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中华文明起源]之六 女娲“抟土造人”之圣地“汾阴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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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西省运城市万荣县西南70华里的“庙前村”村北,有一座雄伟壮观的三层木构建筑“秋风楼”,“秋风楼”前是一座具有数千年悠久历史的古老建筑——“后土祠”,在庙里的主建筑“后土圣母殿”中央,端坐着一位凤冠霞帔、神态庄严的女神——中华民族的“国土大地”之神“后土皇地祗”——“娲皇后土圣母”。
  人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供奉和祭祀“娲皇后土圣母”呢?
  据文献记载和当地的民间传说:这里不仅是远古神话传中“巨灵神”劈山导水、刊造山川时坐地休息的处所,也是古代神话传说中女娲“抟土造人”的圣地所在。
  
  一、“巨灵坐处”——“汾阴雎”
  
  “汾阴脽”位于“后土祠”西北面的汾河流入黄河的交汇之处,由于流经“秦晋狭(峡)谷”的黄河及其主要支流汾河都是处在“黄土高原”,所以河流中都夹带有大量的泥沙,经过长期的冲积,在这里的河流中央形成了一块南北长达三四华里,东西宽达二三华里的狭长“河洲”。这块“河洲”正好夹在交流汇合的两河之间,形状犹如人的两腿之间的“会阴”之处。
  “汾阴脽”是一个很特殊的地名。“脽”音shuí(谁)。据清·桂馥撰《说文解字义证》:“脽,尻也。从肉、佳声。”《广雅》:“臀谓之脽。”《汉书·东方朔传》:“连脽尻”,注云:脽,臀也。《汉书·武帝纪》:“立后十祠于汾阴雎上:”颜师古注:“以形高起,如人尻脽也。”据有关方志记载和当地民间传说,这一地名的来历,居然与中华民族“创世之神”之一的“钜(巨)灵”有关
  “巨灵神”也是与古代“黄河”有关的神话人物之一、据《文选·西京赋》:“巨灵贔屃,高掌远遮,以流河曲。”意思是:巨灵神强壮有力,运用手劈(华山)、足踹(首阳山)的办法,使得黄河通流。又据四晋·干宝《搜神记》:“二华之山,本一山也,当河。河水过之而曲行。河神巨灵,以手掌开其上,以足蹈离其下,中分为两,以利河流。今观于迹于华岳上,指掌之形具在;足迹在首阳山下,至今犹存。”意思是:“二华山”本来是一座山,阻挡着黄河的去路。黄河流经此处,只好弯曲而行。黄河之神“巨灵”,用手掌劈开山顶,用两脚踹开山根,使华山中分为二,使得黄河通行无阻。至今华山上还留有巨灵神的手劈之印,首阳山下还保留着巨灵神的足踹痕迹。又据《法苑珠林》:“巨灵大人秦洪海者,患水浩荡,以左掌托太华,右足蹒中条,太一为之裂,河通地㈩。”意思是:“巨灵”神名叫秦洪海,为黄河河道不通、造成水患而忧虑不安。于是她用左手托开“少华山”,用右脚踹开“中条山”,“太一山”一分为二,黄河从此得以畅流贯通。
  又据《遁甲开山图》记载:“钜灵与元气齐生,为‘九元圣母’。”意思是说:“钜灵”是与宇宙之气同时诞生,被称为“九元圣母”。可知“钜灵”并非男子,她和“女娲”一样,也是“母系部族”时期的一位伟人“母亲英雄”。可见“汾阴脽”确实是与中华民族伟大“创世之神”紧密相关的一块神秘之地。
