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边防官兵的百姓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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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长江口东南海面坐落着我国最大的岛群——舟山群岛。舟山群岛岛礁众多,星罗棋布,共有大小岛屿1339个,素有千岛之城的美称。舟山群岛是我国沿海航线中途的必经之地,因此,群岛港口迅速发展成为上海、宁波水运的中转卫星港。截至目前,港口已有48个开放码头、20家国际船舶修造厂。
  浙江边防总队所属部队官兵日夜守望着这片岛屿。这片岛屿以及港口之间流传的故事几乎全都与他们有关。我们此次“旗舰行动”的采访视线一开始便被牢牢地吸引在一个小岛边防派出所和一个边捡站身上。
  我们好奇的是,一个普通的边防派出所究竟凭着怎样的魅力赢得一串串不寻常的荣誉?一个在15个海岛上设立了88个执勤点的边检站,又是凭着怎样的角色意识,成为口岸企业的“贴心保姆”?
  此次刊出的两篇文章,记录着我们看到和听来的故事。或许,我们所要找寻的答案就在里面。
  一大早,四级士官李永明便骑着单车出去走访了。
  李永明是罗家岙边防派出所的一名民警。这个只有21名官兵,却担负着衢山岛5个社区15个行政村2.3万人口以及港口、船上的治安管理工作的边防派出所,坐落在小岛中部的山坳里。
  路线对于李永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走出派出所的办公楼和宿舍楼,上台阶,经过篮球场,再上一段很陡的路,经过一棵歪脖子树,便到了岛上一条横贯东西的水泥公路上了。
  除了自行车,这个在罗家岙待了十四年的老兵随身还带着三样东西;扁担、小本本、糖果。
  千万别小看单车、扁担、小本本和糖果,按照所长张足的说法,它们可都是罗家岙派出所多年来一直坚持为每个社区民警配备的“四件宝”——
  民警下辖区全部骑自行车,老百姓觉得民警不再是高高在上;警务室里放根扁担,抽空给孤寡老人担些水就不费难{口袋里的“民情日记”,记下群众婆婆妈妈的小事,有利于尽心尽力去完成;口袋里装点糖果,到了村民家里给孩子吃颗糖,坐下来就像一家人了。
  别说,这“四件宝”真管用,罗家岙所民警就用这些“土办法”与群众套上了“近乎”,拉近了与群众的距离。逐步民警下辖区打招呼的多了,主动问寒问暖的多了,与民警说心里话的多了,由以前民警与群众心理上有隔阂转变到现在的“零距离”。
  一个80多岁的老奶奶,因为坐不起公交车,早上4点多起床,拄着拐杖走了4个多小时,来到罗家岙边防派出所就为了给所里的民警送一封别人代写的感谢信。
  一个残疾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好几公里的路,就为了给所里的民警送一袋刚从自家地里收来的花生……
  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比荣誉室里那一大堆奖杯奖状更让张足他们珍视的,是岛上老百姓的口碑。
  
  一张特殊的毕业证
  
  “老李来了。”村里人每次见到李永明,喜欢这样打招呼。
  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年纪大,事实上,村里几乎每个人都要比他大。就是因为他乐于助人,处理起事情来很公平、稳重,大家慢慢就把“老李”叫习惯了,按照村长的说法就是:“老人喊小李为‘老李’,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尊敬。”
  2007年11月的一天傍晚,有一个人骑着电动车经过渔耕晚村的公路时,不小心被放在路边的渔网勾住摔倒了,他就向110报了警,交警到达现场后,因为不能确定网具是谁家的,想把网具作为证据先拖走再说。
  网具可是渔民吃饭的家伙,哪能随随便便说拖就拖。就这样,一方要将网具拉走,一方坚决不给,人越聚越多,严重阻塞了道路交通,大家都很激动,眼看就要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本来是交警处理的事情,但是这样双方僵持也不是办法,有人就给李永明打了电话,李永明接到电话后,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
  村民们一见到“老李”,就像见到了救星。“老李”先把双方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了解了详细的经过,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把事情处理完了,最后渔具没有被拖走,船老大们向交警认了错,并办好了伤者治疗费的预付款等手续。
  李永明还有一张特殊的“群众工作毕业证书”。
  田涂村有位大爷叫张开兴,一天突然把民警李永明叫住非要考考他。他一连问了李永明“张家有几口人?李家的船号是多少”等8个问题。老人没想到李永明相都没想就答上来了,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李,我看你可以毕业了,大爷给你颁个‘群众工作毕业证书’!”
  尽管这本毕业证书是张大爷口头“颁发”的,既没有封面,也没有盖章,但李永明觉得很宝贵,因为这本证书是印在群众心中的。记得当时,罗家岙所正在推行辖区人口网格化管理,每个小区要设1名治安小组长,张大爷考完李永明当天,就主动提出来要求担任小组长,一千就是5年,没有任何报酬。
  “你把群众当亲人,群众就不会把你当外人!”走在村子的各个路口,我们都会发现显眼处贴着社区民警的告示牌,上面有民警的照片、姓名和关于本人的一些基本信息,还有报警电话和民警的手机号码。
  我们随便走进几户人家,家家都有一张“警民联系卡”,很多人家还用塑料纸把卡片封好了,贴在家里的电话机旁,或者是门边的墙上,那小小的卡片比任何装饰画都漂亮,而目保护得更好。
  
