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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29日,我们先去探访了然乌湖的来古冰川,之后去到了波密。9月30日,从波密出发,顺利通过“通麦险段”,抵达八一。在国庆的晚上,从广州出发的第11天,跋涉4186公里,我们终于来到了圣城拉萨。
9月29日:然乌到波密
然乌镇属八宿县,是川藏线上一个枢纽,往西不远进入波密县境后走127公里到札木镇,往南走160公里是号称“西藏江南”的察隅县。
清晨时分,大家6点多就起来收帐撤营,希望能在日出前赶到来古冰川看日出,不过我们的露营地海拔已经有4000余米,有部分队员又有了轻重不一的高原反应,收好营地也已经是7点来钟,天色已经发白。
然乌湖
天色渐亮,然乌湖也开始露出了真容。原来在然乌有两个湖,很多游人会以为在川藏公路左侧的湖泊就是然乌湖,其实那是东西走向的安目错。然乌湖是南北走向,在然察公路的左侧。两个湖有季节性水道相连。
然乌湖的湖面平均海拔3800多米,湖水面积达22平方公里,是藏东南第一大湖。然乌湖非常狭长,长20多公里,宽只有1至5公里不等,据说在枯水季节,有些地方湖面甚至不到1公里宽。然乌湖甚至不是“一个湖”,它分为上、中、下3段,每段之间有大片农田、村庄,由窄窄的小河相连。然乌湖是一个由于山体崩塌而形成的堰塞湖。这里原来是雅鲁藏布江的主要支流——帕隆藏布(“藏布”为藏语“江”的意思)的河道,大约200年前,河边的一座大山崩塌了一角,巨石碎岩堵塞了河道,从而形成了然乌湖。
然乌湖两岸的山岭雄伟挺拔,坡度很陡,好像胡同两侧的围墙,立在狭长的湖边。然乌两字为藏语的译音,意思是“尸体堆积在一起”。相传湖水里住着一头水牛,湖岸上生活着一头黄牛,两头牛互不相让,时常互相顶着较量。两头牛死去之后,尸体化为湖岸两边的大山,然乌湖就夹在两山之间。
然乌湖周围的山叫岗日嘎布,主峰海拔6600多米,来古冰川就发源于此。来古冰川因旁有一藏族小村落来古村而得名。来古冰川是西藏已知的面积最大和最宽的冰川,是美西冰川、雅隆冰川、若骄冰川、东嘎冰川、雄加冰川及牛马冰川等6个冰川的统称。其中雅隆冰川最为雄壮、神奇、瑰丽。雅隆冰川生成于岗日嘎布山脉东端,冰川长约12公里,从海拔6606米的主峰一直延伸到海拔4000米的然乌湖中,我们这天的主要目的地,就是去来古村看来古冰川。
抵达冰川
我们露营所在的地方是在然乌湖的中段,拔营出发,村口前面是一片草原湿地。昨晚看不清楚的地方现在看得很清楚了,此时进来古的路虽然不好,但已经没有掉下山崖的危险,现在的问题是要越过一道道水障。
来到昨天陷车的地方,白天能很清楚地看到正确的路线,为保险起见,拉上低四,顺利通过。不久又一条小河拦在前面,这条小河看起来明显深很多,雨杨的车还是当头车。快上岸时,需要做一个右转的动作,此时水会淹到发动机罩上,必须一鼓作气冲过去!雨杨顺利通过后,我依样画葫芦,同样顺利通过了这道水障,不过在水最深时,看到水涌上发动机舱盖,前面冒起一阵水汽时,还真有些紧张!坦白说,昨晚要是能顺利地通过第一条小河,那么情况也许会更糟糕,在晚上看不清路线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在过第2条河时在河里被淹死火!真那样的话就更麻烦了。
雨杨通过每道水障后,都会停车等我过了再走,我也会等后车过了再走,这是为了万一后车出现问题,能及时救援。这样的安排马上就发挥作用了,跟我车后面的,是昨晚一起进来露营的帕拉丁,过第2条小河时,在快上岸时陷车了,后车身都淹在水里,车进水了!正好昨晚用的拖车绳还在车上,赶紧倒车去拖车,没想到光我一台车还拖不动,只好让雨杨把车也倒回来,由雨杨拖我的车,我再拖帕拉丁,我们两台车一起发力,终于将帕拉丁拉了出来!