  关于“巨灵”神的地望,据《广韵·脂部·雌》:“汾服,巨灵所坐也。”意思是:山西万荣汾河汇入黄河的结合处“汾阴脽”,是巨灵神坐过的地方。又据南宋·罗泌《路史·循蜚记》载:“钜灵出于汾脽。”又引唐·李淳风《小卷》云:“元始判气,天皇上帝镇立名山,各有所属分野,盖当是时,六合之门有未融者,故钜灵、女娲之徒,以神通智力,出而赞化也。”意思是说:天地初分之时,天皇上帝确定厂五大名山,每座名山各有所属的地区。因为当时,天地白然之间还有不少互不融洽的地方,所以巨灵、女娲等人,各以其神奇的智慧和力量,用来帮助变化融合。《平阳府志》亦载“汾脽”为“巨灵坐处”:可见以“巨灵”为首领的“母系部族”的活动区域,也是在黄河中游“黄土高原”山西的西南地区一带。
  
  二、“汾阴雎”与伏牺、女娲
  
  “汾阴脽”不仅是“巨灵”神的坐处,而且是女娲“抟土造人”的圣地所在:
  有关女娲“抟土造人”的神话传说,见于东汉·应劭《风俗通》一书:“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为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垣泥中,举以为人。故富贵贤知者,黄土人也;贫贱凡庸者,引垣人也。”这段话是说:大地开辟之初,世界上没有人类,女娲就用黄土和水成为泥团,捏成一个个泥人。因为工作量太大,女娲感到太费体力,就拿来一条草绳,一次一次地沾上稀泥,挥挥洒洒地甩了起来、点点泥团落到地上,转瞬之间变成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真人。后来世界上的富贵人都是由女娲亲手捏成的泥人变成;贫穷人都是由草绳甩出的泥点变成。所以唐代著名诗人李白《上云乐》诗曰:“女娲戏黄十,团作愚下人;散在六合间,蒙蒙若沙尘。”晚唐诗人皮日休《偶书》诗中也说:“女娲掉绳索,垣泥作下人。”可见女娲“抟上造人”的神话传说流传十分广泛和深远。
  为厂生存的需要,从远古人类直到现代人类都是“逐水而居”,寻找山间、丘陵靠近溪流的地方或平川地区的河边,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考察遍布全球各国的首都城市,无一不是依靠在大大小小的河流旁边,“汾阴雎”正是位于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与她的最大十流——汾河的汇合之处。女娲所处的“母系部族”时期,人们过的是渔、猎生活,这里气候温和、土厚水深,草木茂盛、可渔可猎。这样优美的环境,自然成为远占先民们理想追求的生存、栖息之地;黄土高原的汾、黄二河流域㈠然地成为中华民族祖先们赖以生存的活动舞台,在“母系部族”首领女娲的带领和关怀下,大家过着无忧无虑、祥和雍熙的快乐生活,除了采集食物、下河捞鱼等日常劳作以外,堆沙、玩土,戏水、和泥等游戏是他们童年时期的主要消遣活动内容。
  据《庄子·盗跖篇》载:“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吁吁。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意思是说:神农炎帝之世,人们在黑夜时发小“居居”之声让人们睡觉;早晨时发川“吁吁”的号令让人们起床。人们只知道认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平时与麋鹿等动物相处,以耕种求得粮食,用纺织解决穿衣问题,互相之间没有相害之心。这就是“神农炎帝”以前“母系部族”时期的生活情况。当时“祖母”和“母亲”是部族生活的中心,她们不仅掌管部族的饮食、炊事,看护火种,管理子女,保护住所等种种事务,而且要负责儿女的男女交媾、人门繁衍、世代传续等重大问题。那时的部族女性,在童年、少年时期享受着母亲和女娲的关爱和呵护,大约到了十三四岁的“怀春”年龄,才能在母亲和女娲的同意和允许下,与非血亲部族的男子进行交媾。当时的“择偶”和“交配”,是在每年春季(农历三月初)的“游春”期间或农历三月十八口“女娲圣诞”前后秘密进行,平 时部族的未婚女子与外族的男子几乎不发生任何联系。自到上个世纪中叶以前,在山西晋东南地区黎城、襄垣一带和晋南地区万荣、河津一带,还一直流传着每年农历三月十八日“女娲圣诞”、“后土圣诞”前后,青年男女趁赶庙会时,夜间到野外进行“幽会”、“野合”、“寻春”、“求种”等古老习俗:
