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夫妻演绎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来源 :北京广播电视报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feixiete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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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警察,她也是警察。他们是夫妻,却不能常见面;他们有孩子,但不能常陪伴;他们没有钻戒,没有豪宅,至今还住在单位的宿舍里;他们没有山盟,没有海誓,却在“生命禁区”帕米尔高原上,用十余年坚守唱响了对工作执着,对爱情坚贞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是警察,在一个偏远乡村的派出所担任所长;她也是警察,在一个边远县的公安局治安大队担任教导员。他们是夫妻,却不能常见面;他们有孩子,但不能常陪伴;他们没有钻戒,没有豪宅,至今还住在单位的宿舍里;他们没有山盟,没有海誓,却在“生命禁区”帕米尔高原上,用十余年坚守唱响了对工作执着,对爱情坚贞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叫宁杰,她叫比比热汗·艾克木江。他想对她说:“我想,我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换来更多家庭安定美满的生活。忙碌时照顾不了你和儿子,等我退休了会好好弥补你们。”她想对他说:“每次你下乡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听你在电话那头说,一切顺利。虽然我和儿子都特别希望你能挤出时间陪陪我们,但我知道,工作更需要你,我和儿子都会支持你。”
  无法兑现的承诺
  “‘做好夫妻难,做警察夫妻更难,做好警察夫妻难上加难!’这话一点不假。”宁杰说。
  作为丈夫,结婚十多年来,宁杰一直充满愧疚。作为一个基层派出所的所长,他一下乡就是十天半月,大儿子出生时,他就没能在妻子身边。比比热汗第二次怀孕时,原本答应好好弥补妻子的,可没想到安保任务一下来,又落空了。记得当时,已经一个多月没回过家的他来到塔县公安局办证大厅,匆匆看一眼妻子,又要赶回80公里以外的班迪尔派出所值班。“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到局里办点事情,一会还要回所里……”望着怀着身孕还在忙碌的妻子,宁杰叮嘱两句,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比比热汗也只能用抱歉的眼神看看丈夫,继续低头为牧民办理起业务。她知道丈夫一定能够理解她的工作,牧民们都是走了几十公里山路来到县城的,出来一趟非常不容易,跋山涉水不说,还需要倒车花销路费,不能让牧民多跑趟子……
  作为父亲,宁杰心里满是愧疚,他已经记不清答应了儿子多少事儿。“儿子想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转转,一起参加演讲比赛,一起吃饭看电视…---这些又成了无法兑现的诺言。”
  帕米尔高原上的爱情誓言
  “公安找对象,切莫找同行。”这个警句,宁杰刚做警察时就听说了,可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宁杰和比比热汗是塔县第一对汉族和塔吉克族联姻的年轻人。从相恋到结婚,他们的爱情故事颇为曲折。
  1996年7月,宁杰参加工作,因表现突出,工作一年多就担任了塔县公安局交警大队大队长,当时手下只有7个民警,管辖着方圆500多公里的道路勤务,几乎每天他都要带着民警们上路执勤疏導交通。1998年,当时只有18岁的比比热汗分到了交警大队,成了一名女交警。工作上,宁杰教比比热汗学习交通手势,带着她上路执勤,发现有什么错误,及时纠正。生活中,宁杰也给了比比热汗很多帮助,看到比比热汗身上的衣服比较单薄,宁杰会将自己身上的棉衣披在她的身上。比比热汗感冒了,宁杰会将感冒药买好送到手里。一年后,宁杰被调到了另外的一个乡工作,非常偏远,交通非常不方便。比比热汗继续留在县里工作,习惯了被人的照顾,突然这个人不在身边,让比比热汗感到很失落,短信成了两个人的交流通道。这时他们已不再谈论工作,更多的话题围绕着梦想和追求,爱情就这样降临了。
  相恋两年后,谈婚论嫁摆在了面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比比热汗不敢跟家人说,自己和一个汉族警察恋爱。经过一番感情纠结,两个人选择了公开恋情。这一消息在女方家掀起了轩然大波。由于比比热汗的家人对宁杰不了解,因此并不认可这门亲事,反对他们继续交往。2003年3月20日,比比热汗被家人“软禁”了。宁杰至今还记着那个日子。坚持还是放弃,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两人面前。两个年轻人瞬间不知何去何从。宁杰有过踌躇,也有过放弃的念头。他发短信询问比比热汗,有决心吗?比比热汗外表柔美,内心却很坚强,对爱情坚贞不渝。
  没有父老乡亲的助阵,也没有亲朋好友的劝解,耿直纯朴的宁杰选择了上门提亲。2003年4月6日,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这一天,比比热汗不顾家人的反对选择了和宁杰在一起,他们如愿以偿结婚了。宁杰的父母、哥哥、老乡及朋友几乎全来了,可女方家的亲戚—个没来。结婚后,宁杰一直寻思着跟岳父岳母缓和关系。他请当地有名望的“帕达”与长老,还有宗教界朋友,告诉女方父母,他们的女儿成家之后幸福美满,丈夫尽最大可能呵护她。宁杰说:“一直都想尽快让整个家庭团圆,这样媳妇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为了我,她真的很勇敢。”
