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生命的最后三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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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仿佛是一场星际间剧烈而偉大的碰撞,湿透的星尘划过天际,迸发出无法再见到第二次的灿烂色彩,潮汐温凉的波浪拂过流动的河,它已接近海洋。
  他快要听到那声响了。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最近北苑的墓园可能要涨价,应该提前预订。”
  “是要提前预订,把轨道设定好直送墓园,不然来不及。”
  从弹簧上附乳胶棉垫的精致座椅、自动甄别身体各项指标的仪器、营养精心配比的病员餐,到时时回荡的舒缓音乐、粉白衣着的护士们按时的贴心问候……样样都令人满意,医院比起外面的喧嚣霓虹,更像是人人期许到达的天堂。
  陈深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脸上的肌肉保持着同样的空洞姿态已有两天。自今年伊始,他总是隐约感到肾脏的疼痛,有时甚至疼到难以忍受的地步。照现今的医疗技术,自己还处于人生的壮年,当初被推进这间病房时,他还依稀怀抱着生的希望,但在无止境的治疗中,他逐渐意识到在这纯白的病房中生存需要极大的勇气。
  他于意识蒙眬中穿越一场海风激扬、星辰坠落的梦境,在苏醒后微微睁开眼,隐约听见朋友在不远处谈论如何安葬自己的低语。
  “你手上还有工作,不如先走吧……”有人在交谈。
  陈深张开嘴,喉咙却在不住地颤抖,最终没有喊出声来。
  “我还能活多久?”等围在身边的人群散去,他伸出左手抓住早已离异但还是来看望自己的前妻,直接问道。
  前妻抓紧手包,一时语塞,“我……你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
  每种眼神都带着同情和怜悯,源源不断地向他注射着绝望。
  “喂?”他庆幸自己还没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在身边无人的空档,陈深艰难地坐起身,缓慢地走到外廊上,向陌生人借来电话,拨打出去,这时他觉得灯光明亮得刺眼,“我想要一块表,预约过了,你们会来接我,是吧?”
  电话那头微笑应允。
  挂了电话,陈深的手还在颤抖。他在入院之前辗转打听到这个号码,起初还抱有疑虑,直到医院的诊断书断绝了他的退路,他终于支付了预约款。
  没人能找到那个地方,那仿佛是整个城市里心照不宣的秘密,有传闻说,那地方曾是一条被填平的河,滔滔不绝的声响消失殆尽。
  这是一个人与树木共同建立起的空间,蝴蝶成群飞舞,水边散发出些许淡淡腥味。陈深打开第二道门,拾阶而下,下面是一道通透的长廊,廊顶的花正开到盛期,香气深浓。他自廊中穿过,头发上也沾染了细碎花瓣。
  穿着布衣的长者同陈深握手,那是旧式人的待人习性。
  “我只是个花匠,”长者对陈深说,“你要继续往前走。”
  “这里很美啊。”陈深不住地赞叹。
  “当然,”花匠露出骄傲的神情,“这样一整片的自然景观,在城市里是极其少有的。我们精心打造,就是为了给客人们提供一个自如放松的环境,让测试的数据更加准确。”
  陈深低头看着自己填写过的信息单,空气里弥漫着舒服的湿润感,水雾在绵软的纸页上呼吸。
  “相信您已经看过介绍了,”工作人员在前面为陈深领路,“我们的产品将通过对您生活习惯的细致调查和身体各项机能的精密探测,同时综合大数据的普遍状况,为您得出一个最客观的结果。”
  一个巨大的银灰色机器跃入陈深眼帘。
  “您可以选择表的种类。”工作人员为陈深展示了机器上的几项按钮。
  最后,陈深把信息单放入机器的扫描口内,张开双臂,走入探测箱内,如同走进一部电梯。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比想象当中轻快许多。
  陈深走出探测箱之后,机器吐出了一块黑色的手表,表盘是一块银色的镜面。
  工作人员把手表从透明的格子中取出,递给陈深。
  接过表,他忍住不去仔细端详着它。
  这感觉就像你已深知命中有一场劫数,你知道它快要降临,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被迫等待着它的到来。你深深地思索着,口腔在梦里生出水泡来,你难以维持浅薄的睡眠,颤抖着,流着泪恐惧。但,它还是来了。
  陈深用手指轻触表盘,空白的镜面显示出一排数字。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一位数字正在递减,比不舍昼夜的水流还急些,一去不复返,等到全部数字归零的那一刻,死亡降临。
  陈深一动不动,在心中换算。
  过了一会儿,陈深努力吸了一口气,得出了答案。
  不多不少,我还能再活三周。

