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第一次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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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其人


  小恩,男,初一(2)班学生。在班上,他成绩平平,甚至只是在“地平线”(我们把及格叫作地平线)上下浮动;长相平常,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一点也不帅。然而,不平常的是他的沉默寡言:从开学到现在,整整一个学期都要结束了,他硬是没有和别人说话超过两句的时候,差点让人以为他是哑巴。
  他只是不爱说话。从小,他就是留守儿童,长期独自在家里生活,家又在离镇上二十多里路的山村里。他不知道怎么和别人交流,一开口,无论面对男生还是女生,他总是先心跳得飞快,接着面红耳赤,最后想说的话也溜走了。
  但是打心眼儿里说,初中时期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这是一所乡小学的附属初中,学校设施简陋,教学也不规范,但和那么多同学一起上课、吃饭,热热闹闹的,小恩想想就开心!
  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小恩的奶奶去世了,从那以后,每到放学他就害怕,害怕回家后的孤独和寂寞!山村小学放学早,太阳还老高时,小恩就甩着书包在山野中游荡,这里坐坐,那里敲敲,捡一块土块扔着玩,磨磨蹭蹭到天黑,不得已才回到家中。
  山村的夜晚,风轻轻一动,满山的树叶就会摇晃,树叶碰树叶,哗哗直响。夜鸟扑棱着翅膀飞过屋顶,山弯的野物像在耳边一样怪叫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很多老鼠跑来跑去,像是一群群演练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夜晚,小恩都毛骨悚然,在一阵一阵的冷汗中度过。
  上初中住校了,虽然是挤挤挨挨的通铺,但是每天晚上有老师的嘘寒问暖,还有同学间的嬉闹,能够在轻微的鼾声中入睡。想到这些,小恩就悄悄咧嘴笑了。

幸运降临


  小恩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妈妈。在他一岁多,还不会说话时,爸爸就外出打工了,把他和奶奶留在家里。直到现在,他十四岁了,还没叫过一声“爸爸”呢。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奶奶去世了,小恩心里想,这下爸爸该回家了吧?可是爸爸只是按时寄钱给小恩,还是没有回来。在他心里,能够隐约想起爸爸在家时的欢乐,但是想不起爸爸的样子。他怨恨爸爸,是爸爸让自己忘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名词,他觉得自己没有父母,是一个像孙悟空那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
  小恩渴望被人关心和爱,但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却远在天边,不爱自己。
  放寒假的前一天,小恩突然收到一封信,是用一家报社的牛皮纸信封装着的。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信,他用颤抖的手拆开信,从里面掉出一张火车票和一封邀请函。原来是在爸爸打工的城市里,一家报社组织的一场爱心活动,要把远在家乡的留守儿童接到城里,参加一个见义勇为的颁奖大会,同时与在外打工的父母一同观光、度寒假。幸运突然降落在小恩头上,像是一个苹果掉下来,把他砸得晕头转向,他有些发蒙,不知所措。
  老师说:“这是一件好事情,你还犹犹豫豫干什么?去!”晚上,老师特意在班上组织了欢送会,班上的留守学生都泪流满面地唱歌,说些勉励的话。小恩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暖烘烘的。第二天早晨,老师和几个同学把小恩送到小街外面的火车站,目送他上了火车。火车缓缓滑出站台时,小恩心里很是发慌,茫然地从窗口伸出头来。老师说:“别怕,我会通知你爸爸接你的。”

