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厄特《巴比塔》中知识女性的特殊成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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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20世纪是英国动荡混乱的历史时期特别针对知识女性来说更是一个机遇和挑战并存的时期反文化运动的开展使她们比前辈女性更加自由从而人生有了更多期许同时面对自由的浪潮怎样智慧理性地建造自己的生活实现个人理想也就变成了这一代女性的困扰拜厄特的『四部曲』之三《巴比塔》叙述了当时英国的文化思想风貌女性在特殊时期成长的过程本文从女主人公对自由的憧憬以及寻求自我发展过程中的各种乌托邦幻想为依托揭示了作者对60年代流行的乌托邦思潮的批判同时也对当时女性自由有独到的理解
  关键词《巴比塔》乌托邦自由
  在英国,描写20世纪中期的生活类小说要数英国当代女作家A·S·拜
  厄特的系列小说《俄园里的处女》、《静物》、《巴比塔》、《吹口哨的女人》这四部小说被笼统的称为“四部曲”。这系列小说就像是丰富多彩的历史舞台,表现出20世纪具有代表性的英国社会生活文化,尤其是《巴比塔》这部作品更成为拜厄特的代表作。这部小说描绘出当时在大的社会环境中,女主人公的生存状态,以及在这期间她的乌托邦式的理想中对现实的叛逆和对自我的追求。这部作品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于传统和现实社会的浮躁心态进行对比性地描写,从而被称之为当时的思想小说,这部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受到当时社会风气的影响,产生了许多自身对爱情和性的向往,这样的思想正是乌托邦式理想主义的产物。作者从这个方面对发生在女主人公身上的故事展开叙述,反衬了这样思想的可怕和对性、对爱情的错误理解。
  一
  《巴比塔》这部作品在“四部曲”当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文中描写了60年代中期英国的文化风尚和个人经验。并从这两个关系展开围绕着遭遇失败婚姻的女主人公,作品中的故事跌宕起伏,错综复杂,反映了当时的敏感话题,自由与约束的关系。在法庭上唇枪舌剑当中表达了作者对当时社会形态地深切关注,在作者看来,英国的60年代充满了各种理想上的追求不仅造就了激情,同时也改变了社会的秩序。这部小说对于乌托邦的理想追求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凸显了主人公在面对离婚官司时,内心面对理想和现实的反思和认识。
  弗拉德·里卡是一个知识家庭里的女性,热爱艺术并向往“思想的生活”,同时也能享受着激情的世俗生活,但是面对周围女性,例如,母亲,姐姐等女性的家庭生活,又对自己的人生理想而感到迷茫。此时面对周围男性的强硬排斥,不得不失去了很多有理想的机会,这样的她在不经意间选择了一段错误的婚姻,这段婚姻不仅没有成全她的学术梦,还被丈夫粗暴地对待,最终,她带着信念选择结束这段感情,寻找心中的新鲜爱情。
  但是,生活还在继续,官司缠身使这位单身母亲内心憔悴不安,暗淡的学业也让她陷入了人生的沼泽中。早在年轻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作为女性想要有自己独立理想的学业和生活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于是弗拉德·里卡找到了“切分”的生存要诀,即对自己的身份角色进行严谨的分层,每个角色相互不干涉、不融合,在不同的环境中使用不同的身份,这样她可以在事业和生活中游刃有余,来以此满足完整和成功的人生。她设想这是一种“碎片的艺术形式”将筑建自己的理想堡垒,重新开启了成功的大门。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认为幻想都是来自于生活中的不如意,所以在作者的描述中主人公的人生意愿来源自对现实的不满,对于“切分”这样的生活形式无疑是对自我的一种保护,让自己麻痹的认为活在理想的世界中,这个典型的乌托邦式生活形式伴随着弗拉德·里卡的成长岁月,可是如今面对不堪一击的错误婚姻,“切分”又是否能保全她呢?不可否认,在一定程度上“切分”可以缓解思想上的转变疲劳,作者也表达出了理解和认同,然而人这样的复杂动物,本身就是矛盾的存在,“切分”生硬地把人的每一种真实的情感表露和生活状态分割开来,相互没有关联,相互没有融合,那么最终就会导致人的意识常态的时长,或者说扭曲了价值观和人生观。
