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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单身联谊会“世界婚友中心”,有一个其他联谊会没有的“法宝”,即每周五晚7点可免费到LEXTION Ave.48街511号的西部牛仔舞夜总会去聚坐,还有免费自助餐。因此,每周五倒吸引了不少单身男女前去聚会。
夜总会门前有两匹大理石雕塑的白马双腿高扬,鬃毛飘飞,头颅向上,嘴大张,大有腾空疾飞之意,象征着西部牛仔无拘无束、豪放不羁的雄性之力。我和台湾友人林先生于早春一个周五晚上相约来到夜总会。一进门,两位肃候在侧身穿牛仔服的剽悍男士在我们每人的手背盖上一个蓝色的小印章,称只要手上盖了章,7点以后到一楼可免费学跳牛仔舞,否则要收费,每人7元。二楼是酒吧,有免费自助餐,但须花3元钱买一杯饮料,方可取得盘子、叉子。我们在一张圆桌旁坐下,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立即迎上前来:“你需要什么饮料?”“给我一杯橘子汁。”小姐莞尔一笑,翩然离去。稍顷,饮料送到我的面前,不一会儿,“世友中心”的会员陆陆续续来到了酒吧,有台湾人、香港人,更多是大陆来的。我和其中一位陈小姐攀谈起来。
客人渐渐多起来,不大的酒吧已挤满了人,显得嘈杂。亚裔人很少,大都是欧美人,漂亮的小姐也随处可见。一对金发青年男女,在酒吧里亲密拥抱,喁喁私语,男的不时亲吻着女的耳鬓,表现出一种很细腻的柔情蜜意。
“来PARTY的所有男女均是单身。每周只有一次,因此非常拥挤。”“世友”老板边呷饮料边说,“不过,成功率很低,100对中难得成一对。”“这种办法倒是一种很好的联谊形式,让散居的单身男女有一个交流的机会。在美国,这种机会很难呐!”林先生接过话,感慨地说。
自助餐很丰富,有红萝卜、芹菜、虾片、土豆烧碎肉和沙拉,最后又上了一大盘烤猪排,香气扑鼻。
7点整,美国语言中心的三位中国小姐主动上来邀请我们下去跳舞。舞池不大,但可容纳100多名舞客。舞池凹下去一截,周围都放着小圆桌和靠椅,不跳舞的客人可边喝饮料边欣赏。我下去的时候,正在跳典型的西部舞。几十人在舞池中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抬脚、躬步、踢脚……不管男女老少,都做得非常认真。集体舞完后,是两人对舞。一位40多岁的美国人和一位年轻、漂亮的美国小姐在舞池里旋转,成了全场观众注目的中心。女的有1.8米左右,高挑身材,男的也是身高体壮,戴一顶方形黑帽,一头白发,蛮有劲地搂着小姐在舞池中疯狂旋转。音乐节奏快,舞步动作大,观之非常过瘾。而舞厅里的女服务员走路也是大步流星,很少慢腾腾的。她们均头戴黑帽,身着紧身黑服,脚蹬马靴,腰缠一根黑皮带,一副牛仔女郎的打扮,显得俊逸、潇洒。那对男女的精彩双人舞表演结束后,赢得了全场观众的喝彩。
“嗨,去学跳舞。”香港陈小姐热情地招呼大家下舞池。舞池里一位牛仔女郎,身背微型扩音器,对着微型麦克风在教西部牛仔集体舞。与陈小姐一起下舞池的6位中国小姐也与济济一池的美国人一齐学。随着音乐和口哨声:ONE TWO THREE(一、二、三)……几十名舞客开始在舞池里有节奏地转身、抬腿、前进、退后……
我见美国人学得蛮快,而中国小姐老是学不会,不是转错了身,就是抬错了腿,最后实在跟不上,她们便一个个退出了舞池。9点钟,当我离开夜总会,乘小车赶回住地时,我突然产生了某种联想,中国人学牛仔舞的生硬和不熟练,让我感到作为我们这一代移民,无论他多么优秀,都很难溶入美国主流社会。因为我们的文化和生活习俗都与黄土地紧密相连,那才是我们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
夜色渐浓,四周阒然,而舞池里激昂的牛仔音乐仿佛还在耳边缭绕,使人遥想那空旷的西部平原和深邃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