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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在传播本国文明、打造覆盖世界各地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过程中，践行着其特定的文化使命。其主要表现是：在远程教育课程文化建设上，呈现出“本土化”、“技能化”、“民族化”的发展趋势，在校园文化的建设上显示出“全球化”、“殖民化”、“产业化”的发展趋势。其办学实践表明：只有立足发展课程文化，不断拓展校园文化空间，才能为开放大学成功担负远程教育文化传播使命，提供强有力的人文支撑。
【关键词】 远程教育；加拿大教育；开放大学；文化使命；课程文化；校园文化
【中图分类号】 G42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９—４５８ｘ（２０11）06—００42—０6
加拿大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众所周知，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是由现实校园文化与虚拟校园文化两部分架构而成的，它们的相互作用，共同支撑起开放大学校园文化的一片天空。
一般来说，具有接触性传播性质的开放大学现实校园文化，是远程学习者返校交往文化、面授交流文化、同学交际文化的大本营和策源地，它包含了开放大学客观存在着的自然景观、建筑布局、教室课堂、教师群体、学术领袖、历史典故、教学媒体、设施装备、图书馆室、校园板报、标牌横幅等方面要素，及其与学习者之间密切的相互影响关系。它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文化传统、人文精神孕育的温床和土壤，代表了该校 “物质文化”的历史成就，而且，作为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校园文化不可或缺的有机成分，一般都具备非常明显的校园风情特色、教育风格特色和文化内涵特色，甚至作为一种显性的符号文化，能够昭示和影响开放大学师生群体的教育观念与教学行为。
作为一种具有非接触性传播性质的虚拟校园文化，则是远程学习者课程交集文化、资源交点文化、学习交互文化的展示台和发祥地，它包括学校主页、网络教室、视频节目、音频课件、课程模块、文本资源、仿真实验、学习社区、电子信箱、博客播客、艺术展演、学术园地、校友园地、文化链接等数字化、网络化要素，及其与学习者息息相关的学习互动关系。它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文化创新、大学人文精神弘扬的主要舞台和窗口，是开放大学“精神文化”的重要载体和具体象征，一般具有非常浓郁的校本文化特色、课程文化特色和学习文化特色。作为一种隐性的校园文化，它能够显示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办学理念、办学实力和办学水平。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种不断弥漫和扩散着的开放大学校园文化，虚拟校园文化极大地拓展了开放大学的文化发展能力，使得开放大学超越了现实校园文化的文化边际和影响限度，而进入无边际的学习型社会与终身教育的广阔空间中。它能够通过方便快捷的传播渠道、丰富多样的信息内容、多姿多彩的教学活动与学习活动，将开放大学的文化形象塑造得鲜艳夺目，并能通过超越时空的远程教育手段，将开放大学的文脉和校魂传奇般地传承和延续在远程学习者身上，使他们成为教育公平与教育民主理念的现实反映。当然，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开放大学较之传统大学更能反映知识经济时代和信息社会环境中学习者的生存状态、生活方式、行为规范、人生理想、事业发展、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等主体文化面貌。它之所以能够形成远较传统大学更为笃实、创新、开放、灵活的校风、教风和学风，形成远较传统大学更为广阔的社会化的教学人际关系、职业化的课程学习环境、小组化的学习文化组织、大众化的校园文化生活、舆论性的教学文化氛围、集体性的自主学习心理等，显然都得益于这种校园文化特质。加拿大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实践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1．全球化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加拿大的开放大学最为鲜明的特点之一，就是以现实校园为根据地，把开放大学的虚拟校园文化扩展到全球化校园文化的广度，从而使得加拿大的远程教育显示出更为广阔开放办学思维和大学办学视野，使得该国的开放大学成为全球教育一体化进程的一个具体表征和文化缩影。成千上万分布在全球各地的远程学习者，开始借助这个国家各开放大学所提供的远程教育平台，探询我们这个神奇的世界。诚如皇道大学信息文化学院的教授戴维·布莱克（David Black）博士所言，在开放大学的课程教学方案中，“我们在学术和专业教育中间努力寻求一种平衡，虽然较之通信专业，我们不需要充分了解如何使用信息工具，但是，我们却的确需要采用批判性的态度，了解这个由成千上万的人，即由他或她共同构成且所代表着的世界，一个同样值得公众质疑的世界。”这说明，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的确有助于世界各地的学习者了解我们这个充满太多疑问、需要我们永远探索终极真理的世界。
加拿大的开放大学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习者。以皇道大学为例，2009年11月毕业的1,222名学习者中，有740名获得了研究生课程学位、证书或文凭，282名获得了本科课程学位、证书或文凭，其中，就有356名来自加拿大以外的国家，包括奥地利、中国、哥伦比亚、德国、印度、伊朗、肯尼亚、韩国、卢森堡、尼日利亚、巴基斯坦、俄罗斯、沙特阿拉伯、斯洛伐克、瑞士、叙利亚、坦桑尼亚、乌干达、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美国等。这进一步说明，作为一所独立的公立大学，该校的确专注于为远程学习者讲授世界领先的应用和专业课程，专注于全球市场密切相关的学习需求和新近出现的专业发展趋势，从而帮助该校的远程学习者，成为具有全球意识的国际公民。该校一直强调，办学的宗旨就是要使远程学习者能够及时发现、面对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