  山西晋南临汾地区洪洞、赵城一带和运城地区万荣县庙前村一带,都流传着女娲在汾河滩上或黄河滩上“抟土造人”的神话传说,其中,万荣县的“汾阴脽”是既有文献记载可证、又有实地遗址可寻的女娲“抟土造人”圣地。据上个世纪40年代发现的“长沙子弹库·楚帛丽”文字记载,伏牺“居于脽……乃娶夙沙子之子曰女娲,是生子凹。”以上汜载所言“脽”即“汾阴雅”,可见女娲在“汾阴雎”的确有过“生育子女”的实际行为。
  “长沙子弹库·楚帛画”关于女娲“居于脽”的记载,具有一定真实意义。不过,《帝王世纪》中有“太吴帝庖牺氏,风姓也。燧人之世,有巨人迹出于雷泽,华胥以足履之,有孕,生伏牺于成纪”的记载,所以安徽大学刘信芳教授考释认为:“伏牺与女娲各有居住之地,各有姓氏。”这一看法,可以由笔者考察所得的事实得到证明:在“汾阴雎”以南十几华里的“北赵村”(现划归临猗县孙吉乡管辖)果然有一座伏牺“龙马渡河”遗迹——“白龙庙”,据说当年伏牺就是乘骑着一匹的白色高头大马,由此处渡过黄河,从陕西进入山西万荣,并循河北上,在美丽的黄河河洲——“汾阴雌”一带遇到女娲,并与之结为夫妻。古人以“马身长八尽以上为龙”,所以在伏牺“东渡黄河”之处“北赵村”村北黄河岸边修建了一座“白龙庙”以为纪念。看来女娲与伏牺相识成婚、“生育子女”和产生“抟上造人”神话,都应该是发生在伏牺“龙马渡河”以后的这一段时期。
  
  三、“抟土造人”与“生命神话”
  
  “汾阴脽”是一片水中沙洲,四面环水,沙洲上土地肥沃,草木茂盛,与周边的河岸自然隔绝,在温暖的春天万物生长、花草盛开;在凉爽的秋天果实累累、食物丰富,这就为“女娲”生育儿女时回避众人提供了一个天然舒适的秘密环境。身为部族最高首领的女娲,平时享有与“非血统”部族男子秘密交媾的权利,一旦怀孕,也可以编造出“履巨人之迹”或“食神鸟之卵”一类的神话来掩人耳目,但到了临产和分娩时,出于保护自身尊严、维护领导权威和保证部族秩序的需要,就只好与部族众人暂时隔离,由部族中的年长女性陪同,躲避到人迹罕至的河中之洲——“汾阴脽”上的草棚“产房”里,去完成神圣庄严、痛苦不堪的生育使命。当她度过产期,带着幼儿孩子返回部族时,面对着子民们的对“新生幼儿”来历的怀疑和询问,这位满怀爱心和智慧的伟大母亲,只好编造出富于想象力的“抟土造人”童话,来搪塞和敷衍众人的提问。
  母亲怀孕和生育的过程,是一个快乐和希望、艰难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漫长过程。进入“女娲时期”以后,人类已经开始驯养鸡、鸭、牛、羊、猪、狗、鹿等禽畜和动物。由于母亲在人类“生命繁衍”和“生儿育女”过程中所具有的重要关键作用,所以有过亲身生育经历的母亲特别注意动物之间的交配行为。通过对这些家禽动物交配行为的认识、观察,“女娲”也联想、认识到男女两性交媾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猥亵、轻薄、丑陋、难堪的面目;联系到母亲在生命生育过程中的恐怖、害怕、痛苦、羞涩的感觉,由此产生出对未成年子女保守“生命诞生秘密”的强烈心理自觉。“履巨人足迹得孕”、“食禽鸟卵得孕”、“感红日人怀”一类“感生神话”也就由此诞生。所以从远古时代起,年轻女子的择偶、交配、妊娠、生育等行为都是在回避众人的秘密状态下,由母亲或长辈的帮助下进行。在农村和边远山区,至今还保留着妇女生产期间男子和小孩不得进入产房的古老风俗习惯。由于古代人们对两性生活的无知和对生命现象的神秘崇拜,人们一直把“男女交媾”和“生儿育女”的过程视为不可见人、羞耻难言的事情。“羞耻”和“回避”、“隐蔽”、“掩饰”等心理活动的产生,是人类进入文明时期的重要标志。
