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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济全球化带来文化全球化,中国美术如何在全球文化大融合中保持特色和民族精神,这是当代中国画家所应该关注和思考的问题。作为当代中国人物画坛的一个标志性画家,王西京在半个多世纪的人物画创作中,在现实主义创作和古典大写意两条创作思路的融合共进中,创立了一套独特的艺术样式,为中国人物画精神升腾出富有探索意味的空间,为中国的人物画的发展和对外传播提供了新的思路。
洋溢着爱国激情的现实主义人物画
西方素描和造型的引入,为中国人物画注入新鲜血液,让中国人物画摆脱单纯的线性表达,进入了点、线、面相结合的立体造型时代,开创了中国人物画新图式。西画的引进,对中国人物画有着跨越式的冲击和改进。
建国后的学院美术教育沿用西画的教学体系,写实主义创作一度成为画坛主流。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末,王西京以写实的手法创作了多幅现实主义人物画。其代表作《远去的足音》,1984年创作,描绘的是“戊戌变法”失败后,维新志士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等六人慷慨赴义的情景。王西京用大胆概括的笔墨,结合西画素描中的明暗表现方法,精心刻画每个人物神情。画面悲壮慷慨,极富感染力。王西京是一个有着英雄情结的爱国者,若于战争年代,他定是一个振臂一呼,救国救民的革命者。和平年代,他就用画笔为英雄造像。为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李大钊造像:李大钊先生坐在藤椅上,目光平和坚定,不惧黑恶,无畏生死。他为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绘制《春潮》,春潮涌动,雪浪银涛,身着大氅的邓小平迎着新时代大步走来,一种新的气象迎面而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十余年间,王西京先后为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习仲勋、朱德、彭德怀、陈毅等十四位革命领导人造像树碑,成为他早期现实主义创作的主体。这些人物画多采用近景特写式构图,以西画的写实主义创作手法来绘制,通过细节和人物诗词警句来刻画人物性格,揭示人物内心。王西京在塑造典型人物时常将人物的革命生涯浓缩凝练成一个焦点场景,通过对焦点场景的写意处理营造出一种庄重气氛,来烘托人物境遇或者性情。
在革命志士和国家领导人之外,王西京超越地域、政党的局限,为爱国将领张学良、杨虎城绘制《兵谏一九三六》;为近代著名书法家、教育家、爱国民主人士于右任先生绘制《望故乡》,白须长衫的“大布衣”于右任拄杖站在海边,与大陆隔海相望,满目思乡之情。“葬我于高山兮,望故乡,故乡不可见兮,唯有痛哭。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全画造境沉郁,情感饱满,西画素描对人物细节、表情刻画真实,十分有感染力。
王西京的现实主义人物画深沉厚重,荡气回肠,颇有史诗之意。陕西自古就有厚重历史题材的创作传统:汉代司马迁忍辱负重著《史记》;北宋关学领袖张载写下了流芳后世的名言:“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胜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民国于右任办报发声(报纸是当代历史的真实记载);解放初,作家柳青举家从西安搬到农村,田间地头写《创业史》;著名作家陈忠实蜗居郊区写《白鹿原》……现实主义厚重题材创作一直是陕西文艺界所尊崇和擅长的。从小生活工作在这片土地上的王西京自觉地继承了这种创作传统,用画笔为中华民族的精英树碑立传。那些为国家民族独立富强付出心血甚或生命的志士仁人,在王西京的心中,他们是“中国的脊梁”。
长安风度 诗性表达
诗言志,文立言!绘画若只求形似,难免沦为相机的附庸。王西京显然不满足人物画写实创作,像很多人物画家一样,王西京一直在中西方绘画的融合互动中寻找中国人物画的新出路。