皇道大学是一所风景秀丽的花园式大学，其前身是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所在地，专门培训海陆空三军人员。1995年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接收该学院，并将其改建为在职人员接受远程开放教育的皇道大学。皇道大学没有传统大学的教学系部架构，而是由两个拥有8个学科的学院组成。该校利用远程教育平台，向世界各地的学习者提供远程学习支持服务，并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满足他们的课程学习需求。该校65%的专业是研究生层次，35%是继续教育层次。全校46,000名学习者，有800名来自大中华地区，学校可用中文直接为这些学习者授课。学校要求来自世界各地的成人学习者把学习当成工作的一部分，把工作当成学习的一部分，把单位变成实验室，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工作实践中。以皇道大学管理学院为例，该院下属工商管理学院、旅游管理学院两个分院，工商管理学院主要为学习者提供MBA和工商管理的本科课程，旅游管理学院主要从事旅游与酒店管理、旅游管理硕士和国际旅游本科远程教学。这两个学院的学习者不用离开工作岗位就可通过网络注册学习，但是，在入学之初，却要求学习者到学校认识教师和同学，了解课程，并接受短期的全日制课堂教学。其集中授课采用按照主题组织教学的方式，授课教师都在行业里有工作经历和丰富的教学经验。远程学习课程分为理论和实践两个部分，本科前两年的课程一般一年授完，大三和大四的课程一年授完。学习者平常面对的课程问题，一般都会被当做学习讨论议题，在网上交流中予以解决。
在过去的几年，皇道大学的全球远程学习者都没有经受过正式的学科培训，只是从自己的工作中获得相关经验和知识，而且该校的MBA的学习者，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没有完成本科学历。但是，有25%没有本科学历的人，却有足够的能力，通过远程教育手段居家学习，完成该校提供的MBA课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已经过去的两年工作经历中，这些远程学习者已经显示出他们的工作能力，有着与已经拥有MBA的学习者一样的学习水平。以旅游学院的学习者为例，那些没有本科学历的学习者一般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顺利修完相关课程，不管是旅游管理研究生课程，还是旅游领导证书课程，或是目的地旅游课程和可持续旅游课程，4门课程，只要能够完成3门，再加上一篇论文，他们就可拿下学位，满足工作的学位要求。显然，要让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习者达到如此的学习水平，的确很不容易。这说明，皇道大学所采用的全球化远程教育发展战略是成功的，他们已经创设出一个属于该校自身的、具有浓郁校本特色的远程教育全球化校园文化，赢得学习者的认同。同时，在加拿大，几乎所有的开放大学都在致力于具有本校特色的远程教育全球化校园文化建设，并走出一条成功的道路，比如阿萨巴斯卡大学也是其中的先行代表。
2．殖民化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实施远程教育全球化校园文化战略的意图，也在于为本国培养和吸纳知识性移民，而且是高素质、高学历的职业型或专业型移民。这些移民因为在该校接受了本科以上的教育，学校对于他们的能力素质、专业水平、工作经历都知根知底，因而给这些学习者创造移民到加拿大的机会，并为其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服务。这不仅有利于提升开放大学自身的国际声誉，也有利于提升开放大学的社会影响力，而且，这样做是与国家的核心利益相一致的，因而得到政府的肯定和强力支持。从2008年开始，加拿大政府开始把移民的重点放在了在加拿大各个大学求学的国际学生身上，这其中，当然包括开放大学的国际远程学习者群体。根据相关政策，这些学习者在毕业后可以很快拿到最长三年的工作签证，与此同时，加拿大政府针对这些留学生的移民审核速度也大大加快，毕竟这些学生移民也为加拿大政府节省了大量的培训及教育经费，政府无须付出投资就可获得一大批优质人力资源，当然乐而为之。我们认为，加拿大各开放大学这种具有高度移民化招生办学倾向的全球化远程教育策略，是与其所担当的培养新移民的社会教育责任密不可分的。这说明，在后殖民时代，加拿大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在文化殖民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战略角色。加拿大的开放大学办学已经出现远程教育的殖民化校园文化建设发展趋势。
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在1987年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召开之后于1988年成立的、总部设在温哥华的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The Commonwealth of Learning），作为唯一一个总部设在英国以外的英联邦政府间组织，它在远程教育的办学理念、课程建设、资源开发、学习模式、支持服务等方面的文化输出中，进行了诸多尝试，进一步奠定了英国政府在该组织中的信心领导地位。这是继19、20世纪走过军事殖民、经济殖民两个历史阶段之后，大不列颠“日不落国”在文化殖民过程中出现的新动向。虽然原来的大英帝国殖民地已经纷纷独立，但是，经过长期的文化冲突、文化融合之后，这些地方反而与大英帝国产生了相互依恋的文化情结，而这也正是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之所以能够建成的文化基础之所在，也正是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能够建立密切联系、开展互动合作远程教育的一个深层文化原因。目前，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主要由54个国家和地区的网络学校构成，在联邦内的每个国家都设有办公室，其运作机制是由英国政府每年拿出30万英镑、成员国各拿出5万英镑来充作活动经费，采用项目制的管理办法，来启动远程教育培训项目计划。其主要课程内容涉及可持续发展、自然减灾、艾滋病防治、妇女教育培训、数字化发展、农业技术推广、农民的终身学习、愿景和理解等方面。其办学宗旨是利用网络远程教育教学手段以及相关的远程教育技术和通讯技术，来满足成员国的特殊需求，创造并扩大民众受教育的机会，并通过科技手段增加学习的途径，提高教学的质量，加强成员国之间的伙伴关系，尤其是优先加强与政府项目的对接，促进成员国更有效地培养符合本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所需要的人才。借用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董事局主席约翰·丹尼尔爵士（John Daniel）的话，就是：“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的使命主要在于帮助成员国的政府和有关机构拓展使用新方法、新技术的办学视野，扩大使用新方法、新技术的办学规模，提高使用新方法、新技术的办学质量，特别是要帮助他们归纳和总结实施远程开放学习项目的成功经验”。显然，这个国际远程教育组织的出现，代表了后殖民时代国际远程教育发展的另一个方向，也为我们点明了一个业已存在的国际远程教育发展的殖民化校园文化共同体建设前景。