  两人生活得幸福美满,工作也得到了当地牧民的认可,家里人渐渐在心中接纳了他们。2006年的一天,宁杰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丈人家。没想到的是,岳父岳母大摆宴席,抱起外孙,泪流满面。从此,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比比热汉普通话说得特别好,宁杰也能听懂90%的塔吉克语。在这个特殊的家庭,经常是汉语和塔吉克语两种语言交错交流,所以他们的儿子宁清涛从小就能说两种语言。儿子还有一个名字叫阿米尔,和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主人公的名字一样。
  家里成了户籍办理办公室
  婚后,宁杰和比比热汗进行了一次难忘的蜜月旅行。宁杰完成了妻子想要看大海和到西双版纳的心愿。一个月时间,他们到了青岛、大连、云南等地,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二人世界。2004年5月,宁杰和比比热汗爱情的结晶诞生后,这对警察夫妻在各自的岗位上又忙碌起来。
  相比一般的工作者和其他行业公务员,基层民警要24小时值班,还要经常加班,自然是少了许多自由时间。尤其是宁杰和比比热汗夫妻俩都是警察,比起单方是警察的家庭,更是少了太多相聚的时间,执行安保任务的时候,最长的时间,两个人三个月都没有见到面。“他半夜睡着觉被叫起来去执行任务是经常的事,有的时候一走就是半个月。我给他打电话时,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忙着呢’。”比比热汗说,她总羡慕别人家里的早出晚归,“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屋里时时传出小孩天真的笑声和父亲温柔的说话声,那是多么温馨幸福的场景啊,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   2007年,宁杰被调到了班迪尔派出所,他在走访中了解到,本地居民由于历史、地理等原因,对户籍工作并不是很积极和关心。常年累月居住在当地,加之以前派出所户籍业务混乱无序,操作人员过多,没有电脑打印等,存在的問题很多。在多次实地走访、深入调研后,宁杰决心将班迪尔乡辖区全部户口进行规范、整理。他一边让辖区民警进行进村入户宣传户籍业务,一边自己进行档案核对,然后再采集录入微机,经过卓有成效的宣传,辖区群众对户口本和身份证的重要性有了初步的认识。宁杰为了方便另外两村的农牧民办理户籍业务,就将自己家中的一间房腾出作为办公室办公,仅此一项为群众节约费用30000元。
  “每天看到家里坐着几十个牧民,我连拖地都来不及。”虽然对丈夫把家当成办公室有些埋怨,但是比比热汗其实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更多的时候也会帮着宁杰做这些工作,已经成为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教导员的比比热汗,主要负责户籍工作,更了解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和复杂性。
  “我工作起来把家当办公室,她忙起来也什么不顾,我有时在家里做好饭等她回来,她都半天不回,一定要等办理完最后一个牧民的户籍手续才回来。”说到妻子的忙碌,宁杰也非常心疼。
  有了丈夫的理解支持和帮助,比比热汗在工作中也越来越出色,成了民族团结先进个人和三八红旗手。她像天山上傲雪怒放的雪莲,奔波在塔什库尔干的山区,在平凡的岗位上,以青春勃发的激情,奉献着爱的力量。
  坚守换来大家庭
  在辖区,宁杰得到了牧民的认可,有的牧民子女结婚,特邀他来担任“帕达”。这是塔吉克族最高礼节,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担任。比比热汗带着儿子和父母,也来到了仪式的现场,一起见证了这一时刻。
  十余年的坚守,这对警察夫妇和当地牧民成了一个幸福大家庭。
  结婚十多年,让宁杰和比比热汗最愧疚的,就是没能好好照顾孩子。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在客厅的墙上,贴着儿子得的各种奖状。如今,宁杰仍然常常不着家,一回家就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可是无论他有多累,都一定要先抱抱孩子。
  别看爸爸妈妈都是警察,宁清涛的理想可不是当警察。“爸爸妈妈常常不在家,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听到儿子的话,宁杰和比比热汗眼圈红了,他们亏欠孩子的实在太多了。
  “他是个很细心很体贴的人,嫁给他我感到很幸福,他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喜欢给我惊喜,他也会买小礼物给我。”比比热汗说,或许在外人看来这些小礼物很便宜,而她却把这些年丈夫送的礼物都仔细地珍藏起来,把它们留作永久的纪念,见证他们永久的爱情。
  索洁据《新疆都市报》、天山网等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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