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民间音乐“点亮”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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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好声音》、《中国最强音》、《我是歌手》……众多综艺节目的热播,点燃了大学生对流行音乐的热爱。但是,在流行音乐盛行的同时,民间音乐却似乎显得有些“冷”。
  大学生是时代的中坚力量,先进文化的重要载体。《全国普通高等学校公共艺术课程指导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对公共艺术课程的设置方面提出,“各高等学校可根据本校学科建设、所在地域等教育资源的优势以及教师的特长和研究成果,开设各种具有特色的艺术任意性选修课程或系列专题讲座,以满足学生的不同兴趣和需求。”从中可以看出,国家对于高校开设公共艺术选修课程(以下称“艺术公选课”)有明确的要求,即充分发挥“教师特长和研究成果”,“满足学生的不同兴趣和需求”。
  我国民间音乐历史悠久,是我们了解数千年来人们生活及文化发展的一块活化石。它以优美动听的旋律、丰富多彩的风格、感人肺腑的艺术表现力,千百年来,生生不息,不断为民族文化艺术的发展提供丰富的养分。
  民间音乐主要分为五大类别:民间歌曲、民间舞蹈音乐、说唱音乐、戏曲音乐和民间器乐。在高校开设民间音乐课程,可以让学生从不同层面感受音乐的多样性,了解文化和生活的多元性;同时,通过民间音乐知识的学习,可以引发学生对当前生活的思考,培养其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和兴趣爱好。
  但是,与之相对应的现实是:一方面,高校艺术公选课以西方古典音乐及现当代艺术形式居多,中国民间音乐类课程较少,教师资源相对匮乏。另一方面,当代大学生对于中国民间音乐普遍表现出冷漠的态度,认为民间音乐比较“土”,与他们的生活相去甚远,尤其是在人文氛围相对缺乏的工科类院校,学生们对此类课程缺乏兴趣。
  所有这些问题都给民间音乐的教学带来了难度。针对上述现状,笔者联系工科院校教学现状,并结合实际调研成果,对当前工科类高校艺术公选课的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并提出教学方面的可行性见解。
  一、民间音乐教学有点“冷”——高校艺术公选课普遍缺乏民间音乐课程设置,教师资源不足,经费支持有限
  2012年,笔者曾参于了学校艺术公选课教改项目的调研,走访了6所北京高校。选取的大学中既有综合性大学,也有工科类院校。
  其中,综合性大学开设的人文艺术学科涉及面较广。以某大学为例,其艺术公选课就开设了《艺术概论》、《西方音乐史及名曲欣赏》、《中国美术史及名作欣赏》、《中国传统装饰艺术赏析》、《影视鉴赏》、《中国书法史及名作欣赏》、《基本乐理与管弦乐基础》、《中国电影史》、《舞蹈原理与鉴赏》、《西方美术史十五讲》等课程,看以看出,涉及音乐、美术、影视、舞蹈、电视编导等门类,涉及内容丰富。
  有些工科院校虽然涉及艺术类公选课程较多,但有些内容有重复,如《乐理》与《中外名曲欣赏与乐理》,《影视鉴赏》与《电影欣赏》等,课程内容有所雷同。大部分工科院校开设的艺术公选课门类涉及有限,普遍缺少民间音乐类课程,只有一所大学开设了《萧演奏基础技法》、《竹笛演奏基础技法》。
  教师是开展教学活动的主体,拥有民间音乐教育背景的老师是开设此类课程的必要前提。在调研走访中,不少院校提到缺乏相关教师资源配备,专业民间音乐背景的教师匮乏。一些院校虽然没有专门从事民间音乐研究的老师,但有些具有相关音乐背景的教师,由于没有相关经费支持,也无法进行深造,从事民间音乐的教学任务。
  同时,民间音乐课程的教学缺乏相关经费支持。民间音乐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归根结底是感官的艺术,需要身临其境的感受。现场观看戏曲表演和用多媒体进行观看的感受会有很大的差别。在发放的问卷“如果有相关戏剧戏曲演出团体来我校表演或进入课堂,你是否会因此喜欢戏剧戏曲类课程呢?”一栏中,有48%的同学选择“会喜欢,身临其境的感受才会引发兴趣”,可以说明很多同学都有意愿亲身感受。但经费不足无法让学生建立亲身体验的直接感受。