当前，在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这个国际远程教育殖民化校园文化共同体中，采用的唯一主流教育教学语言是英语，在共同体实施的各个远程教育项目中，设计、开发、编制、配送的各种课程教学资源也都是以英语为交流工具的。其教学模式是由学习共同体统一开发和配送这些英语课程资源给成员国中的远程学习者，然后再由生活在各个国家的项目专员来具体负责落实有关项目的课程教学，并由他们组织实施对当地学习者的学习支持服务。如果当地的学习者不懂英语，则由当地的项目推广教师将课程教学资源翻译成当地语言并教授给学习者。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该组织就是通过这样一种远程教育方式，给生活在各成员国的远程学习者提供了丰富优质的学习支持服务。特别是在印度，由于全国没有统一的语言，全国各地学习者使用的语言多达上千种，仅使用超过一百万人的语言就多达29种。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其中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不会被使用其它语言的族群成员所接受。虽然建国后印地语被定为中央政府的官方语言，但由于在全国以印地语作为母语的人不超过40%，结果使得使用其它语言的人、尤其是南方各邦的人学习印地语变得非常困难，最终导致这个国家的所有学习者只能选择以英语为官方的语言交流工具和教育教学教学的基本语言。一个一直谋求国家独立、政治独立和文化独立的国家，最后却又不得不被迫迷失在它曾经反抗的殖民文化当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化悲剧。这提醒我们在全面学习和借鉴以英国开放大学为代表的西方远程教育文化时，千万不要失去自己的民族文化立场，而必须以构建和发展具有本国民族文化特色的远程教育文化为旨归。
毫无疑问，印度等国所采用的这种以失去民族语言文化传统自我为代价而换来发展的远程教育文化发展模式，使得那些曾经为大英帝国殖民地、而今为英联邦学习共同体的第三世界成员国，正在成为名副其实地被英语他者文化话语所主宰的、迷失了固有民族传统教育文化本真的奇特的教育文化混杂体。面对仍然强盛的英语远程教育强势文化，它们似乎只能永远处于弱势文化的远程教育位置，它们的国家远程教育文化看来只能永远被英语远程教育这个强势文化的他者所控制。这一点，恰恰是我国的开放大学在向西方发达国家的开放大学借鉴远程教育发展经验时应当引以为戒的：我们应当着力于创新我国的远程教育文化，并利用先进发达的现代远程教育平台和技术，大力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传播先进远程教育文化理念，从而使得我国的远程教育文化在后殖民时代的全球化阵痛中，能够保持自己的民族文化独立性和民族文化尊严性，并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奠定一个坚实稳定的远程教育可持续发展文化环境。
当然，我们认为，也应当借鉴英联邦学习共同体的相关做法，构建一个覆盖全球的汉语言远程学习共同体，从而使得世界各地的华侨、华裔和那些对中华文化有着浓厚感情或学习兴趣与需求的其他国家和民族的跨文化学习者，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非常快捷方便地学习到优质的中华文化课程资源。也许这恰恰是我国开放大学将来需要重点发展的一个方向。我们不仅要对内满足全体国民的终身学习愿望，实现教育公平，同时，也要加快发展国际远程教育文化的步伐，使我国的开放大学校园文化扩展至世界各地，为在全球范围传播中华文化作出自己独特的贡献。
3．产业化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发展远程教育的又一重大战略举措就是对于国际远程学习者实施产业化的管理运作模式。这里需要区分高等教育的“教育产业”与“教育产业化”的差异。简单说，教育产业是指大学在教学科研过程中形成的先进成果，能够与企业生产相结合，从而转化为生产力，或者说转化为可以被企业规模化生产的产品、并能广泛投入市场，形成一个产业链的社会教育经济现象；教育产业化则是相关教育行政部门或者大学尝试把教育自身当作产品予以开发，并试图以教育公共资源谋求本行业、本单位经济效益最大化的教育经济化发展策略。由于教育产业是大学教学科研的必然产物，也是大学教学科研实现社会服务的一条有效途径，更是大学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方面所应当担当的社会责任，因此，教育产业的大与小、强与弱通常是一个国家科技硬实力的有机表征，也是一个国家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文化基础。大力发展教育产业，活跃教育产业，繁荣教育产业，是世界各国大学“走出去”，实现“产学研”发展战略的重要途径。教育产业化却不然，由于它试图通过把国家的公共教育资源当成为某些部门或单位谋取个体利益的经济工具，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大学教育的公益性质，并对大学教育的社会公平性、社会公正性和社会公开性造成颠覆、亵渎和伤害，非常不利于人才培养，直接影响着高等教育的健康、均衡、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因此，在发展本国的高等教育时，世界各国政府都不实行“教育产业化”。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对于国际远程学习者，加拿大的开放大学却采用了与国内远程学习者完全不同的远程教育运营法则，即与对国内远程学习者实行事业化的远程教育发展模式完全不同，对于国外学习者采用了完全市场化的运作策略——对于国外远程学习者采取与国内远程学习者完全不同的高额学费收取策略。这已成为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普遍做法。如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费，本国学生每门课600加元，国外学生每门课900加元，而一个本科生要在该校完成学业，必须要修完120个学分，按常规，每门课3学分，那就是说，一个加拿大籍的远程学习者要拿到该校的本科学位，需要缴纳24,000加元的学费，而外籍学习者却要缴纳36,000加元的学费，外籍学习者只有比加籍学习者多交12,000元的学费，才能在该校毕业。很明显，这是一笔高昂的学费，它说明，加拿大的开放大学从一个国外学习者身上会拿到丰厚的教育投资利润和教育经济回报。
如今，作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开放大学之一，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注册在校生已达到37,000名，这些学生中大约有3%来自世界各地，他们选修这个学校的超过700门的学位课程和90门的非学位课程，包括计算机信息系统与数学、远程教育、工业关系、健康管理、经营、组织、公共管理、管理、文学、普通人文学科、科学、加拿大研究、人文学科、信息系统、心理学、社会学、通讯、会计学、高级会计学、工商管理学硕士、自然与人类学、看护与健康研究、国家法律研究、工作与社会学研究等数十种专业课程，可授予文学士、理学士、商学士与硕士等。其外籍远程学习者总人数大约为7,400名，预计他们可为该校带来17.85亿加元的收益。因为采用产业化的校园文化发展策略，该校尝到了拓展海外办学市场的甜头。该校积极寻求对外合作，以谋求在国际远程教育合作办学中取得更大的成效。目前，在加拿大，远程教育向国际拓展已成为一种潮流，即使像卡尔顿大学这样一所传统的高等学校，每学期都有超过5,000人的校园学习者和将近250人的远程学习者在接收其校园电视进行学习，且其国际学员的队伍仍在继续扩大，分别来自澳大利亚、比利时、沙特阿拉伯、日本、韩国，甚至包括中国。
