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界“曼哈顿计划”的拓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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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3月2日,福布斯发布2015全球亿万富豪榜,陈颂雄以122亿美元的资产,当之无愧地成为美国华裔首富。有人曾经这样评价他:他的人生由阴阳双面交汇融合。作为一名医生,他医技高超,但有人批评他弄虚作假;作为一名商人,他精明果敢,但合伙人说他欺诈投机;作为一名慈善家,他乐善好施,有人却说他好出风头……这些不同的角色演绎了他传奇的多面人生。
  誓不随波逐流
  一头花白的头发,一副精致的眼镜,一身严谨的着装,63岁的陈颂雄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淡定儒雅,但在内心里,他特立独行,从不随波逐流。
  因为父亲从医的关系,陈颂雄从小就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在系主任的推荐下,陈颂雄进入当时南非最好的医院之一——约翰内斯堡综合医院实习,他是那里唯一的非白人医生。
  1977年,陈颂雄结束了在约翰内斯堡综合医院的实习,并与相恋多年的女友米歇尔结婚。不久,陈颂雄获得了去加拿大温哥华哥伦比亚大学附属综合医院工作的机会。在温哥华,陈颂雄正式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当时,医院的一位教授不相信陈颂雄能在不弄破肿瘤的前提下,成功切除病人体内两个葡萄柚大小的肿瘤。陈颂雄不服气,马上和这位教授打赌,赌注是教授家那张漂亮的核桃木桌子。经过精心准备,陈颂雄成功地完成了手术,把核桃木桌子赢回了家。随后,陈颂雄被派往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工作,并在那里主刀了该校第一台胰腺器官移植手术,挽救了一名糖尿病患者的性命,从此声名鹊起。
  在洛杉矶加州大学医学院工作期间,陈颂雄致力于糖尿病的研究,在研究过程中,他想尝试用胰腺细胞移植来替代注射胰岛素,可领导的回答却是:“你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
  陈颂雄没有放弃。“当别人否定我能力的时候,那便是我人生中最激动的时刻。”陈颂雄说,“我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或目的这样说我,但我都会这样回答他:太好了,因为这正是我需要做的。”陈颂雄觉得,如果想有所作为,就不能随波逐流。
  由于想法得不到重视,陈颂雄毅然离开学校,准备将自己的研究用于商业医疗。1993年,陈颂雄第一次把糖尿病疗法运用于人体试验,成功对一名糖尿病患者进行了胰腺细胞移植,这也成为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然而移植手术几个月后,病人又不得不恢复注射胰岛素。这也成为后来许多科学家抨击他“夸大医学研究成果,弄虚作假”的把柄。
  疯狂的拓荒者
  虽然手术效果有限,陈颂雄却从中看到了机会。很快,他成立了医药公司VivoRx,专攻糖尿病药品的研发。当时,大型制药商麦兰和陈颂雄的大哥都对陈颂雄研发的胰腺细胞移植手术很感兴趣,他们共同为VivoRx公司进行了投资。但很快,陈颂雄的兴趣转向了癌症研究。他组建了阿博瑞斯生物科技公司,从事抗癌药物紫杉醇纳米制剂的研究,由此埋下了他和投资人发生冲突的祸根。这也使他陷入一场法律纠纷,遭到包括哥哥在内的多人诉讼。
  打官司,和大哥分道扬镳,所有这些都未能阻止陈颂雄研究新的抗癌药物。当时,泰素是全球最畅销的抗癌药,但存在一些弱点,如效率低、副作用大等。陈颂雄率领团队刻苦攻关,不断突破。2005年,阿博瑞斯生物科技公司研制的紫杉醇纳米制剂,被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批准上市,用于治疗乳腺癌。这是全球首个获批的无溶剂型紫杉类化疗药物,有效率比泰素高出近一倍,而且副作用更小,除紫杉醇纳米制剂外,陈颂雄的公司还拥有50多项医药专利,并在全球拥有多家分公司。在商业医疗方向上的成功,使他很快跻身亿万富翁的行列。