见到爸爸


  坐在窗边,小恩看见连绵起伏的大山、蜿蜒曲折的河流、绵延起伏的梯田,还有被烟雾笼罩的城镇,这些景色像放电影一般一一闪过,二十多个小时就这么流逝了。清晨,列车鸣着汽笛,哐当哐当地到站了。下火车的人流像一条涨水的大河,汹涌着往外流淌,小恩身在其中,不由自主地就出了站台。
  站在车站门口,面对眼前的一排排小车和一个长满绿树的广场,小恩更是发蒙,怀疑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小恩正手足无措时,看见一个人举着纸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朝他跑来。那个举牌子的人站到自己面前,叫道:“小恩……”
  这就是爸爸?他说着带着几分乡音的蹩脚普通话,声音里满是急切。可是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对小恩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他个子不高,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衣裤,瘦削黝黑的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上前伸出手,拍拍小恩的头,说:“嘿,崽子,长这么高了!不认识我啦?”小恩心里想叫一声爸爸,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两个音节在喉咙里转了几圈,怎么也不肯出来。
  爸爸看见小恩还穿着一件黑色的薄棉袄,领口和袖口脏得发黑发亮,在寒风里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连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件银灰色的羽绒服,要他马上换上。
  广场上人很多,不断有人群浪潮般涌过来,爸爸便拉住了小恩的手,快步朝公交车站走去。小恩走在爸爸身边,发现自己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现在被他这样牵着,真是有些别扭。

和爸爸闹别扭


  第二天上午,小恩就和爸爸去参加了报社安排的活动,叫什么“世界乐园亲子游”,让家长带留守孩子游览一个主题公园。小恩和爸爸坐上报社安排的大巴,看着光怪陆离的大街缓缓地向后倒退。满满的一车人,小恩谁都不认识,都是一个小孩跟着一个父亲或者母亲,他们都是互相依偎,笑着说着。小恩却挺直腰,生硬地坐在那里。他不愿意靠在爸爸的肩头,爸爸伸手要搂住他,他也一下挣脱开,转过脸看着窗外。这个肩头对于自己,的的确确是陌生的。
  下了车,进了公园的大门,顺着一条花岗石路,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公园深处走去。小恩低着头,跟在爸爸的身后。天空中堆着厚厚的云层,天气阴冷。公园里有些仿制的金字塔、比萨斜塔,还有什么塞纳河,对这些东西,小恩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些植物都很鲜绿,看不到冬天的影子,还有一些蜡梅,开着黄色的小花,散发着熏人的香味。
  小恩心想,哼,哪里有大山里真正的大自然漂亮呢?這个季节,松树一片碧绿,风一吹,便发出大海般的涛声;赭红的青冈树火焰一样,满山遍野地燃烧;山崖边还有不知名的绿树,绽开洁白的花朵,散发醉人的幽香。
  爸爸指着一树蜡梅,说:“好看吧?我们那里没有哟!”小恩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公园的深处有一个水池,里面挤满了红的、白的、黑的鱼儿,它们在水里悠闲地游动,看见人影,就摇着尾巴,把圆圆的小嘴努出水面。有人买了小摊上的鱼食,拆开,撒在水里,鱼儿便发出喋喋的声音,挤在一起,抢着吃起来,大家也挤在栏杆边津津有味地看。爸爸买了一袋,递给小恩,让小恩也去玩。小恩却回过头去,捡起地上的几个石子儿,砰砰地扔到水中。水花溅起来,鱼儿吓得倏地散开。人们惊奇地看着他,爸爸气得高高扬起手,想要打他,却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看着爸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极了,小恩心里却有些得意。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爸爸,自己就是想要和他唱对台戏,惹他生气,要他难堪,把十几年的积怨全都发泄出来。