与此同时，加拿大的远程教育及其经济战略已经渗透进世界各国的各个行业领域。这说明，产业化的开放大学校园文化建设策略使加拿大的远程教育进入一个全球化发展的新时代。大量招收国际远程学习者，不仅使加拿大的多元民族文化理念在世界各地得到广泛传播，也使加拿大赢得了招收高素质移民的良好机遇，同时，也给加拿大的国民经济发展吸纳了大量的资金，成为支撑高福利国家的经济基石。由此可见，具有双重招生办学标准的教育产业化远程教育发展战略，一方面确保了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在国内努力促进实现教育公平，满足每一位公民与生俱来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权利，而且其低廉的价格，也较好地体现了远程教育作为福利教育的模式特点，得到国内远程学习者的普遍认同；另一方面，这种办学模式也有效地提升了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国际办学地位，提高了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校园文化的经济附加值。加拿大的开放大学产业化校园文化发展模式，成为国际远程教育中为数不多的、成功的校园文化发展模式，而且成为一种前景广阔的产业发展模式。
采用全球化、殖民化、产业化的国际远程教育发展模式，使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校园文化空间得到极大扩张，导致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校园文化呈现出浓郁的国际化校园文化色彩。走在全球一体化进程中的加拿大开放大学，再一次赢得了率先发展、快速发展、持续发展的先机。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由此而成为国际间不可多得的成功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发展范例。
结 论
立足发展课程文化，拓展校园空间，是加拿大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使命得以成功履行的人文保障。加拿大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开展的成功经验，既在于重视平台建设和先进技术成果应用，也在于立足课程文化，建立面向行业培训的课程体系，又在于构建网络校园文化，拓展校园文化的影响空间，消除远程教育的校园文化边际，将世界各地、各个民族的远程学习者都纳入到其学习对象群体中。由于在实现高等教育的“教书育人、科学研究、服务社会”功能的过程中，致力于“文化引领”这第四功能的潜能实现，因而在打造行业领先、技能领先的高端证书培训课程体系方面，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突破；在积极引导业界课程培训新潮流的同时，大力加强对本国文化的海外传播，并将传播本国的民族文化理念和先进的教育文化观念，当作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事业的重要使命予以践行。因此，其开放大学的一条重要成功经验就是很好地履行了远程教育的“文化传播”历史使命。
在加拿大的远程教育事业发展中，出现了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课程本土化、课程技能化、课程民族化文化发展趋势。与此同时，由于把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事业与培养新公民、新移民的社会责任和义务结合起来，使得加拿大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出现了全球化、殖民化、产业化的校园文化发展趋势。一方面，各开放大学着力设计开发宣传本民族文化的精品课程；另一方面，努力设计、开发有利于培养应用型人才的技能课程，以满足新移民的就业需要；再一方面，为了保持加拿大的多元民族文化形态，又大力设计开发弘扬其它民族文化的课程资源，并藉此吸引世界各地更多的远程学习者到该校学习或攻读学位。值得深思的是，这样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模式，一方面迎合了教育的全球一体化进程需要；另一方面，达到了军事殖民和经济殖民所不能达到的文化殖民的目的；再一方面，实行对内远程教育公益化、对外远程教育产业化，既保证了本国人民接受高等教育的福利，也吸纳了大量外籍人士所投入的远程学习资金，同时还有助于培养新移民，团结那些具有加拿大文化情结、并对加拿大抱有友好情感的世界友好人士。这样的办学策略恰恰是后殖民时代文化殖民主义在远程教育领域的集中表现，它有助于为加拿大谋取最大化的国家利益。
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发展远程教育所采用的这些策略措施，对我国的广播电视大学远程教育发展具有启迪意义。比如，中国的国际地位持续提升，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国际人士看好中国，学习汉语的人越来越多，学习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国经济，试图到中国从事经济商贸活动的人越来越多，这为我国广播电视大学发展国际远程教育提供了很好的发展前景。与此同时，由于我国高校不断扩招，适龄的远程学习者因人口政策等原因越来越少，国内的开放大学远程学习者生源将会出现逐渐萎缩的趋势。我国广播电视大学应该借助建设开放大学的良好机遇，积极规划，及时拓展海外市场，建立自己的国际远程教育学院或者网络孔子学院，勇于承担传播中国文化的使命，作中外文化交流往来的友好使者。这一方面非常有利于传播中国的开放大学办学理念，提升我国广播电视大学在国际远程教育界的地位，扩大我国远程开放教育的全球影响力；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广播电视大学实现向开放大学的历史转型，为大力弘扬中国文化，提升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为活跃我国的市场经济，推动我国的商业贸易往来，为吸纳更多的国际人才，进一步实现远程开放教育平台的跨文化教育功能，开辟新的发展途径。
（全文完）
收稿日期： ２０10－02－25
作者简介：张亚斌，北京广播电视大学远程教育研究所、学习型城市建设研究所研究员，《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副主编（100081）。