2000年后,与现实主义人物画创作双轨并行,王西京又创作了古典大批写意人物画。其中,以“唐装仕女”和“唐人诗意”系列尤为出色!不管是醉酒游春,簪花抚琴,焚香拜月,还是独坐后花园,品酒观荷……王西京笔下的唐代仕女雍容华贵,富丽大气,既妩媚刚烈,又憨态可拘。经济、军事、文化、艺术全方位强盛的唐朝,成为承载中国文化的重要意象。不仅生活在现代的长安人梦回大唐,全中国的人都在期待梦回唐朝,重现盛唐风度。从小成长生活在陕西的王西京更是深受唐文化影响,他无数次揣想唐朝的繁荣强盛,绘画成为他与盛唐沟通对话的载体。
丹青是色彩的艺术!审美格调对于一个画家尤为重要。同样的题材,不同的画家画出来,品相不同,高俗立判。王西京的画没有寻常画家的“乡土气”,源自他宏阔的心境和富有文化底蕴的审美格调。他的色彩感很好,不但能将黑白灰的冷色系协调出高级感,还能将红、绿、黑、蓝几种颜色搭配形成对协调对冲,从而让画面色彩富丽、时尚,有现代感。他将服饰华丽,满腹诗书,自信洒脱的唐代仕女画得明媚生动,姿容万千。丽日晴空,春光曜然,几个仕女在骊山下雅集,弹琴吹竽,调瑟拨阮,推杯换盏,把酒祝东风,流光飞舞间,歌明月之诗……春光、丽人、美妙的乐音共同组一幅人间难得的《郦宫春韵图》。全画人物众多,造型各异,色彩浓丽,极富现代感。《玉楼春醉图》是王西京唐代仕女系列的另一幅力作。雍容华贵的贵妃是盛唐的象征。杨贵妃,既是盛唐的一个文化符号,也是唐代多才多艺女子的代表。葡萄美酒蝶蹁跹,美人醉春舞霓裳,韶华易逝春常在,拨琴调瑟歌玉楼。王西京画了多幅贵妃醉春图,从不同角度展现了贵妃的花容玉貌。唯有繁荣强盛的国度才有开阔的胸襟来赞美女性。王西京将现代审美,抽象艺术,几何图形融入人物画创作中,赋予中国传统元素以时尚的美感,在浓丽的色彩中展现古典人物的典雅之美。
唐朝是诗的国度,从寒门士子到贵族、甚至帝王将相,政务之外,均已能吟诗作赋为风尚。诗意是脱离生活琐碎的之后的一种风雅与洒脱,有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做后盾的唐朝人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地的享受吟诗宴饮的安乐。《太白吟》就是其中的代表作,整幅画不加一丝颜彩,泼墨晕染,“斗酒十千恣欢谑”、“古来圣贤皆寂寞”……王西京将诗人李太白的狂放与醉态描绘得形神兼备。画面构图也极为讲究,半空的圆月、高举的圆形酒杯、身后的圆形酒坛与近乎方形的太白卧像,方形的纸张形成了黑与白,圆与方的协调对冲,堪称古典写意人物画佳作。王西京通过一系列“唐装仕女”和“唐人诗意”表现大唐繁荣富强,自信洒脱,富丽浪漫的人文气质。他将书法的旋律节奏流畅地运用在写意人物画中,使画面具有浓郁的东方审美意境。
通过绘画,王西京试图与繁荣强盛,包容万象,文化灿烂的大唐气象达成心弦共振,在向大唐致敬同时,陶养自己情操。
彰显文化精神的大写意人物画创作
写实与写意在王西京的创作历程中是一脉相承,因创作体裁的不同而随意切换。对于古代没有具体形象留存后世的志士仁人或者神话传说人物,王西京采用大写意的创作手法,重在揭示人物境遇,通过诗词警句彰显人物精神和情操。耻为胡人妾的蔡文姬在荒凉萧寒的胡地抚琴哀伤:一曲《胡笳十八拍》弹出国破家亡、颠沛流离,屈辱被掳又心思故土,难舍幼儿的两难境遇……王西京的《蔡文姬》将一代才女的凄苦悲愤、命运多舛的境遇传神地表达出来。在创作中,王西京善用人物作品中的诗词警句揭示人物境遇,刻画人物心理。戴着手镣过零丁洋的文天祥,提笔写下人生绝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誓言铮铮,舍生取义,铁血丹心。王西京身上有一种英雄气概和奉献精神,他对英雄极为崇敬,用画笔为众多的英雄造像。画作《魏武观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雄才壮志的魏武帝曹操临海听涛,横槊赋诗,壮怀激烈。王西京打破了山水画和人物画的界限,在一个宏阔的场景中表现特定人物的气格与豪情。王西京的古典人物画情绪饱满,力透纸背,极富感染力。他在人物画中注入了中国文化精神和人文关怀的同时,也加入当代审美和时尚元素,使得笔下古典人物富有时代感。
除了革命先烈,志士仁人,贤达鸿儒、诗人画家外,凡为中华文明作出贡献的历史人物都是王西京人物画创作题材:穿布衣居马棚卧薪尝胆,誓将复国的越王勾践;深夜秉烛,忍辱负重著《史记》的司马迁;观鹅颈之S型弧线悟书法之曲线美的书法家王羲之,于深山荒野采药尝药的李时珍,贫居香山脚下著“红楼”的曹雪芹;烟茶换故事,蛛网陋室写《聊斋》的蒲松龄……王西京善于抓住艺术人物的创作构思时的瞬间情状和传说故事进行创作,以此刻画人物性情,彰显人物的艺术贡献和历史价值。