经过检查,虽然帕拉丁的后车厢进水,行李湿了,但动力系统还没问题,依然可以继续前进,只是经过这番折腾,已经是快7点40分了。虽然天气很好,却已没法赶到最佳的地点看到日照金山的美景了。当然,能帮助到人是最重要的。
在我们把帕拉丁拉上岸后,刚好见到一辆当地的拖拉机也要通过这条小河,但它走的是更上游的一条路线,原来那条线水更浅!如果我们改走这条线,就不会遇到任何困难了,在陌生地区,跟当地车走,肯定是最安全合理的。
之后的3道水障没什么大碍,都能轻松通过,然后再擦过一个小村边,通过一条原木搭成的小桥后,开始爬一小坡,之后再走一段,来到了来古冰川“售票处”前,不过此时没人来售票,我们自己升起栏杆开了进去。
不久,道路变成了碎石路,在通过了一段狭窄曲折、无法会车的乱石山路后,我们爬上了一个乱石坡,一个冰川泻湖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终于来到然乌湖的源头,看到了从岗日嘎布山脉延伸下来的冰川。
冰川迷人
冰川的末端浸在泛灰色的湖水里,湖面上还有小冰山,因为来古冰川坡度很缓,所以才能在冰舌终端成湖,湖里的冰块就是从冰舌上脱落下来的。这里的景致无需用语言来描述,大家还是看看照片吧,尽管我的摄影水平不高。
在山坡上还有一个小村,那就是来古村,不露营的话,也可以到村里的藏民家里住,在这里看日出,确实是最佳地点,可惜我们昨天到得太晚,无法来到这里,否则我们也不会错过这天的日出景观。
雨杨这天豪情万丈,在高坡上拍完冰川湖泊、喝完咖啡之后,又开车奔向来古村后面的峡谷草原。进峡谷草原的路要经过两道大沟,那里道路狭窄又弯曲,车辆过弯时必须拿捏很准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碰坏车身,甚至会翻车或将车开到沟里!坦白地说,这条路如果不是雨杨先在前面走,我自己是绝对不会开车进去的!即使知道雨杨已经在前面,我也开得分外小心,好在总算都安全通过。这条路也只有小切能开进来,我们在路口见到停着2台西藏最常见的丰田陆地巡洋舰4500,原来向导知道4500很难通过那几个高低组合急弯,让车上的朋友们都徒步进去,他们徒步要走2个多小时,真是够辛苦的。
虽然惊险,但这里绝对是值得进来的,其实时间充裕的话,在这里住上几天,到处走走爬爬,一定会有不小的收获。
不觉中竟然已到中午,我们不得不离开来古冰川。走在我后面的雨杨,在过高难度的急弯时平安通过,却因为兴奋过度,在过一个窄弯时车速过快,结果右后轮碰到路边突出的尖石头上,将胎壁划出一个可以伸进手指的洞!因此不得不换胎。在我们之后来到来古冰川的还有几部来自北京等地的小切,本来也想像我们一样开进后面的峡谷草原,但要换胎的雨杨把他们都挡住了,下车察看了后面的道路情况后,他们都决定不再往前开了。
抵达波密
约中午13点30分左右,我们回到然乌,本想在然乌加油,却发现然乌的油站没有开门营业,我又开始紧张起来,因为经过昨晚的来回折腾,我的油要比其它两台车要少,此时油表只剩一格多一点了,而到波密还有近160公里,能否坚持到那里,实在没有把握。
一出波密镇,就可以看到公路左边的安目错,此时如果不是中午的光线太强烈的话,秋色无边的安目错,一定非常上镜。从然乌到波密,是川藏南线最美的路段之一,在秋天中行走,可以说处处是美景。
级过2级柏油公路,中间有几十公里的路段正在扩建,反而变成了搓板路,车开在上面,振动得实在让人难受!
