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骗“官”的招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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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台的侄子”
  
  明代万历年间,苏州城里有个徽商,与叔叔争夺坟地,争讼了好几年也没有结果。为了尽早结案,就想走通抚台的后门。
  有一天,某公子寓居于闾门之外,自称是抚台的侄子,衣冠甚伟,仆从如云。徽商前往拜谒,某公子留他喝酒吃饭,偶然谈起争讼的事来,公子一口应承下来。于是,当着公子的面,徽商将银子封好,说:“事成以后,以此物为谢。”
  过了几天,公子穿着官服,将徽商的讼词放在袖中,径直走进了抚台大门。徽商从远处看得真真切切,坐在地上等他出来。到了晚上,公子随着人群走了出来,满脸酒容,意气扬扬。说是和抚台大人吃酒,抚台大人很高兴,事情已经办妥了。
  到了徽商寓所,公子拿出官封信函文书给徽商看,印识宛然。徽商大喜,立刻取出酬劳银两相送。
  翌日,徽商带着文书,交付给驿车投送,方知是伪封;又因用假批假印被要挟“欲行出首”,只得拿出“数十金赂之始免”。事后,他才知道此事原为骗局:那天,抚台院内人多事杂,假冒的公子趁人杂之时混进了院子,躲藏在土地堂中,吃了藏在身上的酒糕,晚上再趁人杂混乱出来。封筒印识,都是事先藏好带进去的,当然都是假的了。
  
  “钱豁五”
  
  清代乾隆年间,常州出过一个流窜作案的高级骗棍,名叫“钱豁五”。
  与普通骗棍不同,钱豁五从小诵读经书,加以头脑灵活,笔头上有些功夫。
  钱豁五到广西后,投奔一个在衙门里当幕友的族兄,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官场上打滥条、通关节、吃黑钱等门径,走得滥熟。于是脱离族兄,自立门户,租大宅,蓄奴仆,私制顶戴,冒充官员,先后在山东、湖北、江西流窜行骗,积攒了不少钱钞。
  一次在南昌,他打听得新上任的江西学政是江苏人,便想方设法与学政套起乡情,从此交往密切。于是钱豁五就撑起学政的招牌,以亲属名义行骗,前后骗得数万两银子。
  后来,他又到广西,弄了个广西巡抚衙门的信封,里面塞入废纸,外面粘上鸡毛,弄了一套竹筒黄面的包袱,往身上一背,假冒成桂署的信使,取官道东行,经湖北、江西入浙江,一路招摇动众,吃喝全由驿站供应。直到杭州后,被驿官识破,扭送官府。但他毕竟老辣,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开导钱塘县令说:“我假冒官差,固是犯法。但是你将此案一办,岂不连桂、鄂、赣、浙四省的大员都要被定个糊涂失察的罪名?”钱塘县令哭笑不得,只得将他先关进监牢里。
  当时恰好有一位常州籍的御史在杭州,听说老乡中竟有这么一位“人物”,觉得关在牢里实在太可惜了,于是,为之说情开脱,并把他介绍给盐运使柴某人当幕宾,专司出纳一职。钱豁五在此如虎添翼,大展身手,两年下来,足足捞了十多万,又以“钱炳”之名,为自己捐了个五品官。昔日的骗棍竟摇身变为朝廷的命官!
  
  “插天飞”
  
  清朝乾隆、嘉庆时期,有个行踪飘忽的诈骗团伙,领头的是安徽桐城人,绰号“插天飞”。该团伙的主要活动方式,是在京师和各省会安插耳目,侦察高级官员的隐私,然后相机讹诈。
  有一个河南巡抚,因为枉法被人参劾,京都和省会都有其即将被处分的小道消息。不久,省城里突然喧哗,有几十个操北京口音的人从外埠来到,借住在一处寺院里,紧锁门户,平时只有采买的人出来才开门,禁止闲杂人员在门前窥探流连。
  巡抚惟恐这批人是奉旨前来查劾自己的,便派出一个亲信前往,探个虚实。
  一天黄昏,探者看见有个内监打扮的人走出寺院来,提着酒葫芦上市沽酒,便急忙尾随其后,寻机会同他搭话,对方却倨傲不理。翌日,探者又在原处候着,抢着替那人付了酒资,终于有了搭讪的机会了。探者马上请之一起喝酒,那人醉醺之后,故作神秘地告诉探者:“我们主人得知河南巡抚在某某案中贪赃枉法,特意前来密访,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再说给外人听了。”
  探者急忙飞马去报告巡抚。巡抚大惊,第二天就率所属臣僚一起前往该寺院拜访。一会儿,门打开了,两个公人模样的人员抬着被打得气息奄奄的一个人走出来。那个探者一眼便认出被打的人就是昨天酒后失言的内监,急忙告诉巡抚。巡抚和属官更加恐惧,立刻通名求见。等到进入房间,只见一个穿黄马褂、戴珊瑚顶、插孔雀翎的老者,正侍候着一个翩翩公子在座。众人进了屋,老者摆了摆手,说道:“爷在此,可行礼。”大家都认定这个少年必是一位王爷,急忙作大礼参拜。少年只是点了点头,又低声向老者说了些什么。老者点着头,应了,又转过脸说:“我们明天就要回京了,不给你们添什么麻烦了,都回去吧。”
  当晚,巡抚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少年王爷身上了,于是连夜备下一万两银锭,派人悄悄送进了寺内。次日清晨,又率所属一起赴城门给少年王爷饯行。却不料这伙人早已连夜跑了。这个穿黄马褂的人,便是“插天飞”。 (据《骗子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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