周宏，副校长，教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100081）。
李笑涛，副研究员，北京广播电视大学技术支持服务中心（100081）。
李艳，副教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习型城市建设研究所（100081）。
王爱赪，副教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东城分校教务主任（100081）。
魏永庆，助理工程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市培中心继续教育部副主任（100081）。
责任编辑 方 庄
【关键词】 远程教育；加拿大教育；开放大学；文化使命；课程文化；校园文化
【中图分类号】 G42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９—４５８ｘ（２０11）06—００42—０6
加拿大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众所周知，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是由现实校园文化与虚拟校园文化两部分架构而成的，它们的相互作用，共同支撑起开放大学校园文化的一片天空。
一般来说，具有接触性传播性质的开放大学现实校园文化，是远程学习者返校交往文化、面授交流文化、同学交际文化的大本营和策源地，它包含了开放大学客观存在着的自然景观、建筑布局、教室课堂、教师群体、学术领袖、历史典故、教学媒体、设施装备、图书馆室、校园板报、标牌横幅等方面要素，及其与学习者之间密切的相互影响关系。它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文化传统、人文精神孕育的温床和土壤，代表了该校 “物质文化”的历史成就，而且，作为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校园文化不可或缺的有机成分，一般都具备非常明显的校园风情特色、教育风格特色和文化内涵特色，甚至作为一种显性的符号文化，能够昭示和影响开放大学师生群体的教育观念与教学行为。
作为一种具有非接触性传播性质的虚拟校园文化，则是远程学习者课程交集文化、资源交点文化、学习交互文化的展示台和发祥地，它包括学校主页、网络教室、视频节目、音频课件、课程模块、文本资源、仿真实验、学习社区、电子信箱、博客播客、艺术展演、学术园地、校友园地、文化链接等数字化、网络化要素，及其与学习者息息相关的学习互动关系。它是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文化创新、大学人文精神弘扬的主要舞台和窗口，是开放大学“精神文化”的重要载体和具体象征，一般具有非常浓郁的校本文化特色、课程文化特色和学习文化特色。作为一种隐性的校园文化，它能够显示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办学理念、办学实力和办学水平。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种不断弥漫和扩散着的开放大学校园文化，虚拟校园文化极大地拓展了开放大学的文化发展能力，使得开放大学超越了现实校园文化的文化边际和影响限度，而进入无边际的学习型社会与终身教育的广阔空间中。它能够通过方便快捷的传播渠道、丰富多样的信息内容、多姿多彩的教学活动与学习活动，将开放大学的文化形象塑造得鲜艳夺目，并能通过超越时空的远程教育手段，将开放大学的文脉和校魂传奇般地传承和延续在远程学习者身上，使他们成为教育公平与教育民主理念的现实反映。当然，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开放大学较之传统大学更能反映知识经济时代和信息社会环境中学习者的生存状态、生活方式、行为规范、人生理想、事业发展、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等主体文化面貌。它之所以能够形成远较传统大学更为笃实、创新、开放、灵活的校风、教风和学风，形成远较传统大学更为广阔的社会化的教学人际关系、职业化的课程学习环境、小组化的学习文化组织、大众化的校园文化生活、舆论性的教学文化氛围、集体性的自主学习心理等，显然都得益于这种校园文化特质。加拿大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实践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1．全球化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加拿大的开放大学最为鲜明的特点之一，就是以现实校园为根据地，把开放大学的虚拟校园文化扩展到全球化校园文化的广度，从而使得加拿大的远程教育显示出更为广阔开放办学思维和大学办学视野，使得该国的开放大学成为全球教育一体化进程的一个具体表征和文化缩影。成千上万分布在全球各地的远程学习者，开始借助这个国家各开放大学所提供的远程教育平台，探询我们这个神奇的世界。诚如皇道大学信息文化学院的教授戴维·布莱克（David Black）博士所言，在开放大学的课程教学方案中，“我们在学术和专业教育中间努力寻求一种平衡，虽然较之通信专业，我们不需要充分了解如何使用信息工具，但是，我们却的确需要采用批判性的态度，了解这个由成千上万的人，即由他或她共同构成且所代表着的世界，一个同样值得公众质疑的世界。”这说明，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的确有助于世界各地的学习者了解我们这个充满太多疑问、需要我们永远探索终极真理的世界。
加拿大的开放大学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习者。以皇道大学为例，2009年11月毕业的1,222名学习者中，有740名获得了研究生课程学位、证书或文凭，282名获得了本科课程学位、证书或文凭，其中，就有356名来自加拿大以外的国家，包括奥地利、中国、哥伦比亚、德国、印度、伊朗、肯尼亚、韩国、卢森堡、尼日利亚、巴基斯坦、俄罗斯、沙特阿拉伯、斯洛伐克、瑞士、叙利亚、坦桑尼亚、乌干达、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美国等。这进一步说明，作为一所独立的公立大学，该校的确专注于为远程学习者讲授世界领先的应用和专业课程，专注于全球市场密切相关的学习需求和新近出现的专业发展趋势，从而帮助该校的远程学习者，成为具有全球意识的国际公民。该校一直强调，办学的宗旨就是要使远程学习者能够及时发现、面对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