下午17点30分,就在我的油表指针即将归零时,我们总算来到波密镇,看到镇口的油站,就如同看到了救星般开心。这里的90号油要4.80元一升,尽管贵,还是把油箱加满了,有油的感觉真好!
我们到波密时,正遇上波密停电,据说是因为镇上的电站要检修,已经停电很久了,还将停很长一段时间,因此这里的商家旅店都是自己发电。我们去洗车时,要13元一次,洗车的阿伯说那多出的3元是自己发电的费用!波密相对比较繁华,我们住的宾馆忘记叫什么名了,总之条件还可以,甚至可以提供宽带上网,只是还要另交钱。
山清水秀的波密
波密可以说是川藏南线上最美的地区之一,有时间的话,波密附近的古乡、波密岗自然保护区、多东寺、噶瓦弄巴和噶弄天池……光听名字,就让人想去波密县城所在的扎木镇,海拔只有2700米,周围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又有帕隆藏布江流过,真是山清水秀的地方。
可惜我们这次没有时间专门留在波密游玩,只能沿着318国道前行,在道路条件许可、风景优美的地方才停下来拍几张照片,然后又继续赶路。
早上8点多出发,318国道出波密一段,基本上沿帕隆藏布江而行,虽然这天没有金光灿烂的日出,但低矮的白云如围巾一样裹在山腰的景象,同样非常美丽。上午9点半左右,柏油路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条蜿蜒上山的土路,不过路面并不算坎坷,而远望山林,云雾缭绕的景象,如仙境一般。
通麦不险
不久来到一段发生过泥石流的路段,路面变得破烂许多,看看路两边被摧毁森林中的一块块乱石,也可想象泥石流爆发时的可怕情景。
天气不好,时有小雨,让我们有点担心能否顺利通过通麦险段。说起川藏南线,通麦险段可谓是大名鼎鼎,过通麦大桥后,通麦到排龙的22公里,就是传说中的通麦险段。这是易贡藏布与帕隆藏布汇合向雅鲁藏布流去的一段,山体非常疏松,地质结构复杂。江两边林森树茂,气候也比较湿热,一年四季都有塌方发生,道路狭窄,坡陡弯急。很多地方都是用木桩做的路基。
去年小佳他们去西藏时,就因通麦塌方而堵了近一个星期,在这次出发前,在通麦是否会遇到塌方堵路,是否会实行交通管制分时放行,都是我担心的问题,幸好,这次我是白担心了。
中午12点左右,我们来到了通麦大桥,大桥很窄,无法会车,只能轮流单边放行,每次只允许一台车通过。过了大桥,有公安检查站,照例查车辆和人员证件,好玩的是其他人都很顺利通过,单查到QPS时,却被拿去和一份“黑名单”仔细核对,之后几个便衣公安(只挂公安工作证)研究了好半天,才终于放行。
进入通麦险段后,虽然阴天,却没有再下雨,一路走来,虽然很多地方确实道路很窄,无法会车,但却一直没有感到以前走过这段路的各位前辈们描述的可怕和危险,只是有一小段路非常泥泞,我们为保险还是挂了低四通过那一小段。看得出为保障通麦段的通行,这里下了很大努力,已经修建了很多的拦土墙和护坡,看来除非是遇到雨季或发生地震,通麦已经不再是大问题了。说真的,这天的通麦路段,远没有我们下古盐井和去来古冰川的路难走和危险。
12点40左右,我们通过连续两座简易桥,来到一个挂满经幡的路口,这里路边的峡谷也变成两个,一条清曲和一条浊流在这里会合,而318国道开始转向伴清流而行。后来听人说,过了这个路口,就意味着通过了通麦险段,我们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顺利过了通麦“天险”。
顺利到八一
过完通麦之后,我们在路边进行野餐,这时多果照例又拿起相机钻进路边的丛林,只是没想到不到两分钟他就出来了,原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两条山蚂蟥咬在他的手上!我们原来早知波密到林芝之间的森林蚂蟥多,可没想到真这么厉害!此后,多果就“老实”多了。
