕凿成文化符号,为中国建一座爱国教育基地,弘扬杨家将忠勇爱国精神,也是杨氏后裔寻根祭祖的朝拜地。
  责任编辑 侯 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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