古典文人画中,王西京也画高士,但不是闲居竹林,下棋品茶,抚琴自吟、孤芳自赏的不得志文人。而是静观山月,待时而动的备战状态。如《正是松风欲动时》,两个老友站在松岗上,山风吹来,襟袖拂动,松涛阵阵,鹰隼翔空,特定的场景将人物的心志和情绪饱满的表达出来。王西京为传统文人画注入了一种昂扬的精神。传统文人画多写山林“隐逸”的闲适与不得志。王西京的高士图则是策杖行吟,观海听涛,登高望远的能臣志士,即便是人生失意,仕途不顺时也不曾堕其心志,而是一种蓄势待发,静观其变的姿态。
在志士仁人、文艺巨匠之外,王西京画了多幅钟馗大写意。钟馗在中国文化意象中是“仁”与“勇”的化身,众人皆知钟馗是刚正不阿,打鬼驱邪的神,却不知他还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科举进士。王西京弃色逐墨,用大写意的手法,将金刚怒目,铁面虬髯,相貌奇谲却一身正气的钟馗形象表现出来:仗剑夜奔,驱邪扶正,元气丰沛。不同形态的钟馗成为王西京古典写意人物画的一个重要品类。
王西京的古典写意人物画在大的境界上具有东方审美和哲学意蕴,既具有历史厚度和力度,又具有个性深度,画面十分具有感染力。他善于将人物放置在特定的历史场景中,将人物的心志和情绪饱满的刻画出来。他深谙中国画的写意精神和画理,以高度的概括性,酣畅笔墨,凝练的线条、独具匠心的结构,纯熟的技法将中国写意人物画将中国古典写意人物画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新古典写意人物画创作风格的形成
与陕西本土很多画家不同,王西京是很早具有国际视野的艺术家,这与其心胸格局和见多识广有着必然的联系。他的古典人物画创作没有旧式人物画的陈腐气,源于他对中国人物画从题材到笔墨样式都进行了多层面开掘创新。最终形成了独具个人风格的新古典写意人物画的创作风格。
王西京对传统写意人物画的创新表现在四点:
其一,题材上的创新。传统的人物画多是为帝王将相、佛道仙、历史典故和贵族宴饮生活作为创作主体。王西京的人物画涉及面很广,主要对推动社会进步,为中华文明甚至人类文明的演进做出卓越贡献的仁人志士、文艺巨匠造像树碑。同时,通过对唐代仕女日常生活的描述,从侧面展现大唐的繁荣富强。
其二,审美上的创新。王西京对古典元素提炼后融入当代气息。受西方绘画和当代审美影响,王西京將现代设计的理念、几何图案、时尚元素等融入人物画创作中,这种风格改变在他2000年后的作品中表现得尤为突出,画面富丽典雅、自然潇洒。
其三,画面结构上的创新。王西京将书法的旋律节奏融入到古典写意人物画中,让作品形成一股生动明朗,迂回流转的气韵,又不拘泥于结构的束缚,更注重画面整体的造型营建。此外,王西京将书法文字作为画面的一部分融入整个画作中,成为刻画塑造人物性格的关键因素,而不仅仅只是画面的落款。在创作中,他用文人志士作品中最能反映其性情、心志的诗词警句来刻画人物性格,揭示人物心理,从而赋予画面一种浓厚的文学诗性。如写意人物画《天问》,寥寥数笔,将大诗人屈原惊才绝艳,风神傲骨,满腹韬略却报国无门的愤懑与爱国激情传神地表现出来。画面简洁有力,铁线构图,布局巧妙!书法录写的《天问》篇章,叠加垒砌的文字犹如壁立千仞的山崖擎入苍穹,诗人诘问青天,言之铮铮,掷地有声!在写意人物画创作上,王西京游刃有余,已达随心所欲的自由状态。他深谙中国文化的写意精神,将人物置身特定场景,再通过简练的笔触,独特的构图,将无形的心象、心声通过有形的画面艺术性表达。人物、特定场景、书法录写诗词警句三者天然融合,形成了王西京人物画极具个人风格的笔墨样式,在传统的绘画中,书法款识只是点缀和补充,但在王西京的人物画中,书法文字作为画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与画面天然融为一体。
其四,王西京一反传统人物画萧瑟清冷的气质,为中国人物画注入了一种昂扬奋进的精神和富丽典雅的人文气质。这种气质才是中国文人画的纯正路子,而不是明清以来的简肃、颓靡之气。也就是说,王西京从精神底质上对中国传统人物画进行了创新。
王西京的书法方正刚雅,遒健开阔,笔力浑厚!他将书法用笔用于古典写意人物画创作中,线条刚劲简练,又不失灵动,笔墨率性随意,大面积的留白与简笔线条勾勒让画面生动明朗。他为一代文豪鲁迅先生造像,线条凝练,笔墨简洁,寥寥几笔,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文人风骨画出来,显示了高超的绘画技巧。《瞿秋白》这幅画中,王西京简笔将瞿秋白形象勾勒出来。书法录写的瞿秋白著作《赤都心史》短句多行,分布画面两侧。如一束光投射而下,长袍儒雅的瞿秋白端臂立身其中。《赤都心史》既是人物独白,也营造出“赤都澎湃,晚霞飞动”的历史背景。全画采用白描手法,王西京将瞿秋白品性高洁、意志坚定的书生气质与革命者形象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画面构思巧妙,看似简单,实在独具匠心。
