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里捡出9块弹片:69年前动人心魄的反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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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制手雷就在父亲身旁爆炸,手表都炸到肉里了。”在火化室里,凌汝材家人在骨灰里找到了多块美式手雷弹片,解开了69年前那场动人心魄的广州永汉电影院反特故事。
  20世纪50年代,电影《羊城暗哨》风靡全国。今年9月19日,广州银河园,89岁老人凌汝材的遗体被火化,家人在其骨灰中找到了多块美式手雷弹片,解开了69年前那场动人心魄的反特故事。
  叶剑英元帅亲自送英雄
  “美制手雷就在父亲身旁爆炸,手表都炸到肉里了。”在火化室里,凌汝材的家人一边说一边和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老人的骨灰,一块、两块、三块……灰白色的右腿骨和左手骨里,竟然出现了九块大小不一、嵌入骨头里的黑褐色的铁块、铁粒,其中最大的铁块有1平方厘米。
   看着这些铁片,在场的家人流下了眼泪。“这些铁块是美制手雷碎片,是父亲1952年元旦见义勇为,协助民警勇抓特务的见证。”儿子凌华说,“我们想把这些弹片捐给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收藏。”
   “由于爆炸时距离太近,父亲身上留下了严重残疾,双耳听力严重受损,手脚骨头残留无数弹片,经常发炎、肿痛,难于行走。”凌华回忆起父亲当年见义勇为抓特务的情况,心情仍然难以平复。
   原来,1952年1月1日晚,当时在广州市工商联砖瓦同业会工作的凌汝材向派出所报告文明路60号有敌情,一名穿军装的人形迹可疑。凌华回忆:“父亲当时19岁,看到那人探头探脑,不像是一般群众的行为。他就偷偷跑上楼,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不久,永汉北派出所(现北京街派出所)民警中队副排长黄流赶到,询问该名可疑人员。“这时,那人伸手摸着口袋,身材矮小的黄流立马抱住他的腰部,父亲就拉住那人的手。他们扭打在一起,一声巨响从中传出。那人拉响了美制手雷,大腿被炸飞,当场毙命。黄流的肚子也被炸破,肠子流出了体外。父亲左手剧痛,晕了过去……”凌华回忆说。事后,黄流和凌汝材被送进了方便医院(今市一人民医院)抢救。翌日中午,黄流牺牲,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凌汝材也被定为四级伤残,引爆手雷者被查出是准备破坏市一宫元旦晚会的特务。后来,这一事件被编入《羊城暗哨》。
   黄流壮烈牺牲后,大家都很伤心。出殡那天,时任广州市市长叶剑英亲自为其送葬,时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孙乐宜率众抬棺上灵车。
  每年清明为英雄送花
   之后,每年清明节,凌汝材都会来到广州银河革命烈士公墓,为黄流送上一束鲜花。2011年9月,他还委托媒体寻找黄流的后人。
   2011年9月25日10时30分,凌汝材、黄流的继子黄纪文在广州银河革命烈士公墓首次相聚。随后,两人一同前往黄流的墓地献花。
   据黄纪文口述,黄流出生在揭西县河婆镇马头村。1947年,他瞒着父母投奔了游击队。黄流牺牲时年仅26岁,还没有结婚。于是,黄纪文由父母按照家乡风俗“过继”给黄流当“儿子”。
   此后,凌汝材与黄纪文还时有相聚。最近几年,凌汝材身体不好,不能前往祭扫。凌华说:“父亲住院了,还叫我上公安英烈网祭扫黄流烈士。”
  建议为见义勇为立法
   凌汝材一生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见义勇为事,见义勇为却成了他一生的执著。1997年,凌汝材搜集了许多见义勇为的报道,并向市人大常委会递交了一份关于为见义勇为立法的建议书,引起了市领导的重视。1998年,《广州市奖励和保护见义勇为人员条例》出台,1999年1月1日正式施行。
   见义勇为的凌汝材还乐善好施。2004年,他从报纸上读到“非典孤儿”杰仔的遭遇后,通过报纸提供的地址,为杰仔寄去300元。此后,每年的“六一”、中秋和春节,杰仔都会收到凌汝材寄来的红包以及一封简短的书信,多是“百尺竿头,更進一步”之类的鼓励语。
   凌华说:“目前,杰仔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他获悉父亲不幸去世的消息后立刻前来祭拜,并携女朋友参加了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令我母亲感动不已。父亲与杰仔的往来,共同传递了温暖的力量。”
  (《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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