  弗拉德·里卡在反思自己失败婚姻的时候说到,“我曾以为婚姻就是性生活的和谐,对方的富有可以让我不用像家庭主妇一般的生活,那么生活中的其它事情就能让人满意,与尼基尔的婚姻是对性事上的妥协。”其实女主人公已经对这样的生活状态产生了扭曲,这样投机的婚姻不但没有让她成为悠闲享受理想生活的太太,反而险些丧命于丈夫的家庭暴力,证明了这种乌托邦式的生硬法则的危害和冷冰。
  二
  成为激情的女学者一直是弗拉德·里卡的目标之一,为此她小心翼翼的运用“切分”来使自己与他人保持神秘的距离感,从而保护自己所谓的“独立”面貌,但是在私人的生活中,她也像其他人一样寻求与他人感官上的融合。其实在她青春期时期,弗拉德·里卡就对父母刻板、陈旧的道德观产生了不满,于是出现了一系列可笑的事件,例如,在大学的求学期间高调参加了“性试验”等活动,然而随着现实的挫败和失败的婚姻让弗拉德·里卡不再追求感观上的快感,可是面对诱惑又顺从了原始的欲望。
  性解放作为反文化的组成部分,大多被年轻人用来抵制父辈的传统观念,追求自我的革命形式,弗拉德·里卡在回忆大学生活中曾经说:“在那段日子里,性让我感到了自由和独立,虽然有生理上的担忧,但是带来的快活和享受,反叛和争取却大于了担忧。”避孕药的问世,使女性不再把性和恐惧担忧联系在一起,避孕药仿佛开启了女性享受性生活的大道,然后60年代的女性在现实生活中却在享受性的生活中沦落到成为身体的奴隶,因为避孕药同时也为男性打开了方便之门,成为了男性不负责任的借口,最终受害的依然是女性,所以性解放的女性同时也成为了牺牲品,弗拉德·里卡从花心的丈夫那里换来的就是永远的伤痛。
  对于女主人公来说在婚姻当中的繁衍后代在她的眼中是恐惧和逃避,好不容易在最后摆脱了旧情的她,却碰见了一段出乎意料的感情故事,在这段感情中,她不得不重新面对繁衍后代的恐惧。正如文章当中显示出来的道理,就是女人的命运摆脱不了生理上的选择,所以女主人公再一次与理想的爱情失之交臂,通过故事也揭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能盲目、毫无目标的去放任所谓的自由,这样的自由在爱情中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相反的,是对感情的不负责,对自己的放任,只有对性的自由和激情是不能诠释爱情的真谛。
  在乌托邦文学流行的年代中,很多都是对性欲解放的言论,当时突出代表的人物是D·H·劳伦斯和E·M·福斯特。其中劳伦斯提倡的是人要顺从原始的冲动,不要去压制性的冲动,应该去享受性爱的解放和自由。与此同时也批判了当代社会中为了所谓的文明去压抑人性的冲动,不能真实的顺从生理的感觉。在文章中,主人公甚至看到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那么多伤害的男人出现在被告席时,弗拉德·里卡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自持的情欲。
  所以在那个时代不少的年轻人都热血的信奉着劳伦斯的理念,对于性的观念变得开放,这是一个时代的标志性代表,也凸显了那个时代女性心理的变化。其实对于弗拉德·里卡来说,劳伦斯提倡性爱的全神贯注,从内心感受自由的解放这样的爱情令她羡慕,劳伦斯的浪漫文学是由语言之线,缝针疏密有致地编织起来,这对于当时的年轻人来说是对于自由的渴望,是对爱情的神往,是对性的神秘憧憬。
  弗拉德·里卡在遭遇了失败的婚姻之后反思,是文学对于性爱的“一体化”进行了夸大的描述,如果没有情感上的支持,婚姻将会变得不堪一击,但是在当时大的环境氛围之下,乌托邦式的神话导致了弗拉德·里卡的悲剧,之后她把劳伦斯的小说拿到了课堂上进行讨论,和学生们一起探索真实的婚恋观,同时她也把这样的体验写入了自己的小说《切片》。在这部作品中能看到作者对于现实和理想地重新审视,也体现了当时对于劳伦斯和福斯特等乌托邦式理论的批判。
