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的一场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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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播报里的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京城的朋友甚至接到了居家辦公的严重警告,这雨究竟得下多大,谁心里都没个谱,反正朋友圈里暴雨没下来,段子倒是下了一堆。
   西安周边的很多景区都发布了闭门谢客的通告,为的是迎接本年度最激烈的一场雨。可是,天公好像喝醉了酒,昏昏沉沉一天,到傍晚了也不记得自己还没下雨,只是发脾气般刮了好一阵狂风。
   从夏初就开始持续的奇怪天气,很是匹配这个不同寻常的2020。南方的暴雨,北方的旱灾,高温也没有杀死的新冠病毒,总让人的心头涌起某种末日的哀愁。
   我一直有个说起来就要被人鄙视甚而胖揍的心愿。作为一个在北方生活数十年的乡下孩子,我特别想亲身经历一次台风天。
   不是我刻毒,或者心理变态,以破坏为美,仅仅是在书中在电视里见到过太多次,但终究无法用想象抵达大自然发怒时候,究竟有张怎样狰狞的脸。
   全城的人都蜷缩在家里,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除了彼此拥抱和相濡以沫,什么也做不了。那种呼吸与共的命运感,令我深深地迷恋。
   大概骨子里我终不是一个安分的人。2012末世传说盛行的时候,我才24岁,正是花样年华,我的朋友们都在大张旗鼓地准备着某种可能的毁灭。只有我,怀着某种暗戳戳的期待,我想数数天地混沌宇宙洪荒时,渡世的方舟究竟有几条梁木。
   反正都是一些奇怪而无用的想象,以及永远也得不到验证的迷思。
   有天晚上,九点多了,我和朋友突发奇想,要去天文台看看传说中那条最美的环山路。
   临出发了,我忽地开始打退堂鼓,那条路弯弯绕绕九十八回都不为过。朋友是生客,路况不熟且不说,还是夜间行车,我孱弱的心脏觉得很有压力。
   他倒是意兴盎然,蠢蠢欲动,仿佛我的担心都不是事儿。而我秉持危险不说出口就不是危险的原则,一路上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张皇地扫视着狭窄的坡道两边茂盛的植物,并暗暗咒骂开远光灯晃了我眼睛的无良司机。
   然后,在每一个弯道提心吊胆,又在每一个平缓处长舒口气。
   车子战战兢兢地盘旋而上,到骊山顶已经快凌晨了。山下灯海摇曳,是城市开阖的眼睛。山风呼啸,我站在观景台喝着冰可乐,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天晚上,习惯叽叽喳喳的我,一反常态很少说话。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什么话说出来都是多余。
   下山时候,我蓦然回头,一轮壮阔的大月亮不知何时破云而出,皎洁莹澈,清辉宛转。要是我能永远待在这样的夜晚,该有多美妙?
   可是我只能离开这里。时间是流动的,人生是流动的,没有谁能停下来。
   我最后一次凝视这个八月的夜晚。我知道,天很快就要亮起来了,我只能再一次进入hard模式的生活。
   然后,一个人,一言不发地走下去,不回头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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