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好集体智慧：提纲及修改“全体动员”

　　领导交代一项重要文稿起草任务后，我们就要组织起草班子来完成任务。作为主持者，就必须充分发挥集体的智慧。具体怎样做呢，我有这样几点体会。
　　让参与起草者每人拟一个提纲。领导讲话主题确定后，接下来就是收集资料，确定提纲。我在中央办公厅调研室五组工作时有个办法，就是让大家统一使用资料，分头起草提纲。收集的资料汇总后，大家都会有一个统一的电子版，提纲大家也都要考虑，并且每人都拿出一个提纲来。为了保证大家都能充分发表意见，我一般会让职务最低的同志最先发言，畅所欲言，提出自己的意见，然后依职务从低到高分别发言。而后发言者亦可以从前面的同志那里吸取思路和想法，来补充自己的提纲，使之丰满起来。如果有不同的思路也不要紧，大家可以用不同的提纲进行比较。这样三四名同志拿出提纲后，特别是副组长在综合大家意见形成提纲后，往往就比较可行了。最后由组长进行修改，大家没有意见后即可拍板定稿。
　　分头修改，直接改成“花脸稿”。大家分头起草各自承担的部分后，主持者就先合成一个稿子，一起讨论修改。还是这个办法，按职务从低到高分别发言提出修改意见，最后由主持者决定如何修改。如果修改后還不成熟，可以再讨论修改。如果稿子比较成熟了，就可以先由副组长修改，最后由主持者统稿修改。主持者统稿修改后的稿子，再分头请大家修改，并要求他们直接改成花脸稿，然后交给主持者。这样做的好处，一是每个人修改的稿子都要直接交给主持者，他们是否认真修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二是还可以从中看到他们起草和修改文稿的能力和水平，了解他们的特长。这样几遍下来，由几双眼睛看过的稿子，一般也就没有什么大毛病了。

 “你们应该问问老百姓有什么意见”

　　当然，除了发挥集体智慧，组织起草文稿者也要发挥“定盘星”的作用，需要注意的问题有这样几个方面。
　　要有主见，不能人云亦云。在起草文稿过程中，由于涉及不同部门和单位，他们的意见往往就是代表本部门和单位的意见和利益。这样往往出现在一个问题上有不同声音，甚至有完全相反的意见。这就要求主持者耐心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同时站在全局的立场上来把握和考虑，能够采纳的尽量采纳，能够兼顾的尽量兼顾，实在不能采纳的也要解释清楚，一切以大局为重。同时，该明确的立场也得明确，该有的态度也得有。
　　有一次参加中央一个重要文件起草时，有的同志强调本地区本部门的意见如何重要。后来主持者就说：你们应该问问老百姓是怎么想的，他们有什么意见！一时间大家都不吱声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部门利益要服从全局利益。
　　不要轻易上手修改。在文稿形成过程中，只要还有大家修改调整的余地，主持者可以指出来，让别的同志再去修改、调整。除非到了别人确实改不动了，你才上手作最后的修改、润色、定稿。如果你过早地进行了修改，其他同志往往会把你修改过的地方作为定稿固定下来，而不敢再作调整和修改。这样就会影响到整个文稿起草的进程和质量。
　　最后统稿时，要全方位打磨。文稿起草完毕后，主持者就要对文稿进行统稿。以我自己的经验，特别重要的大稿子会专门用几天的时间，从头到尾，好像梳头一样一遍一遍地进行梳理，从标题、帽段，到结构、层次，到观点、措施，再到经典引用、事例数据、标点符号等等。有时我还会把每一句话都断开，做仔细检查，前后照应，精心打磨，把所有环节都要理顺。如果有哪一段不顺，或者需要找什么资料，当即就让其他同志去重新修改或者寻找资料，一直到理顺为止。一直到自己实在改不动了，认为可以定稿后，再依程序报送领导。

如何应对不同领导的不同意见？

　　吴官正同志在他的《闲来笔潭》中谈到，2007年10月25日，他刚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就把我们中办调研室五组的几名同志叫到他办公室谈话。他谈到：“你们写材料就像‘二月天’，很不容易。有的时候一个人一个看法，左右为难，这是很自然的。只有左右为难，人才能逐渐成熟起来。”
　　吴官正同志说的“二月天”，就是民间流传的一段唱词：“做天难做二月天，蚕要暖和麦要寒。种田哥哥要落雨，养蚕姑娘怕阴天。”老领导是非常理解和尊重我们的工作的。
　　在主持起草文稿过程中，不同的领导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如何处理和协调领导的不同意见，是一门学问。我在组织协调文稿起草中，注意把握这样几个原则。
　　坚持“结合论”。也就是前面讲到过的结合思维，尽量把方方面面好的意见和建议都吸收进来，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思想性、政策性、包容性很强的文稿，才能具有很好的指导性和操作性。
　　有一次，我们的两位主要领导对一个重要文稿的主题有不同的角度和要求。当时我们就找到了两位领导对主题都认可的方法，把他们的意见结合起来，用同一个标题来体现，结果两位主要领导都满意。
　　坚持主导性。既然由你来主持起草文稿，那你就要主导好。比如，2010年我们起草《中国的反腐败和廉政建设》白皮书征求意见稿时，由于涉及的面比较广，特别是政法系统的领导和专家都有参加，大家往往都会从本单位的角度来提出修改意见和建议。这时你就要按照主导性原则，站在党和国家全局的高度来把握和协调，既要保持文稿的高度和质量，又要形成最大共识，使这个文稿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
　　坚持合适性。事实上，领导提出的一些同文稿主题相关性不大的内容，觉得并不合适的，在文稿中就不一定采纳。在起草重要文稿时，大家往往有这样的体会：在文稿中有个别地方，或者是逻辑，或者是内容比较别扭。其实，这些内容很可能是按领导的要求加上去的。有的同志觉得领导都说了，不加也不好，就不管合适不合适硬加了进去。其实，一个文稿的主题是有其基本规定性的。一些同主题相关性不大的内容，如果确实重要，那你可以通过增、删、调、改，尽量纳入到文稿的逻辑框架之中，使之成为有机组成部分，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既不合适，意义也不大，那就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