爸爸是英雄


  吃过午饭,一行人坐上大巴,回了市区。市里的见义勇为庆功会,在城市中心的一个商业广场举行。巨大的横幅,充气的拱门,飘在天空的红色气球,还有震天动地的喧闹音乐,让广场充满节日的气氛。大巴上的人都被安排到前面的几排椅子上坐好,后面和左右两边也都站满了人。
  小恩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竟然上了主席台,胸前斜挂着一条红色的绶带,上面写着“市年度见义勇为先进个人”。他和其他几个也挂着绶带的人一起站在台上,几位领导正在给他们颁奖,那是证书和一个红包。接着领导讲话,宣布了获奖理由,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小恩这才知道了爸爸的故事。那天,一个妇女取出几大沓钱,刚走出银行大门,钱就被摩托飞车上的歹徒掠走。在那家银行当保安的爸爸,闪电般冲出去,只来得及抓住摩托车的后架。摩托车突突地喷着烟,飞快开走。就这樣,爸爸在大街上被拖了一百多米,直到摩托车撞在路边的栏杆上,才停下来。警察抓住歹徒的同时,把已经衣服破烂、血肉模糊的爸爸送进医院。小恩心里不禁生出对爸爸的敬佩,还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晚宴是报社举办的,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里。小恩第一次看见那些挂在屋顶上的奇形怪状的灯,它们把大厅照得像白天一样,也第一次看见了那么大一排桌子上摆满各种食物,应有尽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是自助餐,人们拿着盘子,挤在那里,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想吃多少就拿多少,然后转身,一边端着吃,一边聊天、碰杯。小恩像一只刚刚出窝的小狗摇着尾巴跟在爸爸身后,浑身颤抖着,盯着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眼睛不够用,却不知道该先拿什么。
  在爸爸的帮助下,小恩胡乱地挑了一些火腿、蛋糕、面包等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转身就看见了那个取款的阿姨。她端着红酒杯,对爸爸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还有一些记者、报社的主编,都端着酒杯围上来,对爸爸说谢谢,还顺便拍拍小恩的肩膀,鼓励他好好读书,到这个城市上大学,就可以和爸爸常常见面了。第一次来到这样场合的小恩,害羞得手足无措,胡乱地吃着东西,胡乱地点头。

第一次叫爸爸


  晚宴过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爸爸带小恩坐上出租车,到爸爸租住的地方。大街上行人稀少,但是仍然满城灯火。在飞驰的车里,小恩看得呆了——在大山的夜晚里,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寂静。
  渐渐地,灯火稀疏了,出租车已经到了郊外,爸爸说他的租住房在一条水渠边,那里的房子租金便宜。道路两边黑黝黝的街树像幕布一般拉过,田野清新的空气飘来,小恩觉得很是亲切和熟悉。他不由自主地靠在爸爸的肩头,爸爸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小恩心里热乎乎的,涌出一股幸福的感觉。
  忽然,出租车像飞起来一般,一下倾斜失重,车身一震,栽进了水里,哗啦一声溅起一片雪白的水花。小恩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大量的水已经涌进了车里。一瞬间,车和人,全都浸泡在冰凉刺骨的水中了。小恩呛了几口水,身体在车里漂浮起来,他有些迷糊了。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猛地一推,就从车窗口冒了出去,被湍急的流水带着走。小恩被凉水呛得有些窒息,不由自主地手脚乱舞,碰到了一簇树枝,他抓住了,才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水渠的岸边。
  湿淋淋地爬上岸后,小恩惊魂未定,咳嗽着、喘息着坐在那里。他猛然想起,因为爸爸的一推,自己浮出了车厢;因为爸爸给自己换上的羽绒服,自己能够漂浮在水面……是爸爸救了自己!可是,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他这才想起来,着急得直哭。黑暗中,他大声哭起来,哗哗的水声回应着他。
  没多久,救援人员出现在水渠边上。警灯四处乱晃,有警察前来,带走小恩,用一床暖烘烘的毛毯把他裹住,送上警车。再接着,有人说:“车已经被打捞起来了,司机和另一个昏迷的乘客都还有呼吸,已经送到医院抢救。”
  第二天早晨,小恩被警察送到医院,他看见爸爸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一动不动的,小恩心里涌出一阵疼痛感。他隔着病房的玻璃,默默地流着泪,小声地抽咽着,盼望爸爸醒过来。上午,爸爸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小恩,就对他咧嘴笑了,举起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对小恩晃了晃。小恩把脸紧紧贴在冰凉的玻璃上,两只手也紧紧地贴在玻璃上,他泪流满面,大声叫着:“爸爸!”这是十四年来,他第一次发出这两个音节。
  从大山来到城里,才短短的一天多时间,小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像是在看别人演的电影。那些勇敢和正义,生与死的场面,历历在目。他心里对爸爸的那些怨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短短的一个寒假很快就过去了,他要回去上学了。离开的那天,爸爸送他上火车。爸爸说:“回去好好读完中学,等你来这里上大学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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