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城不走寻常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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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ESPN专家约翰·霍林格关于2009年的12个预测中,有一点认为雄鹿将顺利晋级季后赛,文中甚至用到了“easily(轻松地)”这样的定语。考虑到雄鹿上赛季还仅仅获得26场胜利,这样的进步无疑值得大书一笔。他们后半赛程相对轻松,也许在那笔交易阿联的买卖中会笑到最后。
  
  既然说雄鹿较之上赛季有所进步,那么故事不妨就从2007-08赛季说起。
  
  


  


  政权易主
  
  2007年夏天,雄鹿突然就成为国内球迷圈中的焦点。原因不用说,他们在首轮第6顺位“拦胡”易建联,期望仿造休斯敦火箭的育才模式做到球场市场双丰收。但当时业界对雄鹿的选择是抱持审慎态度的,除了阿联本身能力没有受到足够肯定之外,外媒真正关注的还在于雄鹿对建队思路的把握和拿捏。
  这样说好了,那届选秀大会上出现了两种队伍。一种是像波士顿凯尔特人这样,认清现实,知道球队的首要目标是争取好的战绩,索性将培育周期更长的选秀权交换出去,休赛期的目标以堆积即战力为主。另一种则以西雅图超音速(雷霆前身)为代表,他们是彻底推翻之前的核心阵容,深信只有大破方能大立,这一类型的球队从第一天就会把比赛主导权交给新人。
  那么雄鹿是属于哪种类型呢?似乎两个答案都不确切,这支球队既有像迈克尔·里德这样的中生代高薪球员,又有像阿联这种必须给予足够上场时间磨练的未来核心。前球队主管拉里·哈里斯让队内“两权并立”,其实就等于把难题抛给当时还在任的主帅小K,希望他能对搏战绩和练新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但我们也知道,NBA的竞争环境犹如炼狱般残酷。漫说雄鹿阵容底子不够,哪怕是更强的球队也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倾向性的选择。小K是在处子战就给阿联稳定的首发不错,但对磨练新人所付出的所谓“成长的代价”却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偏偏当时东区低门槛的抢八形势对雄鹿也很不利——如果雄鹿早早丧失季后赛的希望,那么他们反而可能收心练兵,至少不至于在一再犹豫之下把整个赛季的时间都浪费出去。
  关于这点,小哈里斯也缺乏足够的认知。他直到一月份还在媒体面前吹风,说球队“仍具季后赛希望”。这样的做法不但让业界有了更多口诛笔伐的理由,也会让主教练迫于赢球压力不断变换用兵思路。赛季结束后老板下了问责状,哈里斯和小K都免不了被杀头的命运。他们留下的是一个充满迷惑和不解的失败赛季。
  