2


  几个孩子跑在队伍前方,叽叽喳喳地叫嚷。一大群游客沿着长长的甬道蜂拥进船内,抢占视线良好的位置拍照。
  这边的码头,同七尾岛不过相隔一条短短的海峡,零星几块长了野草的礁石露出海面。陈深想起自己年少时也去过远方旅行,那时候七尾岛还未开发,不似现在人烟鼎盛的模样,也没有名气。
  早知道那时来,也好过现在。
  七尾岛街边有笔直的椰子树,树干雪白,叶子根根分明。身旁温柔的榕树垂下深褐色的烦恼丝,陈深在空气里闻到浓重的水汽,这水汽带着热量逐渐升腾,遍布他的全身。作为现今最后一块保持原有绿化率的旅游宝地,地理位置和气候因素都至关重要。
  “店还开吗?”陈深问道。
  “开的,开的。”
  月色渐深,风也沉下来。小店木桌上的油渍还没擦净,陈深已不再介意。卖面的大叔放下菜单,然后走到一旁,将一块面板搭在两个堂桌之间,单手抓起一个面团,为明日的生意开始做准备。对面的架子上,是一台又小又旧的电视机,早过时的老款,恐怕连投影和VR功能都没有。   陈深抬起头,重播的新闻画面里,一座耸入云端的银行大厦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烟雾冲天,只剩残垣断壁,镜头一转,死伤行人无数,车辆损毁,惨叫声此起彼伏。
  “华文银行炸了,天天播来播去,没个别的东西了啊……”大叔揶揄道。
  “你也看到华文银行的事了?”陈深轻皱起眉,同大叔攀谈起来。
  大叔并未侧身,头也不抬分毫,说道:“知道啊,新闻早就报道过了,说凶手抓住了,是个富二代,花大价钱去买表看了自己的寿命,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生活习惯太差,还是染上了什么病……总之他得到的结果说是没几年可活了。这小子心一横,就去当了恐怖分子,把人家银行大楼炸了,说要把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真是变态!”
  “那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寿命?”陈深问道。
  “我生长在这里,一辈子只会做这点儿小本生意,我可买不起那块表……”大叔漫不经心地回答,“你来这里,是旅游的吧?”
  陈深点了点头,说:“是啊,我早听说七尾岛植被丰茂,可惜工作太忙,现在才有时间来看看。”
  “我早看见了,”大叔指了指陈深腕间的表,“你肯定是个有钱人啊。买得起这表的,都是有钱人,我赚一辈子才勉强买得起,可等到那时候,我还买它做什么?拿我赚了一辈子的钱去看我还能活多少天?哈……人嘛,该活多少年就多少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如活着的时候开心点儿。”
  “这的确是我毕生的积蓄了。”陈深默认道。
  大叔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好奇心重,再说这东西也不合法规,一直都神神秘秘的,跟闹着玩儿一样。”
  “叔,”陈深没有接他的话,“我来这儿,除了看看风景,也想找样东西。七尾岛当年刚开发的时候,第一批人工种植的植物,您还记得栽在哪儿了吗?”
  “哎哟,这可是有年头的事儿了。”大叔望着天花板仔细回想,“刚开始,这儿可没有那么多树,还记得那时候运过来的第一批植物,说是好多年的研究成果,适应能力极强的。我去瞧了,就是一种草,不是特别绿,细看还有点儿泛灰。你知道岛上北边有一条河吧,就种在那旁边。说是河,其实不过就是石头裂开了,这岛被分成两块,里面淌的都是海水。”大叔说着笑了起来。
  这条河的命途是极短暂的。它不似书中那般,由高山峰顶上,日光掌心中融化的雪水,与石缝孕育出的甘甜泉水聚流,一路向下,阅尽草木枯荣、四季更替,听过山鸟纷扰的叫嚷,也明白海鸥的柔情。
  陈深拾起它岸边的石塊,一棵草的根茎执着地缠绕于此,几乎要把石块碾碎。这条河,它沉静地卧在海洋中央,没有悦动,不会眨眼。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从海里到海里。
  陈深却在那岸边站了许久。
  入了深夜,万籁俱静。这种静是深入骨髓的,仿佛陷入一种永恒。陈深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从环绕全身的枷锁里脱逃,伸展骨骼,无所顾忌地笑。

