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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68年前我进入母校及我在母校生活、学习的情景,历历在目,让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那是个战火纷飞的年代。1948年初的石家庄已解放,我的父亲在部队当团长,母亲在石家庄军分区幼儿园当园长。那时,我都10岁了还没有上学,父母亲很着急。当听说晋察冀军区成立了子弟学校,便决定把我送入该校学习。
母亲很快办完了入学的有关手续,便踏上了送我上学的路程。学校所在地平山县古贤村距石家庄有100公里左右,当时没有汽车,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我们走了两天。第二天,等我们到学校时,天都快黑了,教导主任张秀阶接待了我们,并安排了食宿。第二天早饭后,我被分到了一年级的班里,妈妈看我被安顿好了,便放心地踏上了回程。
那时的母校条件异常艰苦,但同学们都非常团结、乐观,愉快地生活在这个革命大熔炉里。学校的领导和老师、职工都是军人,对学生的教育也都是按照军队的教育方式。我们每天唱着“解放军进行曲”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开始一天的学习和生活。
记得,那时经常有国民党的飞机前来轰炸党中央驻地,为躲避敌机的轰炸,老师带领我们钻防空洞,在树林里上课,有时炸弹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爆炸,在老师的指挥、带领下,同学们无一伤亡。
1948年10月,北平的国民党军队乘我华野主力部队北上执行任务之际,派出骑兵和几个师的部队偷袭石家庄和我党中央驻地西柏坡,学校领导和老师迅速组织、带领同学们向山区转移,小同学坐马车,大些的同学步行。几天后,我们行军到达了山西娘子关。直到我解放军在大沙河一带阻击粉碎了敌人的偷袭,半月后我们才重返学校。
在学校,我们和老师一样都是供给制,吃的是小米饭和萝卜条,一个月才吃一顿细粮,老师手把手教我们包饺子。我们穿的衣服是学校自已组织职工做的,发下来时没有扣眼和扣子,老师又手把手教我们锁扣眼、缝扣子,直到现在我还会自已修补衣服。学校没有条件洗澡,大家身上都长了虱子,还有的生了疥疮,也是老师帮我们理发、煮衣服灭虱子,给我们上药治病。夏天还组织我们到滹沱河洗澡。那时,我们住的都是老百姓的房子,一个土炕上睡十几个孩子,为了安全,老师和职工晚上还要站岗、巡逻、查铺。我们在学习的同时,也时刻关心着前线战局的发展,我们为解放军的胜利而高兴、欢呼,期望着全国的胜利早日到来。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3月,党中央从西柏坡迁入北平,我们学校也奉上级指示迁入北平。那是1949年3月9日,学校的教职员工及学生乘坐10辆我军缴获的美式十轮卡车向北平进发。上午10时左右,车队来到石家庄,早已得到消息的家长们等候在路口,我才见到了分别快一年的妈妈。
学校迁入北平后,暂住在军区司令部所在地恭王府的礼堂里,后来又迁入西单府右街李阁老胡同20号。中共七届二中全会后,遵照聂荣臻司令员的指示,学校更名为华北军区八一学校。1964年6月移交北京市教育局,改为北京市八一学校,后又改为北京市八一中学。
1952年7月,我从八一学校毕业升入中学,离开了我生活和学习5年多的母校。这极不平凡的5年,老师们用共产主义思想和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集体主义精神教育我们,战争年代的艰苦生活锻炼了我们,使我们树立了为共产主义和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而奋斗终身的世界观。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牢记母校对我的教导,不怕苦、不怕累,高度认真负责地完成好每一项科研工作。母校对我的教育让我受益匪浅,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