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笼上的“真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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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功夫”的内乱,折射出国内众多家族企业在做大做强之后面临的共同问题:如何将现代经营管理模式有效的融入家族式企业。
  
  真功夫,作为一家成功的国产餐饮连锁直营集团公司,目前在全国已有386家直营店。在大张旗鼓准备进军IPO融资之路的前夕,真功夫却突然声明暂缓IPO进程。在短短的不到20天的时间内,企业高层硝烟弥漫,似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而真功夫的未来之路,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先是蔡达标之女蔡慧亭的微薄求助,揭示了真功夫内乱的冰山一角。随后,真功夫合伙人潘宇海等人被爆出抢夺公章,监视公司高层人员;内部人士又爆料称久未露面的蔡达标提名蔡春媚为新董事长人选。至此,真功夫家族内乱的局面愈发纷繁复杂,令无数观者不知所措。
  
  “真功夫”那些事儿
  
  《明朝那些事儿》一书中写到万历首辅张居正为实现治国大略,哪怕牺牲当年一起奋斗的同僚也在所不惜时,作者就感慨道:在中国历史上,共同创业的人大都逃不过“四同”的结局: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尽。这番言语,不仅从政,从商也是如此。
  真功夫自1994年创立至今,虽然受到了洋快餐等一系列的压力,却开创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其自主创新研发出的电脑程控蒸汽柜,一举解决了困扰中式快餐多年的标准化难题,而先进的管理经验,成熟的商业包装,更使其成为了中式快餐的领跑者。但正是在外人看来真功夫企业业绩蒸蒸日上的时候,公司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2011年,真功夫继“排骨门”事件后,再一次被推到了舆论的顶峰,这次是真功夫高层的大地震。蔡、潘两大股东的内斗始于真功夫上市前的“去家族化”股改。而致使潘宇海与蔡达标翻脸的原因则是,在蔡达标派系与今日资本联手推进的“去家族化”的过程中,潘宇海派系“被架空”。
  2007年10月真功夫成功引入两家风投,获得注资3亿元,蔡达标和潘宇海分别持有真功夫47%的股权。2009年4月,前妻潘敏峰状告蔡达标,欲索回25%的股权,蔡达标与潘家的股权争斗爆发并逐步公开化。2010年2月,潘宇海要求清查公司账目被拒绝,但法院作出判决认定真功夫拒绝大股东查账违法,要求其将相关账务信息交会计事务所审计。近期,蔡达标通过控股真功夫股东之一的中山联动创业投资公司,股权比例反超潘宇海。
  “真功夫频繁内斗的根本原因是争夺公司领导权的问题。”中投顾问食品行业研究员周思然表示,真功夫产权分配过于平均,当双方的经营理念不同时,公司的发展就会陷入无止境的纠纷之中。
  
  未来之路多舛
  
  蔡达标曾在2009年公开表示将进行资本运作,冲刺A股市场,并有意借此契机通过从其他外资餐饮巨头挖来高管,实现“真功夫”的彻底革新。但是,对于企业未来的发展,蔡达标与潘宇海却形成了完全相左的意见,其中引发当事双方针锋相对的主要原因就是高层老员工的任免问题。“如果真功夫当初引入风投时,蔡达标能够在股权分配上有所突破,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尴尬局面。作为真功夫的掌门人,在决定打破家族管理的窠臼时,竟然没有冷静地思考过,另一个握有公司近半股权的股东如何减持股份并逐步退出。”
  从“真功夫”的直营模式来看,蔡达标把所有门店都捆绑在自己的身上,“公司的运作是比较复杂的,比如说日常的财务报表、人事变动等等,都需要由董事长来定夺。现在,蔡达标被警方要求协助调查,而蔡春红被架空,现在要给员工发工资,财务总监都不知道是该盖戳还是该签字。”
  而随之带来的影响还有很多,周思然告诉记者:真功夫现在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真功夫主打的就是蒸饭,并且一再抛出与麦当劳、肯德基等洋快餐截然相反的绝不使用油炸食品的全新理念。”然而,伴随着部分洋快餐刚刚推出的米饭套餐,以及优惠的价格和广告攻势,此时的“真功夫”正是应当稳固自有业务、扩大经营的时候,“可是现在我们非但没有看到‘真功夫’有积极的举动,反而已经有业务被其他快餐产品蚕食了。”
  所以,他认为在自有模式的弊端以及洋快餐的大举进攻下,真功夫必须尽早走出“家庭矛盾”的阴影,“否则,等待‘真功夫’的只有死路一条,这种中国式家族企业覆灭是有前车之鉴的。”
  
  家族化的瓶颈
  
  由蔡达标、潘敏峰离婚,继而导致的蔡达标与潘宇海的股权之争,以及近日爆出的被警方要求协助调查所引发的企业经营乱局,归根结底只是家族矛盾为企业所埋下的种种败笔之一。
  除了蔡达标与潘敏峰的夫妻恩怨扯出了“真功夫”家族内讧之外,近日赶集网创始人、总裁杨浩然也被曝陷入了家族内的争斗。不久前,土豆网创始人、总裁王微也因为与妻子离婚而陷入了财产分割的拉锯战,同时造成了土豆网海外上市被迫推迟3个月,两大互联网新贵已经陷入“分崩离析”的边缘。
  目前,世界上有超过8成的企业有家族企业的身影,而我国现阶段超过150万家以上的民族企业中,也有超过8成是家族企业。家族企业往往会在创业初期获得成功。“真功夫”原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当企业达到一定规模或是一定的原始积累后,就会被包括财务、人事等问题所困扰,继而引发家族内讧和企业经营乱局。因此,国内众多企业已经开始尝试舍弃家族化经营、管理模式,继而走向联合经营。例如报喜鸟于1996年3月与奥斯特等公司合并成立了报喜鸟集团,打破传统家族化企业而组建了新的服饰集团,并大量引入职业经理人,到2007年报喜鸟包括董事长、总经理在内超过半数的中高级管理人员为外部引进。
  在未来之路上,以“真功夫”为代表的家族化企业所要面对的,不仅是企业外部市场激烈竞争的压力,还有是否能通过企业内部的改革和重组实现自身的“破茧成蝶”的挑战。而成功与否,更多的则是取决于家族内部成员的忠诚与信赖能否给企业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与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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