3


  “我没想到,你竟然刷空了积蓄和赔偿款,去买那块表看寿命……”何平用手指在通红的那一端虚晃一下,电子烟便自动熄灭,“我们都不敢告诉你,觉得这样对你好些。”
  “难道不告诉我,我就会活下去吗?”陈深揭开被白布蒙住的沙发,坐了下去,自嘲地笑道,“这房子我已经卖掉了,钱打给你,就像你那时候在医院里说的,用来帮我办墓地的事情。”
  何平摇了摇头,“我这次来,就是劝你回医院继续治疗,又不是被判死刑,还有希望就不要放弃,不要耽误治疗。”
  陈深继续大笑,他的笑是如此发自肺腑,仿佛在谈论一件新闻头条里的趣事。
  “你知道生产这块表的公司,就是从全国最好的医院分离出的子公司吧,那家我都没资格进去的医院。”陈深站起身走到窗边,“我也不想死,但科学已经给了我结论。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这就是我为什么需要这块表,我为什么要到七尾岛去。”
  窗外原本惨白的天空映了满目的晚霞,鲜艳的红色袭人欲醉,在红色最浓的时刻,盛极可观。云飞得极快,云彩边缘的金色光辉裸露着弥漫开的懒骨,温度依旧炙热,垂落在以钢筋水泥搭建出的灰色背景中。
  在陈深的回忆里,童年街道的面目并不如这般一样,不过短短数十年白驹过隙,寻常城市的气候已变得不容许植物生存。
  “我不懂,你是不是疯了?”何平穿起外套,将手搭在陈深肩上,“如果我生了病,我想不出除了医院还应该去哪儿。我们多年朋友,要不是你没人可拜托,我也懒得管你,你还是跟我回医院吧。”
  “你知道我要这块表的意义是什么?”陈深依旧怔怔地望着窗外,“我们都是有终点的。我还有两周,有的人还有两年,也许你还有二十年,也许很久之后,人类可以拥有两百年。”他伸出胳膊,露出那块最末端的数字不停递减的手表,“你看待你的时间,感觉它好像是静止的,但真相是,它依旧是短暂的,是有限的,你察觉不到它的短暂,体会不到它的流逝,你终究会后悔,会在它结束时感到遗憾。”
  “不回医院,你想做什么?”何平做了些让步,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随时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寿命,生活会有什么变化?”陈深敲敲窗台,“努力一下,你也出得起这个钱买表。”
  “我不敢。”何平坦白。
  “那你不要管我。”陈深的语气执着而坚定。
  “你真是疯了。”
  何平在摔门出去之前,甩下了这样一句话。陈深呼出一口气,坐回到沙发上。
  我只剩下这三周,我要用这三周,做完我本该用这一辈子去做的事。

4


  “我见过你。”
  花匠提着水桶踏上木桥,走过每日定时过滤并添加矿物质的人造河,开始一日繁复琐细的工作。木桥并无过多旁饰,也未让人觉着华丽。
  陈深出现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玻璃圆碗,碗中清波荡漾。一株叶片灰绿的草长于其中,细嫩而洁白的根系在水中清晰可见,圆滑的表面充满生机。   “是表出了什么故障吗?”花匠耐心地问,“你的产品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工作人员进行维修。”
  陈深却将圆碗捧到面前,“我做这件事,已经做了很久,造出一种液体,让植物能脱离对土壤的依赖,生长在任意的容器中,屋外倒是没办法,给室内添些绿植着实可行。万事俱备,只是我总觉得日子还长,没腾出时间来搜寻适合实验的植物品种。”
  花匠细细打量圆碗中的植物,面色惊讶,又十分不解,“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天的资料上说,你本来是华文银行的项目经理吧,没想到你竟然喜欢侍弄花草。”
  “我一直想做个花匠。”陈深露出欣慰的笑,“我不敢做那么大的梦,我做不到去拯救世界,我的能力也就这么点儿,只够让这一株草,活在这一碗水里。”
  “这已经是很大的成绩了,”花匠极仔细地捧过圆碗,“我做花匠这么多年,对花草也没有你这样的热爱。”
  “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
  陈深伸出胳膊,轻触表盘,那数字较之前小得可怕,上面的时间已经开始分秒倒计。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肌肉轻松扯出微笑的角度,简短的字句仿佛口哨清脆的曲调,打破世间长生的妄想。
  “你也应该知道这事情吧,那小子知道自己快死了,就炸了华文银行,他用的爆破装置摧毁力很大,还带有强辐射,可能连他也没想到,哪怕是在這场爆炸里幸免于难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花匠点点头,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那时候有很多人抗议,说我们的产品导致了社会恶性事件,要找到我们这地方,把我们关停。闹了很久,结果最后只是让表的价格变得更贵了些。到底还是有很多人觉着自己需要这块表的。”
  “我是认识那小子的,”陈深叹了口气说,“华文银行一炸,他父亲的生意就顺当多了,可能他以为这就是他这条命的意义吧……”
  花匠搓了搓手,又在水桶里洗了洗,问道:“那你恨他吗?”
  “我已经没时间恨他。”陈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想见的已经见过了,我想做的,也尽我所能做了出来,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想着你一定能帮我把这件事做完。”

5


  关好房子里的每一处开关,无杂质的黑暗里,表盘上的数字越发小得可怜。
  陈深听见心脏怦怦的跳动声。
  他打开窗子,想再多看一眼夜空,一半灰暗一半深蓝的夜空,风里漂浮着点点似曾相识的光芒。如同一条河终于到了尽头,奔流入海,不知该怎样说一声告别,对赤道,对北极,对山脉,抑或对明日清晨那一抹暖阳。
  最后一次在这房子里,他在床上躺平,调整呼吸,感受血液的流动和时间的嘀嗒声。
  待最后一位数字归零,他缓缓闭上眼睛,梦里他再次看见尽头处星辰的灿烂景象。

6


  路灯自动熄灭后,机器人的清扫工作在街道间有序进行着。远处的天空呈现出丝丝鱼肚白,城市幽静如昨夜。
  陈深猛地睁开眼睛,面目惊愕,他难以置信地以极慢的动作打开表带,将表拿到眼前,目光停留在已经归零的表盘上,房间里响起表盘与地板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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