  二、想说爱你不容易——学生缺乏对民间音乐的兴趣,课堂讲授内容与听课受众存在差距
  笔者所在的院校是工科类院校,通过问卷调查,在收回的433份有效问卷中可以看到,在“你欣赏音乐的类型”一栏中,有144人选择流行音乐,民间音乐仅为73人,比例悬殊。
  笔者在实际教学中发现,工科类学生不喜欢中国民间音乐主要有以下原因:
  其一,从小缺乏民间音乐的听觉环境
  目前高校的本科生多为90后,从出生就赶上了流行音乐大众化的时代。流行音乐以引领潮流的面目出现,其朗朗上口的旋律,通俗易懂的歌词,歌手们时尚的穿着以及突破常规大胆创新的表演,赢得了年轻大学生们的喜爱。相反,民间音乐虽是民间文化的精髓,然而,其唱词或是质朴简单(如民歌),或是精炼而曲高和寡(如戏曲),旋律唱腔与流行音乐相比也有一定的难度,若是对剧本或文化背景知识没有了解,就很难有兴趣主动接近了。
  其二,觉得民间音乐比较土,和自己生活习惯、审美情趣相去甚远
  民间音乐作为千百年来人民生活的缩影,随着时代发展在歌词、剧本等形式上与当代大学生的生活现状产生了一定的距离。如戏曲,因缺乏与现代生活相关的剧本,演出的内容无法让大学生产生共鸣。虽然现代媒介中,民间音乐亦有改革创新的迹象,但大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曲高和寡的让人难以亲近,要么“土”的难以接受,与学生的期待产生距离。
  比如以山西民歌《想亲亲》为例,歌词唱到“想亲亲想得我手腕腕(那个)软,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当代大学生推崇大胆直接的表达,“端不起碗”这种行为无法让他们体会到一种“含蓄”的美感。又如“头一回眊妹妹你不(那个)在,你妈妈劈头打我两锅盖。”“劈头打”这样的歌词在过去看来是日常生活中的趣事,但用90后的眼光来看就有缺乏素质之嫌。
  其三、工科学生思维方式与常规教学的代沟
  工科学生以推导数理见长,思维严密,讲究事物的原理依据。在学习方面,感性接受力较文科学生弱。虽然在音乐里,有些美及巧妙之处是无法用语言说出的,但工科学生惯于“事实根据”的思维方式,往往要求对其有一些分析讲解,否则就有未讲清楚之嫌。这一客观情况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授课要求,即在讲授上需要用准确概括的语言,多一些清晰介绍,要把内心丰富的感受外化成生动的语言,让学生直观感受到。   三、让民间音乐“点亮”校园——创新教学模式,开展形式多样的体验式教学
  作为公共选修课,每届学生的情况不尽相同,及时了解学生的需求,有针对性的授课可以激发学生的兴趣,收到良好的教学效果。根据民间音乐的分类,较之于民歌、戏曲课程,民间音乐课程有着更为广泛的空间,特别是作为公共艺术选修课,可根据学生的兴趣点随时调整课程内容。
  工科学生相比于文科学生在人文素养方面有所欠缺,且比较不平衡。一些有器乐学习经历的学生,往往有较高审美和知识层次的需求,但多数学生对民间音乐略知一二,部分学生甚至一无所知,只想听听民歌。以笔者所在的课堂为例,有的学生笛子演奏技巧好,且自身会编曲,可独立完成一个添加音效的自编自演的音乐作品;有的学生连信天游、茉莉花这些基本的民间音乐知识都没听说。如何协调不同的需求,让民间音乐素质较好的学生有所提升,让民间音乐知识缺乏的学生了解更多基础知识,开阔视野,点燃兴趣,这就要求教师在选择内容、授课方式、及形式上有所思考。
  1.内容安排
  (1)热点为引,激发学生好奇心。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上好第一节课非常重要。以笔者自身的授课经验为例,通常会以视频展示来对本学期需要学习的课程内容做概括,如用电影《寻找刘三姐》的主题歌《梦见刘三姐》来引出民歌优美的旋律和朗朗上口的歌词特点;用林海创作的《琵琶语》引出琵琶这种乐器妩媚柔和的特性;用白先勇改编的青春版《牡丹亭》来说明戏曲艺术的舞台表演、唱腔及剧本唱词特点;用电影《天狗》中选用的民歌《看秧歌》来说明不同编配方式引起音乐效果的变化;用龚琳娜的新艺术作品《金箍棒》来解读民间音乐的创新等。这些作品既吸取了民间音乐的精华,又加入了现代的元素,让学生们感觉民间音乐旋律动听、达意深入。
  对民歌采用不同编配方式引起的艺术反差,如何看待具有争议的新艺术形式等等问题的引入和讲解,改变了学生对民间音乐固有的印象,拓深了学生对民间音乐的认识,引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取得了很好的教学效果。