皇道大学是一所风景秀丽的花园式大学，其前身是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所在地，专门培训海陆空三军人员。1995年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接收该学院，并将其改建为在职人员接受远程开放教育的皇道大学。皇道大学没有传统大学的教学系部架构，而是由两个拥有8个学科的学院组成。该校利用远程教育平台，向世界各地的学习者提供远程学习支持服务，并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满足他们的课程学习需求。该校65%的专业是研究生层次，35%是继续教育层次。全校46,000名学习者，有800名来自大中华地区，学校可用中文直接为这些学习者授课。学校要求来自世界各地的成人学习者把学习当成工作的一部分，把工作当成学习的一部分，把单位变成实验室，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工作实践中。以皇道大学管理学院为例，该院下属工商管理学院、旅游管理学院两个分院，工商管理学院主要为学习者提供MBA和工商管理的本科课程，旅游管理学院主要从事旅游与酒店管理、旅游管理硕士和国际旅游本科远程教学。这两个学院的学习者不用离开工作岗位就可通过网络注册学习，但是，在入学之初，却要求学习者到学校认识教师和同学，了解课程，并接受短期的全日制课堂教学。其集中授课采用按照主题组织教学的方式，授课教师都在行业里有工作经历和丰富的教学经验。远程学习课程分为理论和实践两个部分，本科前两年的课程一般一年授完，大三和大四的课程一年授完。学习者平常面对的课程问题，一般都会被当做学习讨论议题，在网上交流中予以解决。
在过去的几年，皇道大学的全球远程学习者都没有经受过正式的学科培训，只是从自己的工作中获得相关经验和知识，而且该校的MBA的学习者，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没有完成本科学历。但是，有25%没有本科学历的人，却有足够的能力，通过远程教育手段居家学习，完成该校提供的MBA课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已经过去的两年工作经历中，这些远程学习者已经显示出他们的工作能力，有着与已经拥有MBA的学习者一样的学习水平。以旅游学院的学习者为例，那些没有本科学历的学习者一般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顺利修完相关课程，不管是旅游管理研究生课程，还是旅游领导证书课程，或是目的地旅游课程和可持续旅游课程，4门课程，只要能够完成3门，再加上一篇论文，他们就可拿下学位，满足工作的学位要求。显然，要让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习者达到如此的学习水平，的确很不容易。这说明，皇道大学所采用的全球化远程教育发展战略是成功的，他们已经创设出一个属于该校自身的、具有浓郁校本特色的远程教育全球化校园文化，赢得学习者的认同。同时，在加拿大，几乎所有的开放大学都在致力于具有本校特色的远程教育全球化校园文化建设，并走出一条成功的道路，比如阿萨巴斯卡大学也是其中的先行代表。
2．殖民化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实施远程教育全球化校园文化战略的意图，也在于为本国培养和吸纳知识性移民，而且是高素质、高学历的职业型或专业型移民。这些移民因为在该校接受了本科以上的教育，学校对于他们的能力素质、专业水平、工作经历都知根知底，因而给这些学习者创造移民到加拿大的机会，并为其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服务。这不仅有利于提升开放大学自身的国际声誉，也有利于提升开放大学的社会影响力，而且，这样做是与国家的核心利益相一致的，因而得到政府的肯定和强力支持。从2008年开始，加拿大政府开始把移民的重点放在了在加拿大各个大学求学的国际学生身上，这其中，当然包括开放大学的国际远程学习者群体。根据相关政策，这些学习者在毕业后可以很快拿到最长三年的工作签证，与此同时，加拿大政府针对这些留学生的移民审核速度也大大加快，毕竟这些学生移民也为加拿大政府节省了大量的培训及教育经费，政府无须付出投资就可获得一大批优质人力资源，当然乐而为之。我们认为，加拿大各开放大学这种具有高度移民化招生办学倾向的全球化远程教育策略，是与其所担当的培养新移民的社会教育责任密不可分的。这说明，在后殖民时代，加拿大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在文化殖民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战略角色。加拿大的开放大学办学已经出现远程教育的殖民化校园文化建设发展趋势。
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在1987年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召开之后于1988年成立的、总部设在温哥华的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The Commonwealth of Learning），作为唯一一个总部设在英国以外的英联邦政府间组织，它在远程教育的办学理念、课程建设、资源开发、学习模式、支持服务等方面的文化输出中，进行了诸多尝试，进一步奠定了英国政府在该组织中的信心领导地位。这是继19、20世纪走过军事殖民、经济殖民两个历史阶段之后，大不列颠“日不落国”在文化殖民过程中出现的新动向。虽然原来的大英帝国殖民地已经纷纷独立，但是，经过长期的文化冲突、文化融合之后，这些地方反而与大英帝国产生了相互依恋的文化情结，而这也正是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之所以能够建成的文化基础之所在，也正是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能够建立密切联系、开展互动合作远程教育的一个深层文化原因。目前，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主要由54个国家和地区的网络学校构成，在联邦内的每个国家都设有办公室，其运作机制是由英国政府每年拿出30万英镑、成员国各拿出5万英镑来充作活动经费，采用项目制的管理办法，来启动远程教育培训项目计划。其主要课程内容涉及可持续发展、自然减灾、艾滋病防治、妇女教育培训、数字化发展、农业技术推广、农民的终身学习、愿景和理解等方面。其办学宗旨是利用网络远程教育教学手段以及相关的远程教育技术和通讯技术，来满足成员国的特殊需求，创造并扩大民众受教育的机会，并通过科技手段增加学习的途径，提高教学的质量，加强成员国之间的伙伴关系，尤其是优先加强与政府项目的对接，促进成员国更有效地培养符合本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所需要的人才。借用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董事局主席约翰·丹尼尔爵士（John Daniel）的话，就是：“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的使命主要在于帮助成员国的政府和有关机构拓展使用新方法、新技术的办学视野，扩大使用新方法、新技术的办学规模，提高使用新方法、新技术的办学质量，特别是要帮助他们归纳和总结实施远程开放学习项目的成功经验”。显然，这个国际远程教育组织的出现，代表了后殖民时代国际远程教育发展的另一个方向，也为我们点明了一个业已存在的国际远程教育发展的殖民化校园文化共同体建设前景。