  三
  作品在描述主人公面对失败婚姻和狼狈的独立生活的过程中,穿插了另一位人物裘德·马森那本“惹麻烦的书”,书中讲述的是一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逃离了世俗世界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建立理想的社会,最后失败的故事。
  此部小说用嘲讽的语气刻画了乌托邦王国的计划者克瓦尔的想象,他曾经提出要对人性的解放,不仅包括了教育和家庭体质,还希望能建立人与人之间充分平等的社会体质,但是实质上到处宣扬自由平等的人其实是个荒诞、可怕的暴君,那么从而不难认识到暴君君主制度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蒙蔽了人们的双眼,乌托邦的思想不过是自己为社会挖的陷阱。
  显然《巴比塔》的故事内容中反映出的不仅只是当时英国社会的现状,其代表了当时欧美各国的思潮,其中也包括了乌托邦式的思想,人性的解放,对于新的思想地追求,有的学者批评乌托邦思想是不切合实际,是对当时社会文明的玷污,甚至上升到对于社会制度的危机程度,不难发现乌托邦式的思想对于当时的作家也产生了很大影响,使得很多文学作品都对于乌托邦式的思想产生了兴趣,在社会当中借助文学的力量,使乌托邦思想反而让年轻人充满了无数的憧憬,但是实际上前文也验证了乌托邦的思想是对于社会生活的严重误解和扭曲的产物,提出这个思想的人明显是对社会不了解,甚至没有理性的认识,对于人性的放任不代表自由,对于性的狂热更不能代表爱情,作为亲历过那个时代的作家拜厄特在多个场合明确表达自己对乌托邦和神秘浪漫主义思想的反感。她说自己对人性是悲观的,并认为“乌托邦运动注定是要失败的”。
  此部作品当中的性感女神罗斯,曾经对于婚姻产生了厌倦,对于平淡的生活产生乏味了感觉,于是她放弃了安稳的生活,选择和弗拉德·里卡私奔,去试图寻找理想当中的激情人生。在逃离之后的生活中不难看出她的堕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激情之后,平静下来的罗斯突然感觉到了孤独,感悟到了自由王国的实质其实是对人性的无限制放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逃避原来拥有的生活罢了,此时此刻罗斯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殊不知,她再无机会回到过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文章中出现了一个机关重重的塔楼,作者用这个塔楼隐喻着一个有去无回的牢笼,为此罗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这个故事当中的罗斯代表了当时20世纪中期一大批憧憬乌托邦式生活的年轻人,那么故事的结局无疑是给这些年轻人当头一棒。作者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让更多的人看清乌托邦的实质,在爱情,在文化生活中,在对社会的认知中需要智慧和理智的思维去理解、看待,制度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人性的解放不能是放任,而应该是进步的思想和理智的认知。
  参考文献:
  [1] 金冰:《英国庄园与亚马逊丛林——A·S·拜厄特对“英国性”的双重建构》,《外国文学》,2009年第6期。
  [2] 金冰:《天使还是昆虫?——拜厄特笔下的达尔文主义与自然神论之争》,《外国文学评论》,2010年第3期。
  [3] 金冰:《跨越时空的对话——拜厄特与现代派诗学之争》,《当代外国文学》,2010年第2期。
  [4] 方敏:《从内心走向无限——解读古尔德的〈自达尔文以来〉》,《绿叶》,2002年第6期。
  [5] 丁宏为:《达尔文的冲击——略谈诺顿版〈丁尼生诗选集〉》,《国外文学》,201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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