  “我要送你一个红包”
  
  周斌,罗家岙边防派出所教导员。这位小岛民警的故事无数,让人动容的莫过于辖区村民口耳相传的“边防孝子”的故事。
  那一年,刚调到社区的片警周斌第一次踏进76岁的孤寡老人姚文德家时一下子惊呆了:这哪像一个家啊!迎面扑來的是一股浓浓的霉味和臭味,老人伸出来的两只手都是黑糊糊的,指甲已经很久没有剪了。
  周斌二话没说立即搞起了卫生,烧好热水为老人洗澡、洗衣服。然后又为老人烧了一餐可口的饭菜。
  从那以后,小周与姚大爷结上了亲,老人不在孤苦伶仃了。小周隔三岔五地去看望他,每次见到小周,老人都特别开心,话也特别的多。
  2006年3月的一天,老人因病去世了,小周在安顿好老人的后事后,与周围邻居一起整理老人的遗物时,在老人的枕头下发现一个上面写着小周名字的红包,里面是一张崭新的100元。
  小周顿时明白了老人的心意,老人曾对小周说:“我老了,也不能回报你什么,等你结婚时,我要送你一个红包。”
  “人民群众在你心中有多重,你在人民群众心中就有多重。”那一刻,周斌深深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分量。
  近些年,随着大岛建、小岛迁政策的实施,留在岛上的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仅辖区就有2000多名残疾人、孤寡老人。他们遇到困难时如何才能及时得到救助呢?
  记者在罗家岙边防派出所的院子里看到一辆皮卡车改装成的“爱民流动服务车”,车身上醒目地写着免费服务热线电话。周斌告诉记者,群众遇到困难可以随时拨打热线,民警保证24小时随叫随到。
  “爱民流动服务车”开通后,马上成了山岙里渔、农民危难时刻的“救命车”、“爱心车”。周斌给记者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2006年12月的一个凌晨。辖区一 个安徽籍妇女要生小孩了,而他的丈夫张某恰好出海捕鱼不在身边。当时天下着大雨,山路路况又不好,地方上的车都不肯出车。如果不把产妇及时送往医院,母子都会有危险。情急之下,一位邻居拨通了派出所爱民服务热线。产妇被及时送进医院,并产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孩子的父亲闻讯从海上赶回,感动得要为民警下跪。
  为了让小孩记住是民警给他带来的生命,夫妻俩将小孩取名为“张警生”。民警的警,生命的生。
  有鉴于周斌的贡献,2007年4月,舟山市公安局专门把田涂警务室命名为“周斌警务室”,这是全市公安系统第一个以社区民警姓名命名的警务室。
  这些故事让小岛民警们感到自豪和快乐。不仅因为他们是这些故事里的主角,还因为这些故事饱含着他们对生命真谛与价值的理解和实践。
  
  孙金磊的拆迁动员
  
  有一段时间,20出头的孙金磊一直在一个叫鼠浪岛的小岛上忙活。
  一辆自行车是小孙在岛上唯一的交通工具,而且还没什么用,据说扔了也没人要。岛上只有一条1000多米长的崎岖小路,而自行车根本骑不到渔民家门口,因为岛上根本就没什么平地,房子都是依山而建,骑车远没有走路来得实际。走在路上,看到的都是老人,有能力的人家都搬到岛外去了,只有打鱼季节才会回岛上,留在岛上的大都是没有能力走的和不愿意离开故土的老人。
  小岛四面环海,淡水资源紧缺,用水问题非常突出。小孙下辖区,每天5点30分准时起床,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从二里外的坑道水井里为6户最困难的老人挑满水,然后开始一天的走访工作。岛上卫生条件落后,很多老人小病拖成大病。学过医的小孙,就利用走访时机为群众免费义诊,当“赤脚医生”。
  当时鼬良岛正面临整体动迁工作。岛上的老几总是念叨,“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大多不愿搬迁。小孙特地购买了一部数码相机,放在警务包里,每天利用走访的时机为辖区老人们免费拍几张照片,回所后冲洗送到群众手中。
  群众如果对房屋尺寸丈量有疑问,他就不厌其烦地请指挥部的同志上门丈量,经济补偿问题群众不清楚,孙金磊又叫来工作人员上门一一再解答。该算给拆迁户的钱,他一分一厘为群众争取,毫不让步;不该拿的钱,他耐心细致向群众解释清楚,讲明道理。很多老百姓都说:“小孙心里装着阿拉,是最信得过的人,侬说签字咱就签。”
  鼠浪岛搬迁出现了一个“奇迹”:涉及整体搬迁工程的1080户村民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竟然99.5%的村民同意搬迁。99.5%的居民同意搬迁!这个数字在眼下的中國是惊人的。这个99.5%的背后,是罗家岙边防派出所一位叫孙金磊的社区民警100%的努力。
  正是孙金磊这种100%的努力,换来了当地群众对公安工作的支持。2007年初,岱山县委书记张明同志到这个所蹲点,被官兵们的爱民之情、亲民之举深深感动,以《有一种精神叫我感动》为题,写下了这段文字:
  “夜已经深,终因感动而不能寐,在我的脑海里,他们浓缩的那种精神、诠释的那种理念、体现的那种价值,在联系党心与民心的伟大工程中搭起了一座巍然耸立的‘连心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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