当前，在英联邦远程学习共同体——这个国际远程教育殖民化校园文化共同体中，采用的唯一主流教育教学语言是英语，在共同体实施的各个远程教育项目中，设计、开发、编制、配送的各种课程教学资源也都是以英语为交流工具的。其教学模式是由学习共同体统一开发和配送这些英语课程资源给成员国中的远程学习者，然后再由生活在各个国家的项目专员来具体负责落实有关项目的课程教学，并由他们组织实施对当地学习者的学习支持服务。如果当地的学习者不懂英语，则由当地的项目推广教师将课程教学资源翻译成当地语言并教授给学习者。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该组织就是通过这样一种远程教育方式，给生活在各成员国的远程学习者提供了丰富优质的学习支持服务。特别是在印度，由于全国没有统一的语言，全国各地学习者使用的语言多达上千种，仅使用超过一百万人的语言就多达29种。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其中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不会被使用其它语言的族群成员所接受。虽然建国后印地语被定为中央政府的官方语言，但由于在全国以印地语作为母语的人不超过40%，结果使得使用其它语言的人、尤其是南方各邦的人学习印地语变得非常困难，最终导致这个国家的所有学习者只能选择以英语为官方的语言交流工具和教育教学教学的基本语言。一个一直谋求国家独立、政治独立和文化独立的国家，最后却又不得不被迫迷失在它曾经反抗的殖民文化当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化悲剧。这提醒我们在全面学习和借鉴以英国开放大学为代表的西方远程教育文化时，千万不要失去自己的民族文化立场，而必须以构建和发展具有本国民族文化特色的远程教育文化为旨归。
毫无疑问，印度等国所采用的这种以失去民族语言文化传统自我为代价而换来发展的远程教育文化发展模式，使得那些曾经为大英帝国殖民地、而今为英联邦学习共同体的第三世界成员国，正在成为名副其实地被英语他者文化话语所主宰的、迷失了固有民族传统教育文化本真的奇特的教育文化混杂体。面对仍然强盛的英语远程教育强势文化，它们似乎只能永远处于弱势文化的远程教育位置，它们的国家远程教育文化看来只能永远被英语远程教育这个强势文化的他者所控制。这一点，恰恰是我国的开放大学在向西方发达国家的开放大学借鉴远程教育发展经验时应当引以为戒的：我们应当着力于创新我国的远程教育文化，并利用先进发达的现代远程教育平台和技术，大力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传播先进远程教育文化理念，从而使得我国的远程教育文化在后殖民时代的全球化阵痛中，能够保持自己的民族文化独立性和民族文化尊严性，并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奠定一个坚实稳定的远程教育可持续发展文化环境。
当然，我们认为，也应当借鉴英联邦学习共同体的相关做法，构建一个覆盖全球的汉语言远程学习共同体，从而使得世界各地的华侨、华裔和那些对中华文化有着浓厚感情或学习兴趣与需求的其他国家和民族的跨文化学习者，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非常快捷方便地学习到优质的中华文化课程资源。也许这恰恰是我国开放大学将来需要重点发展的一个方向。我们不仅要对内满足全体国民的终身学习愿望，实现教育公平，同时，也要加快发展国际远程教育文化的步伐，使我国的开放大学校园文化扩展至世界各地，为在全球范围传播中华文化作出自己独特的贡献。
3．产业化校园文化发展趋势
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发展远程教育的又一重大战略举措就是对于国际远程学习者实施产业化的管理运作模式。这里需要区分高等教育的“教育产业”与“教育产业化”的差异。简单说，教育产业是指大学在教学科研过程中形成的先进成果，能够与企业生产相结合，从而转化为生产力，或者说转化为可以被企业规模化生产的产品、并能广泛投入市场，形成一个产业链的社会教育经济现象；教育产业化则是相关教育行政部门或者大学尝试把教育自身当作产品予以开发，并试图以教育公共资源谋求本行业、本单位经济效益最大化的教育经济化发展策略。由于教育产业是大学教学科研的必然产物，也是大学教学科研实现社会服务的一条有效途径，更是大学在推动社会经济发展方面所应当担当的社会责任，因此，教育产业的大与小、强与弱通常是一个国家科技硬实力的有机表征，也是一个国家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文化基础。大力发展教育产业，活跃教育产业，繁荣教育产业，是世界各国大学“走出去”，实现“产学研”发展战略的重要途径。教育产业化却不然，由于它试图通过把国家的公共教育资源当成为某些部门或单位谋取个体利益的经济工具，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大学教育的公益性质，并对大学教育的社会公平性、社会公正性和社会公开性造成颠覆、亵渎和伤害，非常不利于人才培养，直接影响着高等教育的健康、均衡、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因此，在发展本国的高等教育时，世界各国政府都不实行“教育产业化”。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对于国际远程学习者，加拿大的开放大学却采用了与国内远程学习者完全不同的远程教育运营法则，即与对国内远程学习者实行事业化的远程教育发展模式完全不同，对于国外学习者采用了完全市场化的运作策略——对于国外远程学习者采取与国内远程学习者完全不同的高额学费收取策略。这已成为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普遍做法。如阿萨巴斯卡大学的学费，本国学生每门课600加元，国外学生每门课900加元，而一个本科生要在该校完成学业，必须要修完120个学分，按常规，每门课3学分，那就是说，一个加拿大籍的远程学习者要拿到该校的本科学位，需要缴纳24,000加元的学费，而外籍学习者却要缴纳36,000加元的学费，外籍学习者只有比加籍学习者多交12,000元的学费，才能在该校毕业。很明显，这是一笔高昂的学费，它说明，加拿大的开放大学从一个国外学习者身上会拿到丰厚的教育投资利润和教育经济回报。
如今，作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开放大学之一，阿萨巴斯卡大学的注册在校生已达到37,000名，这些学生中大约有3%来自世界各地，他们选修这个学校的超过700门的学位课程和90门的非学位课程，包括计算机信息系统与数学、远程教育、工业关系、健康管理、经营、组织、公共管理、管理、文学、普通人文学科、科学、加拿大研究、人文学科、信息系统、心理学、社会学、通讯、会计学、高级会计学、工商管理学硕士、自然与人类学、看护与健康研究、国家法律研究、工作与社会学研究等数十种专业课程，可授予文学士、理学士、商学士与硕士等。其外籍远程学习者总人数大约为7,400名，预计他们可为该校带来17.85亿加元的收益。因为采用产业化的校园文化发展策略，该校尝到了拓展海外办学市场的甜头。该校积极寻求对外合作，以谋求在国际远程教育合作办学中取得更大的成效。目前，在加拿大，远程教育向国际拓展已成为一种潮流，即使像卡尔顿大学这样一所传统的高等学校，每学期都有超过5,000人的校园学习者和将近250人的远程学习者在接收其校园电视进行学习，且其国际学员的队伍仍在继续扩大，分别来自澳大利亚、比利时、沙特阿拉伯、日本、韩国，甚至包括中国。