  “人口繁衍”和“生儿育女”是人类母亲肩负和承担的最光荣的使命和最神圣的职责。正是由于人类母亲的生育接力和一代代人类儿女血肉躯体的连续诞生,地球人类的生命链条才得以一代代地无限传递、延伸,人类的文明成果才能够得到不断的提高和发展传承。所以,人类母亲的胎腹是人类生命的真正根源所在,人类母亲是最值得人类儿女由衷热爱和永远歌颂的伟大亲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没有经历过生儿育女的艰难痛苦过程和肩负完成过哺育子女成人使命的女人,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地球人类的生命来源,是从古到今人类儿女共同追求解答而至今未得其解的永恒谜团之一:对于“抟土造人”神话,战国时期著名诗人屈原早就在《天问》中提出过“女娲有体,孰造匠之”的反诘疑问,生活的经验告诉人们:“人类的生命由母亲缔造”,“童年时向母亲吃奶,成年后向大地求食。”由于人们赖以生存的作物果实和水中鱼虾等食物都是来自山川、河流和辽阔的土地,所以平时习惯于以泥土游戏为乐的部族子民们,还是对女娲母亲的敷衍性解答备感赞赏、信服和崇拜,认为它是伟大人类母亲能够提供的最聪明、最巧妙、最优秀的答案之一。以后,一代代的母亲们同样地“照本敷衍”,口耳相传,用来巧妙地回答子女们的天真问题,女娲遂成为远古先民们崇祀、尊奉的伟大“创世女神”。“抟土造人”神话也成为中华民族历史文化宝库中最为美丽动人、富于幻想色彩,流传最为广泛、影响最为深远的神话传说之一。 “抟土造人”游戏也联系着早期陶器”的发明信息:“母系部族”社会的“女娲时期”,对“火”的使用已经比较广泛,人们的食物加工已经逐步进入“熟食”阶段。在距今1万年至8千年左右的山西吉县“柿子滩”和洪洞“侯村”等“仰韶文化”早期遗址,除发现各种经过打磨、加工的“石器”以外,还可以发现残破不全的“绳纹陶片”。这一情况说明:当时已经出现厂初期的“陶器”。《古史考》曰:“古初之人,未有火化,后世圣人,钻燧出火,教人熟食”。“又《高氏小史》曰:“燧人氏时茹生,人多病,乃钻燧改火,化生为熟。”可见从女娲氏以前的“燧人氏”时期,人们已经逐步进入“熟食”阶段。那时,“母系部族”的烧火做饭和食物加工都是由母亲负责,“贮藏用水”、“烧水煮食”、“烹鱼煮虾”以供部族儿女们饮食、充饥,是妇女、母亲们肩负的重要日常工作,解决“盛水容器”和“煮饭锅釜”就成为母亲面对的重大难题,“陶制炊具”和“抟土造人”都是用“黄土”制成,最初的“陶器”很可能是由母亲们尝试使用未经烧制的黄土质“泥盆、瓦缶”在火上烧煮加了,经过不断反复的失败、试验以后,才得以产生。又据《艺文类聚》曰:“神农时,民始食谷,加于烧石之上而食。”又据《周书》:“黄帝烹谷为粥,蒸谷为饭。”自女娲以后的“神农、黄帝”时期,才逐步把谷物类的食品加工扩大到更大的范围。可见早期“陶器”的发明者乃是以女娲为代表的伟大母亲无疑。女娲不仅是人类儿女生命的光荣缔造者,也是人类儿女生命的伟大爱护者和哺育者。女娲“抟土造人”的神话传说,是一支蕴藏着丰富、生动的历史、文化、科学内容,歌颂中华民族伟大母亲不朽功绩的光荣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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