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我在梦里见到的人, 都没和我说话。 他们穿梭而来,倏忽而过 连一点气味都没留给我。 我在梦里见到的人,都很浑浊 没有现实里的清晰和透彻。 在我梦里,羞涩的人有一身上好的兽皮。 保守的人赤裸着骨肉。桌子在街上慢慢走动。 不哭不笑的月亮,站在模糊的窗口。 奶牛在厨房里磨刀, 锁头在书里吹着口哨; 水母在树上做窝,沙发里跑出骆驼。 我甚至梦见过一只戴着黑手套的秃鹫, 向我俯冲过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我在梦里见到的人,
都没和我说话。
他们穿梭而来,倏忽而过
连一点气味都没留给我。
我在梦里见到的人,都很浑浊
没有现实里的清晰和透彻。
在我梦里,羞涩的人有一身上好的兽皮。
保守的人赤裸着骨肉。桌子在街上慢慢走动。
不哭不笑的月亮,站在模糊的窗口。
奶牛在厨房里磨刀,
锁头在书里吹着口哨;
水母在树上做窝,沙发里跑出骆驼。
我甚至梦见过一只戴着黑手套的秃鹫,
向我俯冲过来,忽然间直立如人
一脸微笑,拥抱住我。
其他文献
在高原之上,和闪电握手 我看见的是一只大鸟 我仅仅是它随手丢弃的,一只手套 大鸟吻过云朵,大鸟裁剪云朵 闪电,果核和灰烬,睫毛上的雪 良知的剑锋,以出鞘为美 我睫毛上的雪削铁如泥 天空辽阔,一片羽毛将馈赠给谁 高原的夜晚辽阔,大鸟辽阔 闪电的幸福辽阔 我内心中刀耕火种的 红唇。闪电,我睫毛上站立的雪 我的幸福辽阔,我爱,爱这世界 但不是一切
一车的乘客都睡着了 那些起自座位上的呼噜声 风起云涌。 只有司机一个人醒着 她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生和死 只是一念之差 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一个陌生人 要像相信上帝一样 我们的命运攥在别人的手里 却能安然入睡 没有谁怀疑过未来
草原城市,呼伦贝尔——海拉尔 幽深的历史后院。成吉思汗广场 灵动、含情、博大、精深。城市的眼睛 斑斑往事,流浪了千百年 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 一张从草根发出的请柬 穿越历史。绕行欧亚。万里归乡路 饮草原雨雪,逐战马嘶鸣 怀揣故人泣血的嘱托 邀请人们,会晤远去的昨天 城市。客厅。成吉思汗广场 呼伦贝尔先人的英名,述说碑林 还有图拉嘎、查干苏勒定、迎亲的车队 一代天骄的
那些表面上的事物消逝得多快啊—— 一位县城的小姑娘,喜欢 暑假的晚上,牵大人的手去玄武湖 观看露天电影。人丛里,她的眼神飘荡。 现在,我仍然能感觉到 那一种悬空。湖水一点一点抬升 摇篮一样,微微晃动 现在,它的肺腑,完全空了出来。 午夜,我和一辆出租车 顺便成了它的临时心脏,我和它 结合成了亲密一体。 灯光灿若星辰,湖穴温暖 它的深处有挤压在一起的空寂。
说起妓女,我的朋友老楷 说,她们是一群这样的人:当她们 不幸落网,随身的挂包里 有六样涉案工具——身份证 暂住证、避孕套、小圆镜 口红和《文化苦旅》 之后,诗人倪涛说起了一个诗友 那人住在一座山上,山上的村庄 像马孔多小镇。散淡寂寞的青年 天高云淡的诗歌写手 他创办的歌舞厅,手下美女如云 其中一个名叫秋秋。秋秋毕业于美院 解风情,常画画,一副副作品 比一些画家的还接近人性
河有一枪射程那么宽 河一岸有萤火虫 萤火虫的光亮闪在河一岸 潮湿而喑哑 草丛里的哑巴嘴紧闭 眼里的光亮也是潮湿而喑哑 子弹刚好能飞到河对岸 河岸上有盏灯 萤火虫的光亮是这盏灯刚分娩的
让一只活生生的羊变成一张羊皮 这是一种不太难的手艺 但是,把一只羊的心跳,从一只羊身上 剔除出来,却并非易事 这就像剔除奔跑,而只留下奔跑的声音 剔除人生,而只留下人生的意义…… 一次,即是无数次 一生,即是永生 命运的鼓槌,反复敲打着 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某种结果—— 难道,生命仅仅是一具空空的壳 只能被疼痛敲响 越空,敲得越响 越响,越空 而敲多疼,那些走散的灵魂
秋风一阵比一阵黄 石头显得沉重,天空飞鸟少了 车窗有倒退的迹象 一对耄耋老人,坐在街头铁椅上 丈夫正在小心翼翼,翻动妻子的眼皮 吹落进眼睛里的沙子 他们的几缕白发,紧紧靠在一起 暮色中细弱的闪电
卖菜人的脸色偶尔有明亮的 衰枯的占了绝大多数。有一个人 他来自闷热的红河峡谷 黑色的脸膛,分泌着黑夜的水汁 我一直都想知道,他成堆的麻雀 从何而来,他的背后 站着多少,在空中捉鸟的人 但每一次他都伤着脸 并转向黑处。他更愿意与卖瓜人 共享寂静,也更愿意,把分散的 麻雀的小小的尸体,用一根红线串起 或者,出于礼貌,他会递一支 红河牌香烟给我,交谈 始终被他视为多余 把这么
那年轻的返回风景的男子 移动了暴力 黑夜里大大小小的风范 谁在理解玻璃的明净 散布的爱 复数中仔细的抽泣 伤逝中降临的错字 以及遥远的彼得堡冬天里的贵族妇女 现在离八月很远 许多年的本性 老式的屋脊 不够全面地经过了我落难的颂歌 为此我无法继续斜坡上羊群的温柔 却让河中的影子流动老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