简笔铁线!王西京古典写意人物画线条简洁凝练,笔法疏朗,生动传神,既讲究人物画的写意性,也谋求布局。他年轻时曾在西安晚报做了近20年美编,画了上万张速写、插画,上千幅连环画,积累了丰富的创作经验,线描功底深厚。他以书法用笔入画,线条非常有质感:轻若蝉丝,灵动潇洒;重如铁线,凝练遒劲,力透纸背。著名画家何家英曾撰文写道:“王西京的绘画线条很好,是我当初入门学画的榜样……”后来在教学中,何家英多次以王西京画为例给学生进行讲解。
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现实主义人物画创作,历经九十年代末的写意与写实相融合,到2000年后纯粹的写意人物画,王西京经过半个世纪的探索和文化积淀,最终确立了自己新古典主义人物画的创作风格。这种将写实与写意的相融合的创作思路,让中国人物画进入了高难度的“漫写”表达,从而达到中西方都易接受的国际传播视野。
对中国文化精神的探寻与实践
文脉兴,人杰出!周秦汉唐恢宏灿烂的文化底蕴孕育了不少杰出的人才,历史进入了21世纪,长安画坛呼唤新的领军人物,王西京自觉地扛起“长安画派”和陕西美术发展的大旗,提携中青年美术工作者,不断扩大长安画派的影响,并创造性地提出了“长安精神” ,一种博大包容,不断进取的精神——这也是中国文化精神的内核。五十年来,王西京用自己的画作和影响力不遗余力向外界传达“长安精神”。
学而优则仕。中国的学界精英从来就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腐儒,而是经世致用,建功立业,积极参与社会变革与治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君子”。男儿生身立世当有一翻作为,王西京骨子里深受中国儒家“入世”思想影响,满怀激情,积极进取,铁肩担道义,用绘画表达自己的志向和激情。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为谭嗣同,瞿秋白、李大钊等革命志士画像树碑。在王西京看来,他们不仅是革命者,更是“大儒”,为天下兴亡、社会进步甘愿献出宝贵生命的志士仁人。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更是中国精神的优秀践行者。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与西方文化不同,中国文化修的是“内圣外王”。君子,作为中国优秀知识分子的代表,他们身上承载着中国文化精神。什么是中国文化精神?是“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学界精英;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其志的“大丈夫”;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君子”;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国民大众。他们既是饱读诗书,修身齐家,志在建功立业的大儒,更是中华民族的脊梁。
从古至今历史上那些仁人志士、君子大儒就是中国文化精神的主体创造者、实践者和推动者。作为当代优秀的艺术家,王西京自觉地继承中国传承千年的“文化精神”,一路昂扬奋进,铁肩担道义,妙手绘画魂,修身齐家,修德立业。不管是最初辞职创办西安中国画院,临潼美术创作基地,还是后来的西咸新区国际美术城,内外兼修的王西京一边在自己艺术之路上深耕精进,一边又在绘画之外建功立业。还是上世纪80年代,时年壮年的王西京正处于创作旺盛期,诸多作品获全国大奖。当他看到西安——一个千年文化大市只有一家省国画院时,毅然在没有任何条件的困境中创办西安中国画院。批地、筹钱、买建材,建办公楼,装修等,经过十余年坚持不懈的努力,西安中国画院终于建成。尽管在这十年里,王西京牺牲了大量的个人创作时间,却为陕西美术的发展,扶植成就了一大批中青年画家。其价值和功绩足以在陕西树立一座丰碑!