  新官上任
  
  新任总管约翰·哈蒙德走马上任,要面临的问题却着实不小,因为哈里斯基本没有给队伍留下什么有用的资产,迷茫了整个赛季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得到正解的迹象。哈蒙德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上文所说的“赢球还是育才”之间做出选择。
  都说杜马斯是联盟第一铁腕总管,那么此前高居活塞第二把交椅的哈蒙德也大抵不差。他先是早早定下了新任主帅的人选——2007年圣诞前夜被公牛解印的斯科特·斯凯尔斯,接着在选秀日启动一笔交易,将易建联和昔日进步最快球员鲍比·西蒙斯送去哈德逊河畔,换来篮网头号得分手理查德·杰弗森。
  坦白说,当时业界并不看好这笔交易。倒不是说交易的本身内容雄鹿有亏,毕竟杰弗森的战力并非阿联和西蒙斯这两位二线球员可比,而是雄鹿这笔运作仍有“开倒车”的嫌疑。就在全联盟都在为罗致詹姆斯清空薪资空间的同时,雄鹿却毅然选择送出2010年合同到期的西蒙斯。杰弗森确实是更好的球员,但他有好到足以托起球队的现在,甚至让管理层不惜以舍弃未来为代价吗?更别忘了,杰弗森足以和里德构筑联盟最猛的侧翼火力,但阿联的离开只会让球队的禁区轮转更形单薄,这仍是一支先天不足的球队。
  无论如何,交易已经做了,哈蒙德也算是给了2007-08赛季悬而未决的问题一个交代。这时候斯凯尔斯的压力很大,他手上没有多少值得长期培养的潜力股,徐图缓进也是不可能的了。眼下新帅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让手下打出有效战力,好证明哈蒙德在夏天做对了交易,而且请对了人。
  这个斯凯尔斯,稍有资历的球迷应该知道,他年纪不大,但治军非常严格。以往公牛和大本签下重金,斯帅却敢于为带不带头箍这种小事找他的碴。在斯凯尔斯眼里,球员没有大小牌之分,所有人一视同仁能者居之,这对雄鹿相对僵化的更衣室结构是一个良性刺激。
  果然,2008-09赛季没打多久,斯凯尔斯就祭出重手,将首发大前锋查理·维兰纽瓦贬回板凳,改任二轮秀巴莫特为主力。这位出身UCLA的喀麦隆前锋火力平平,可贵之处在于防守拼命,对于攻击力满载的雄鹿首发(里德、杰弗森和博格特均有主动进攻能力)是一个有效的补充。
  经过改造之后,雄鹿等于在升级小前锋攻击力的同时,弱化了控卫(小莫出走)和大前锋的开火比重,并加入了更多组织和防守的元素。新雄鹿的首发分工更明确,合理性要较之上赛季“一人开火,其余靠边”的混沌秩序来得出色,这应该说是换来杰弗森以外最大的意外收获。
  赛季打到一半,有专家对雄鹿赛程作出分析,结果发现他们剩余对手中,符合“客场+胜率五成以上”这两个条件的比赛仅有8场而已。也就是说,雄鹿上半赛季的赛程异常凶险,但他们不知不觉就熬了过来,而且没有掉队!按照正常的篮球规律,若能保持人员健康,雄鹿下半季的战绩只会越来越棒,甚至成为继凯尔特人、骑士、魔术、老鹰和活塞之后的第六块东区强权。
  
  路在何方
  
  雄鹿进步不小,但他们毕竟是一支上季仅26胜的队伍。饶是哈蒙德和斯凯尔斯才能通天,也不可能让球队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接下来雄鹿还有几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首先是控卫。里德诺好歹是2005年超音速独霸西北的当家主控,拿捏比赛节奏的火候要优于“莫不传”,但塞申斯开季顶替里德受伤时的表现很好。哪怕雄鹿打出优质表现,业界也有声音不忘提出质疑:塞申斯得分、助攻和失误效率都要优于里德诺,为何斯凯尔斯还迟迟不愿更动首发阵容,在一号位上排出“更好的那一个”?
  第二个问题则与第一个密切相关。季初里德受伤,雄鹿保持战绩不坠,一方面当然有人对塞申斯褒赞有加,另一方面质疑之声也相应而来。ESPN主笔马克·斯泰恩在周末专栏中就透露说,一位东区球探认为,“里德的存在与否,似乎和雄鹿的战绩优劣关系不大”,简单说就是雄鹿核心的存在感不若以往明显,这也为交易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性。
  关于这点,ESPN专家霍林格表示认同,他从另一方面对里德和雄鹿的关系进行了解读。当时是首发中锋博格特因伤缺阵,这位数据专家遂提出观点,认为“博格特缺阵对雄鹿的伤害要远大于里德”。眼下是加祖里奇和埃尔森轮替澳大利亚人的备胎位置,从效率到实际功能都不值一提。斯凯尔斯为了填补禁区得分的缺失,不惜将维兰纽瓦重新拉回首发,这从某种程度上就印证了雄鹿替补中锋的不济。
  除了头尾两个位置,雄鹿的长远前景还有待观察。这个队前几个赛季一直徘徊在季后赛边缘,即使进了前八也难有作为。他们以擅长挑选二轮新秀著称,现在的里德、巴莫特、查理·贝尔,以往的莫里斯·威廉姆斯,都是球队从二轮秀中淘来的上品。但反过来说,只靠低顺位新秀,在天份上也难免有所缺失,像里德比起那种超级巨星就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今季雄鹿进了季后赛当然值得嘉奖,只不过在完成一期目标后如何做到再有所进益,球队上下看起来仍没有合适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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