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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圈城堡可放马
由花园村向西望去,西南有座小山,那里一片松林,建有马圈城堡。山并不高,一路上山,新修的水泥路很好走,路边看到了长城文保碑——马圈城堡。石碑本应立在城堡旁,只因太重,山路崎岖,行车危险,于是立在半山坡。再向上是土路,拐弯路段陡峭。约走20分钟,来到城堡旁。古城不大,方形,四边各长约五六十米,坐南朝北,毛石垒就。城堡四周墙体还在,从1米到5米高低不等。北面墙体中部有一豁口,被泥土与枯草封住,似为城门。城内已辟为耕地。东面城墙下有一砖砌券门,还算完整,宽有1米多,高不足1米,可能周边垫高而变矮,应是城内排水的门。
向南展望,雾灵山巍峨耸立,这在京城东北最高。前面另座山峰,形状纤细,因离得近,视觉效果,显得要高,有个形象称谓——气不忿儿。与雾灵山相连的山峰叫清凉界,也很著名。座座山峰相连,景色变化起伏。
城堡周围,地势起伏开阔,有如丘陵,似高原牧场,马匹可豢养可奔跑。这里的地好土肥,遍地庄稼,长势良好,若在当年也是好的草场。明代以此为基地,训好的马输送给别处城堡。当地有传说,附近有司马台,以前从这里送去的马,到了那里活不了,称为死马台,后来觉得不好听,改成现在的名字。这令人新奇惊讶。
城堡建在山上,可以俯看花园村全貌。西侧有条小路,西南通向河北大石沟村,那里有长城关口。村里人把马圈城堡称为马场营城堡。名字小有不同,多了营城,内容会有区别,可能不仅养马,还会有驻军。于路口高地处建起城堡,军事作用凸显。
雄伟的长城起伏于山巅,沿雾灵山下西南而来,在这里又急转向西,形成尖角。花园村位置突出,地形复杂,山口又多,形势紧要,建起众多城堡。《四镇三关志》中记,自黑谷关转向西南有:烽台谷寨、烧香谷寨、恶谷寨、南峪寨、遥桥谷寨、大虫谷寨、大水洼寨、苏家峪等,都是洪武年建造。之间还有镰钯峪口、走马安口、马连峪营等。大虫峪口位置似乎偏西,不仅是关口,还有大虫谷寨。有趣的是,对于五虎门口,光绪《密云县志》与民国《密云县志》明确解释为:大虫峪口,又名五虎门口。老虎称大虫,古书中常见。
这些关口堡寨的名字大多消失或者改变。花园、马圈古时未见其名。按今所见,黑谷关城堡居东,守住过往大路;花园城堡居西,守住五虎水门路口;马圈城堡养马驻兵,守住西南关口小路,位居高地,俯看花园村,还可快速出击。相去不还,密集了如此之多的军事设施,可见紧要程度。古人在军事要地,精心安排,利用天险,构成牢固防线,万无一失。
深山险要建关门
马圈城堡的西南密集了众多关口。有古道现称新坡路,通往雾灵山。小路崎岖,峰回路转,山石壁立,两侧断崖,窄如咽喉,险要之处卡住,万夫莫开。古人警觉,于山顶筑起长城。断崖之下是小河,河上建起水关,连接长城。
自公路望向关口,河水劈开大山,山坡逼仄狭长之地,建有城堡。城堡长方,不很规则,长宽各约几十米。临河一角呈弧状,地势所限,兼有防洪功能。这段城墙还是旧物,毛石垒砌,四五米高,几十米长。坡上城墙已残。山峰夹持,城堡已无拔地而起的威严,却显示出重点防御的考量。
进城要下很大的坡,穿过小河,拐几道弯儿,上到对岸。那里地势高,这是河边建筑的常识。迎面看到城门,高约6米,下面4层条石,上面青砖垒砌,经过重修,砖是新砖,样式还是原样,五券五伏,规格不低。门前立有长城文保碑——关门城堡。城堡现称关门村,是吉家营村下辖的自然村。城里城外建有民居,多是新房。房舍不多,是个小村,不足十户,十几个人居住。一些人已经走出大山,在外工作生活。门洞高大,券顶还是旧砖。内里两侧存有栓眼石,当地人也称杠窝。城堡只此一门。
查看旧时地图,长城由大黄岩口一路向东北逶迤而来。城堡建于长城内侧,背倚城墙。城门非正向,面朝西北。城内路面不平,进门不远一路下坡,有一豁口,穿出城外,来到河边。这里也立有长城文保碑——西石虎水关遗址。沿着河道向前,水关上已无关墙。城堡一侧新建了墙体,上有垛口。河上结冰,下有暗流涌动。再向前便是长城,墙体已残,蜿蜒至山顶,连起几座敌楼。仅行几步,已至关外。想象当年关门,两山夹峙,上建敌楼,河道小路,筑起关墙,纵有千军万马,难逞威风。
城堡以前驻兵。水关上的水门,很早就没了。旁边曾存有半个楼子,1972年修这条公路,连同长城一起拆了。城堡东墙在山上,以前就有损毁。城门在前几年修复。城门外半山腰上有娘娘庙,现已经过维修。这条小河无名,俗称河套子。夏天水量大,可以洗衣服。河水清澈,村民并不饮用,而接山砬子渗出的水,那水更好,没水碱。现在村里人吃井水,冬天水少,还去接山砬子的水。村里早年有个传说:以前有条大蛇,从山的这边荡过长城关口。
水关叫西石虎,这条公路向前二里路,有西石虎村,名称一致。而关门是关口位置的通称。这一带堡寨众多。古老传说中,老虎称大虫,蟒蛇也可称为长虫或大虫。
山路交错关寨多
这一带山势纵横,有多条小路通往雾灵山。新坡路东侧不远是曹龙路,即曹家路向南的一条小路,也通向雾灵山。路上有个村子叫大安峪,以前曾称大南峪,方位在关门村的正东。按志书记述,马连峪营、南峪寨、恶谷口、南峪、烧香峪,边外有雾灵山。明初建起众多关口堡寨,管控道路,嘉靖、隆庆年间筑起长城。密集处的关口堡寨有些仅隔一道山梁,距离很近,名称或消失或改变或古今有别,恰恰说明其地形复杂,军情紧要。此地关口堡寨建造较早,年代久远,面积狭小,人马不多,还要有兵力储备。吉家营为营城,距关口较近,可屯兵驻防。而这一带统属曹家路指挥,建有更大营城,居中调度,保障京城东北的安全。
南峪、恶谷口相邻。两条相邻的小路同称南峪,是否名称拗口或者不中听,逐渐改变,分出大小之别。查《方舆纪要》:黑谷关东南为吉家庄营……又有恶谷寨,在黑谷关南境。从中得知,这些关口堡寨相距不远。而光绪《密云县志》与民国《密云县志》记:南峪口的北面相距7里是吉家营。山路险恶,骑兵不能通行。此地为南峪口,说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