中国文化精神品质中“仁”与“勇”在王西京身上有着集中体现,他立志高远,胸襟开阔,敢为人先,却又不拘小节。与“关学”宗主张载同处关中大地,王西京深受那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世继绝学”的大儒精神熏染,立志成就一翻事业。绘画成为他表达心志,实现人生理想的载体。同时,他拓展了中国传统人物画精神空间和人文气质,成为当代人物画开山立派的艺术家。
人物画之外,王西京也进行主题性殿堂画创作,他为大明宫遗址公园丹凤门创作巨幅山水《黄河揽胜》,为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创作《黄河,母亲河》。选择黄河作为殿堂绘画的主体,王西京认为黄河不仅是养育了华夏民族的母亲河,也是因为黄河这个文化意象最能代表中华民族坚强不屈、仁爱包融又自强不息的精神。他画“黄河”,同样是想通过气势磅礴的黄河形象来展现中国的文化精神。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创新,对中国文化精神的探寻与传播贯穿王西京创作历程的始终。
丝路绘语 国际视野
一个人的心胸决定了他的格局,志向决定其发展方向。王西京是一个襟怀坦荡的人,他的视野和胸襟超越了出身、民族,地域、国家限制,凡为人类文明做出贡献的精英都能成为他笔下的创作主体,在为中国志士仁人,英雄豪杰造像之外,王西京还为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造像,为“土耳其之父” 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土克造像,为罗马教皇造像,为曼德拉造像……2018年起,王西京沿着“丝绸之路”沿带国家进行艺术考察,创作了“丝路风情”系列人物画,以印度和非洲人的生活为主,延续了写实与写意相结合的創作风格,彩墨渲染,长线勾勒。《非洲印象》中,他用水墨写意的长粗线绘制非洲男士的裹袍条纹,西画的方法绘脸与手,纯水墨,不加颜彩,写意与写实相结合,竟取得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印度女子》和《南非少女》采用彩墨渲染,油画技法绘制,很有现代感。特别是《南非少女》用中国水墨的墨韵、线条结合西方绘画的光影效果,将黑人少女画出了青铜雕塑般的质感。几十年的积累与探索,王西京的技法已十分纯熟,他紧随时代,突破了中国传统人物画的笔墨样式,将写实与写意融汇贯通,依据题材随意调配,不断探索中国人物画在题材和笔墨样式等方面多种新的可能。
中西方绘画的融合互动对东西方艺术表达都是提升和补充。西方的现代艺术同样也是受到了东方写意精神的影响,从而进入了抽象变形来以表情达意的新阶段,梵高、毕加索的绘画在世界范围内的成功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同样,融合了西画技法与异域风情的中国人物画也更容易为西方观众接受。这也是王西京这批“丝路风情”系列人物创作广受国际艺术界喜欢的重要原因。在法国巴黎举办的“2018法国秋季沙龙国际艺术展”上,王西京荣获“法国秋季艺术沙龙终身会员成就奖”和“中法杰出文化使者贡献奖”。成为中国画家在法国秋沙艺术展上的终身成就奖第一人!绘画和音乐没有国界,在当前中国文化复兴的时代,国画和国乐成为中国向国外输出的两种直接的艺术形式。王西京的“丝路风情”系列人物画为中国水墨画、甚或中国艺术对外传播提供了新的思路。
多年来,王西京一直致力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推广和传播,他曾带领陕西的实力派画家到北京、上海、深圳、香港、澳门、日本、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美国、英国、法国等几十个国家和地区举办展览,进行学术讲座,为长安画派的传承,为中国文化精神和传统文化的对外传播做出了重要贡献。
绘画之外,王西京做了很多艺术传播和美术普及的事,且能将每一项都做得风生水起,他一直在寻求突破,不管是当年在报刊当一名美编,还是最终成为蜚声海内外的著名艺术家,创建西安中国画院,统领陕西美术界,他一直以更开阔的视野探寻文化艺术发展的新天地。五千里征程栉风沐雨,五十载功名举世瞩目,五千余幅画作绘铸了中国文化精神之魂。王西京为中国文化传播、对中国文化精神的彰显,为美育普及所做的贡献远远大于一个画家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