与此同时，加拿大的远程教育及其经济战略已经渗透进世界各国的各个行业领域。这说明，产业化的开放大学校园文化建设策略使加拿大的远程教育进入一个全球化发展的新时代。大量招收国际远程学习者，不仅使加拿大的多元民族文化理念在世界各地得到广泛传播，也使加拿大赢得了招收高素质移民的良好机遇，同时，也给加拿大的国民经济发展吸纳了大量的资金，成为支撑高福利国家的经济基石。由此可见，具有双重招生办学标准的教育产业化远程教育发展战略，一方面确保了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在国内努力促进实现教育公平，满足每一位公民与生俱来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权利，而且其低廉的价格，也较好地体现了远程教育作为福利教育的模式特点，得到国内远程学习者的普遍认同；另一方面，这种办学模式也有效地提升了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国际办学地位，提高了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校园文化的经济附加值。加拿大的开放大学产业化校园文化发展模式，成为国际远程教育中为数不多的、成功的校园文化发展模式，而且成为一种前景广阔的产业发展模式。
采用全球化、殖民化、产业化的国际远程教育发展模式，使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校园文化空间得到极大扩张，导致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校园文化呈现出浓郁的国际化校园文化色彩。走在全球一体化进程中的加拿大开放大学，再一次赢得了率先发展、快速发展、持续发展的先机。加拿大各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由此而成为国际间不可多得的成功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发展范例。
结 论
立足发展课程文化，拓展校园空间，是加拿大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使命得以成功履行的人文保障。加拿大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开展的成功经验，既在于重视平台建设和先进技术成果应用，也在于立足课程文化，建立面向行业培训的课程体系，又在于构建网络校园文化，拓展校园文化的影响空间，消除远程教育的校园文化边际，将世界各地、各个民族的远程学习者都纳入到其学习对象群体中。由于在实现高等教育的“教书育人、科学研究、服务社会”功能的过程中，致力于“文化引领”这第四功能的潜能实现，因而在打造行业领先、技能领先的高端证书培训课程体系方面，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突破；在积极引导业界课程培训新潮流的同时，大力加强对本国文化的海外传播，并将传播本国的民族文化理念和先进的教育文化观念，当作开放大学远程教育事业的重要使命予以践行。因此，其开放大学的一条重要成功经验就是很好地履行了远程教育的“文化传播”历史使命。
在加拿大的远程教育事业发展中，出现了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课程本土化、课程技能化、课程民族化文化发展趋势。与此同时，由于把开放大学的远程教育事业与培养新公民、新移民的社会责任和义务结合起来，使得加拿大的远程教育校园文化出现了全球化、殖民化、产业化的校园文化发展趋势。一方面，各开放大学着力设计开发宣传本民族文化的精品课程；另一方面，努力设计、开发有利于培养应用型人才的技能课程，以满足新移民的就业需要；再一方面，为了保持加拿大的多元民族文化形态，又大力设计开发弘扬其它民族文化的课程资源，并藉此吸引世界各地更多的远程学习者到该校学习或攻读学位。值得深思的是，这样的开放大学远程教育模式，一方面迎合了教育的全球一体化进程需要；另一方面，达到了军事殖民和经济殖民所不能达到的文化殖民的目的；再一方面，实行对内远程教育公益化、对外远程教育产业化，既保证了本国人民接受高等教育的福利，也吸纳了大量外籍人士所投入的远程学习资金，同时还有助于培养新移民，团结那些具有加拿大文化情结、并对加拿大抱有友好情感的世界友好人士。这样的办学策略恰恰是后殖民时代文化殖民主义在远程教育领域的集中表现，它有助于为加拿大谋取最大化的国家利益。
加拿大各开放大学发展远程教育所采用的这些策略措施，对我国的广播电视大学远程教育发展具有启迪意义。比如，中国的国际地位持续提升，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国际人士看好中国，学习汉语的人越来越多，学习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国经济，试图到中国从事经济商贸活动的人越来越多，这为我国广播电视大学发展国际远程教育提供了很好的发展前景。与此同时，由于我国高校不断扩招，适龄的远程学习者因人口政策等原因越来越少，国内的开放大学远程学习者生源将会出现逐渐萎缩的趋势。我国广播电视大学应该借助建设开放大学的良好机遇，积极规划，及时拓展海外市场，建立自己的国际远程教育学院或者网络孔子学院，勇于承担传播中国文化的使命，作中外文化交流往来的友好使者。这一方面非常有利于传播中国的开放大学办学理念，提升我国广播电视大学在国际远程教育界的地位，扩大我国远程开放教育的全球影响力；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广播电视大学实现向开放大学的历史转型，为大力弘扬中国文化，提升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为活跃我国的市场经济，推动我国的商业贸易往来，为吸纳更多的国际人才，进一步实现远程开放教育平台的跨文化教育功能，开辟新的发展途径。
（全文完）
收稿日期： ２０10－02－25
作者简介：张亚斌，北京广播电视大学远程教育研究所、学习型城市建设研究所研究员，《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报》副主编（100081）。
周宏，副校长，教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100081）。
李笑涛，副研究员，北京广播电视大学技术支持服务中心（100081）。
李艳，副教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习型城市建设研究所（100081）。
王爱赪，副教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东城分校教务主任（100081）。
魏永庆，助理工程师，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市培中心继续教育部副主任（100081）。
责任编辑 方 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