  (2)课程版块重点突出,层次分明。
  民间音乐课所包含的五大板块,教师可根据自身知识结构不同,在课堂上选择重点板块进行深入教学,有主有次,轻重分明,体现一定的灵活性。以笔者为例,课堂上较多侧重于戏曲、民间歌曲及民间器乐部分的介绍,说唱音乐仅对鼓曲、弹词及牌子曲部分有所涉及,尽量考虑教学效果,做到全面和重点突出,深浅和主次有致。
  在民间歌曲部分,可侧重于歌曲演唱,民风民俗介绍,音乐上突出,不同区域的色彩性特征,文化上突出,不同民族的多样性。戏曲部分则注重欣赏不同流派表演风格、唱腔及代表作品,不同剧种间特征性对比等,如突出京剧的大气、越剧的委婉秀丽、评剧的日常通俗等风格。对于戏曲中脸谱服饰等背景知识,中文功底深厚的教师可深入进行剧本的品味与研读,全面展现戏曲作为综合舞台艺术形式的特征。民间器乐部分可对我国民间乐器及经典作品进行分类介绍和欣赏,同时加入现代创新性的器乐作品,如根据游戏《植物大战僵尸》的经典配乐演奏的古筝曲《葵藿》等,可让学生产生更多共鸣。
  总之,每个学期的课程板块可根据教师教学实际做出调整,长期的课程建设可使课程日趋饱满,给学生以充实感,开阔学生的欣赏视野。
  2.授课方式
  在目前大学生对于民间音乐持“漠视”态度的环境下,民间音乐教师的授课方式直接决定课程的成败。
  我们当前遇到的一个突出问题是,全面细致的理论性书籍居多,这些书籍为我们提供了详实的理论依据及范本,却没有告诉我们如何以形象生动的方式去编排内容和教学。因此,如何使得授课方式更生动、更可接受,更好地使得大学生 喜欢上民间音乐,是每位教师结合自身教学环境所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
  (1)重感性、视听性,减少理论性。
  公共选修课不同于专业课,其重在培养学生兴趣。因此,在课堂中采用现代媒介的视听课堂更受大学生的欢迎。在调研问卷中,在“音乐类公共选修课上,你最想得到什么?”一栏中54%的学生选择了“轻松和享乐”一项,30%的学生选择了“启示和灵感”一项,只有16%的学生选择“专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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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出,多数同学对待音乐类公选课的态度是课堂之余放松的一种方式,希望可以从中获得享受和灵感。只有少数同学认同学习知识。这反映出当前大学生在观念上与过去的差异。
  视听为主的课堂避免了严肃的课堂氛围,学生或认真欣赏,或与同学对兴趣点低声讨论,更加符合大学生的预期。
  (2)改变以往“我讲你听”的教学模式,开展形式多样的体验式教学。
  民间音乐中有很多具有趣味性特点的音乐,可借此积极鼓励学生参与。如小调体裁中有游戏类的谣曲,其歌词主要为嬉戏逗趣、问答启智类内容,以湖北民歌《数蛤蟆》为例,“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配合着音乐,速度选择自由灵活,大家的参与性高,而且这种方式更加接近此曲的初衷。戏曲音乐中,让学生进行分组扮演也可收到不错的效果,如现代京剧《沙家浜》中的智斗段落,让学生模仿唱腔进行扮演,可收到不错的体验效果。
  (3)积极寻求热点内容引发学生主动思考。
  三百多年前,被誉为现代哲学之父的笛卡尔就提出“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思考不仅对于生活,对于学习亦是非常重要的,会思考才会有兴趣。对于民间音乐的课堂,教师积极寻求热点命题,采用讨论或者分组辩论的形式让学生参与其中,也是一个有趣的教学尝试。比如新的民间音乐形式,多媒体媒介中民间音乐的运用,戏曲中的现代元素、民间音乐与现代科技的结合等前沿性问题,既结合了生活实际,又增加了学习的深度,调动了工科生学习兴趣。
  综上所述,在工科类院校的民间音乐教学中,教师应结合自身知识结构及所处教学环境,认真分析与探究学生的兴趣点及现状,采用灵活贴切的教学手段进行民间音乐教学实践,发挥民间音乐多元化的特征,让每位同学从课堂中寻找到兴趣点,做到这些,才能真正达到“满足学生的不同兴趣和需求”的要求,才能真正有望使得民间音乐在大学生中不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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