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劲松:青菜与芹菜里的表演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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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的成长:王劲松,中国内地男演员,南京军区话剧团演员,国家二级演员。作品有《大明王朝1566》《我是特种兵之利刃出鞘》《北平无战事》《军师联盟》《破冰行动》等。“我们做演员的,要总结的就是更好地在有限的空间里创作出观众满意的角色来。”
  适用话题:哲学;表演;细节;挑战;乐趣
  “芹菜长,青菜短,给别人的容器也不一样,青菜可以放在一个小塑料袋里,芹菜可能会用绳子捆扎。我说的这个事就是,我们看这两个人,能猜出来他是卖什么的,这就是他最细致的差别,最难的创作在于这里。在同一个环境、同一种类型里面,找到差别,这可能就是我的挑战和乐趣。”
  01
  在杀青后,王劲松偶尔会留下扮演角色所用的一个小物件,诸如一把扇子、一个挂坠。像《破冰行動》的戏份杀青之后,王劲松就留下了角色林耀东所穿的一身中式服装,“纪念我曾和他合二为一过”。
  实际上,王劲松饰演的大部分经典角色拍摄时间都不长:言侯12天,蝎子19天,荀彧20天,楚会长7天,郑主席8天,李默群拍了13天。但真正的准备时间是很长的,比如《军师联盟》的准备是在春节之前就开始了。为了演好《军师联盟》的荀彧一角,王劲松在春节的时候还跑去徐州博物馆,把那些汉代的玉器都看了一遍,将它们的纹饰、工艺特征代表着什么,全都记在了心里。
  《破冰行动》改编自真实案件“1229雷霆扫毒”,王劲松为此阅读了不少相关的文件和纪录片。王劲松饰演的林耀东是以东山市塔寨村的蔡东家为原型的,因为种种原因,王劲松没能见到他本人,但通过协拍单位了解了这个人。
  “真实是我们这个角色的支点,它不同于以往的作品,地理位置、他的生活习惯、他的民俗、他的语言习惯,然后他们的宗族文化,都是这个角色身上附加的东西。”
  由于是影视剧创作,林耀东和蔡东家还是有着不小差异的,“电视剧作品,一定是在原型的基础上,做一些提升,他必须是被关注的,而且我们要传达的是正确的导向,必须依赖观众去看。”
  02
  《破冰行动》播出之后,中生代集体出彩。“因为阅历不同,给予他们思考的时间不同,创作的积累不同。”王劲松将大家的集体发光,归结于中年演员本身的厚度。这批人都是20世纪80年代开始走上职业演员生涯的,像吴刚、张晞临都是60年代生人,任达华则更早一些。
  上世纪80年代的影视圈,相对来说是封闭的,没有那么多见闻,没有那么多资讯,也没有那么多挣钱的方式。高中毕业之后,王劲松考入了南京市话剧团,排话剧还算安逸,但电视剧根本轮不到他拍,即便有,“也是外地的剧组路过你这儿,演员早就选好了,需要一个小角色,帮他们串一天,给30块钱。要不就是当地电视台,要拍一个电视剧,从北京、上海请来了著名的演员演男女一号,你跟着演一点边边角角。”
  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电视剧的拍摄节奏是一个月两集,当时都是单机拍摄,人们天天黏在一起,吃大锅饭,钱也都拿得差不多。如今一个月下来,进度快的电视剧组能拍20集,因为一个组有4台机器在拍,不少剧组还会分成几组进行拍摄。但对于王劲松这一批演员来说,“效率和质量,没有绝对的关系,效率高的时候,质量也可以高,取决于这个剧组核心创作班子的艺术水平。”
  《破冰行动》集结了许多好戏之人,精彩的对手戏很多,“东叔”王劲松和“辉叔”公磊的一场戏还登上了热搜。
  那是一场天台对峙戏,表面上没有激烈的争斗,却暗藏对抗。王劲松想表达林耀东对林宗辉的轻视,所以林耀东在劝说林宗辉的时候,站在天台的边缘,用手撑着阳台,俯视整个塔寨,没有用正脸看林宗辉。天台的茶桌上面有一个槽,美工在里面加了两条小金鱼,林宗辉把一条小金鱼捏起来,又扔了进去,表达一种反抗的态度。两人谈完之后,林宗辉要离开了,林耀东没有拿手机,而反过来抓住了林宗辉的手腕,没有去接手机,然后林宗辉缓缓地松开手机,把它摔在地上,这场戏结束在特写里,屏碎了。
  这些都是剧本里没有的细节,饰演林耀东的王劲松和饰演林宗辉的公磊排了很多次。而结果也是可喜的,这场精彩的对手戏让观众们为之津津乐道。
  03
  王劲松热爱读书,时常拿在手边的是一本学者郦波写的《五百年前王阳明》,“我平常的理解是,这种圣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但没想到他的一生如此传奇,童年充满了各种恶作剧和叛逆。”
  他有一股自成气派的文人儒雅,他说可以解释成“待人接物比较礼貌,说话声音不大,是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希望别人在跟自己相处之后,被温柔地对待”。
  因为这股气质,王劲松通常都是饰演文人、大官或者是皇上,很少演一些底层人士。
  “不是说不能跳出,而是跳出它一定要有外界的因素,像是导演、剧本、服化道给我信心,不是我自己想跳就能跳出去的。我性格比较内向,也比较保守,不愿意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我觉得安全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其实年轻的时候,王劲松做过一些挣扎。30岁那年,自觉一事无成的他,开始了为期12年的健身生涯。最后因为一个导演的一句“你练得再壮,还是一个文人当中体格好的形象”,他选择了放弃。他想:“还是没有人被我这精神感动,没有让我去演一个武士,还是让我接着演知识分子,那我何必干一个跟知识分子背道而驰的事呢?算了,不干了。”
  如今,当同年龄段演员已经趋于稳定时,王劲松还在经历着上升期,在老生的领域里,他的代表角色越来越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被限制了。王劲松认为,老生只是年龄类型,跟角色没关系,“我要是个专业户的话,我对不起我的老师。这一辈子只演一个人,你还是演员吗?”
  这也是他恪守的演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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