通麦之后,路面越走越好,清清的江水,裹缠着经幡的残旧木桥,还有路边的秋叶,吸引我们时常停车拍照,不觉中,318国道又开始变成漂亮的柏油路。下午16点左右,我们来到有“西藏瑞士”之称的鲁朗地区,在这里,我们又和骑摩托的野山民碰头了。鲁朗的围栏、木屋、草坪,确实很有灵气,可惜我们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漂亮的光线。在翻越色奇拉山时,由于云层遮挡,我们也无缘见到海拔7756米的南迦巴瓦山,倒是在山口等到日落,拍了尼洋曲的傍晚美景。
这天晚上我们住在八一镇上的广州路上一家名叫“金贵”的宾馆。大家都知道,八一镇主要是由广东援建的,整个八一镇的建筑毫无藏式风味,但很大很繁华。可能在援建八一镇的过程中深圳出力最大,因此八一镇最漂亮最繁华的是深圳路,而广州路则是在城外围的一条路,虽然也是一条大路,但当地人却多不知道广州路在那里,奇怪吧?
10月1日:终到圣地
这天是国庆节,本来按原来的计划,我们应该在拉萨度国庆,现在只有在路上欢度国庆了。
虽然是节日,还是起了个早,希望能到尼洋曲边捡两张日出的片片,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意,几乎让我们无功而返,好在林芝镇后的那一路正在变黄的秋叶,还是没有让我们完全白跑。
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从八一到拉萨,一路都是通途,现在走起来,果然舒服,基本都是漂亮的柏油路,不过在好路上当地的车也开得特别快,特别是小面的,往往可以用凶猛来形容,八一镇附近有一段是连续的弯道,路也比较窄,但还是有很多车过弯非常勇猛,让我自叹无此胆量。
小游八松错
离林芝约80公里处,我们来到一个小镇,从这里离开318国道右转,可以去到著名的八松错。从318国道到八松错景区,还有近20公里的山路,不过这段路同样也是漂亮的柏油路,在中午12点钟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八松错面前。
八松错是个美丽的高山湖,是藏族同胞心中的神湖。湖的形状如镶嵌在高山峡谷中的一轮新月,湖水清澈见底,四周雪山倒映其中,景色美不胜收。湖心有一小岛,小岛上有唐代的建筑错宗工巴寺,是西藏有名的红教宁玛派寺庙,每年来此处朝圣的信徒络绎不绝。原来上岛还要摆渡上去,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走浮桥了。
有时间的话,应该坐船游湖,环湖游要4小时,但我们还要去拉萨,只好来去匆匆。下次有缘再来,希望能租船环湖,住在船上!
中午回到小镇吃午饭,这里的饭店看来都是作游客生意的,主要卖鱼,要80元一斤,后来找了家便宜的,也要50元一斤,不过味道还好。饭店里还供应所谓的藏香猪,要120元一斤,大家要小心了,万一开车撞了头猪(这里的猪是放养的,横过马路的情况并不少见),那可是要付出天价的!
下午16点20分,来到尼洋曲著名的“中流砥柱”,这里的尼洋曲水,真是碧绿迷人。过了这里,路边的景色也慢慢开始变化,森林渐渐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原草甸,海拔也在逐渐升高。傍晚18点30分左右,我们来到了米拉山口。米拉山口海波5013米,金色的夕阳,给这里的一切都镀上金辉,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玛尼堆、经幡,都让人陶醉,真想留下不走,不过,呼呼的山风,却不让我们在这里久留。
晚上10点,从广州出发后的第11天,我们终于来到了圣城拉萨。
从广州出发计起,11天行程4186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