  2008年,在金融危机到来前,陈颂雄果断地以46亿美元的价格,将他创办的一家制药公司——美国药品伙伴公司卖给了德国医药巨头费森尤斯公司。2009年,他又以29亿美元的价格,把他拥有80%股份的阿博瑞斯生物科技公司卖了出去。这两笔交易,使陈颂雄的资产总值迅速飙升。
  2013年10月,在纽约召开的“福布斯医疗峰会”上,陈颂雄首次公开介绍了他用信息技术打造的医疗界“曼哈顿计划”平台,与会的杰出医生、科学家和医药业高管将其评为峰会最佳演讲人。接受调查的大多数与会者认为他的平台不错,不过,也有人感到不解或疑虑重重。
  面对批评,陈颂雄态度决绝:“你知道,英雄和先驱者总是要冒风险的。我很相信命运和因果报应,该来的总会来,该成功的人总会成功,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别人说我疯狂。”
  我是一名医生
  慈善之举,医者天职。近些年,陈颂雄在慈善事业上越来越高调。
  早年,在洛杉矶市中心的贫民窟周围,一个叫罗斯的修女和她的搭档约翰神父经常给穷人们分发食物。陈颂雄发现罗斯修女并没有什么储蓄,她坚持依靠回收硬纸板箱和现金募捐来维持善举。陈颂雄深受触动,他决定为罗斯捐一笔巨款,还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去做志愿者。每次回忆起和慈善事业的渊源,陈颂雄依旧非常感慨。
  从那以后,陈颂雄意识到:做慈善比做一名医生更能迅速有效地改变人们的命运。于是,他开始尝试做一些慈善事业。2007年1月,他和妻子捐赠3500万美元给位于加州圣塔莫尼卡的圣约翰健康中心,让来自全世界的研究员可在此将生物医学新发现转换为新药与医疗技术。此外,他还提供1亿美元保证金帮助当地一所医院重新启用。
  2010年8月,陈颂雄成为首批响应盖茨和巴菲特的40名亿万富翁之一。他宣布捐出一半财产的举动,提升了华人在美国社会的正面形象。在响应捐赠的信中,陈颂雄夫妇写道:“我们的誓言是,通过家庭基金会,我们将逐渐改善并根除医疗保健体系的不平等,建立一个新的医疗体系,首先确保人们健康,其次保证每个人都能在需要的时候得到最好的医疗服务。我和我们的孩子将奉献出时间和资源,争取实现这个目标。”“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是出色的科学家,但在内心深处,他永远是一个医生。”妻子米歇尔这样评价自己的丈夫。
  现在,陈颂雄已经把重心转移到一项复杂而又宏伟的事业,他要在美国建立一套全国性医疗信息系统,也就是医疗界的“曼哈顿计划”。他像机修工寻找零件一样,开始收购公司并打造自己的新机器“未来医院诊室”,他还买下了一些相关技术及其设备。他要将美国各地的科学家联系起来,与医生和病人一道,致力于突破性医疗研究,并推行以病人治疗结果,而非医生所进行的手术数量为基础的医生报酬制度。陈颂雄曾对外宣传,医疗“曼哈顿计划”的可能前景和诱惑力可归结为一个统计数字:47秒。这是他的超级计算机完成从基因组分析到识别能经受药物治疗人体蛋白质所需的时间,而通常情况下需要11周。
  这是令人惊奇的速度,但也有人经过试验批评他的结果夸大其词。习惯被质疑的陈颂雄则对未来充满信心:“当你越过公认的传统界限,一些人觉得受到威胁而打击你。如果你经营一家上市公司,唱空者会抓住它不放,甚至再踏上几只脚。幸运的是,总有人坚持不懈——不只是我这样。我们要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如果不执著,医疗保健、科学和技术的很多进步永远无法实现。”
  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编辑 陈陟  czmochou@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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