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格:幕后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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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格与巴菲特结识的时机很巧,当时巴菲特的良师益友格雷厄姆从投资界退休,巴菲特因格雷厄姆对投资问题兴趣渐淡而感到失落,正需要另一位可征询意见的人,也许是因为芒格的思维方式与格雷厄姆非常相近,诚实、务实、好奇心强且不受传统思维的束缚,所以立刻引起巴菲特的注意。
  GEICO保险的董事长之一辛普森表示,“我想芒格和格雷厄姆的相似度超过芒格自己的认知。芒格做事的方式非常理论化,但他对很多事物深感兴趣,他的阅读品位是兼容并蓄的。”
  将所有心力倾注于投资事业的巴菲特认为,芒格和格雷厄姆一样兴趣广泛,“芒格的心灵世界比我辽阔很多,他每年阅读数百本名人传记,书中精华尽收脑海。”
  巴菲特觉得他与芒格之间的关系比较像“兄弟之谊”,而不只是事业伙伴,彼此的情谊以互信、互谅为基础,通过不断的讨论、商议与协议而增长、巩固。
  芒格与巴菲特都比较热衷追求财富。芒格早期曾是律师,他回忆道,“我想要的是独立自主,这是我极度渴望的,我认为寄账单向客户催款是一件有损尊严的事。”
  芒格是伯克希尔控股公司的副董事长暨第二大股东,同时也是加州发行量最大的法律报纸集团《日报公司》的董事长,该报隶属于威斯科,而威斯科是伯克希尔持股80%的子公司。当芒格1996年登上《福布斯》的封面时,大家才恍然大悟:芒格不单是每年在伯克希尔年会中比巴菲特更直言不讳的人物而已。
  众人眼中的芒格
  芒格被视为全美集个人魅力、神秘色彩与独立自信于一身的企业领导人之一,他表示,未来努力的目标是将个人财富巧妙地拿捏在《福布斯》全美富豪评选的底限之下,避免成为大众的焦点,不过这个目标终究未能成功。
  1998年,芒格的财富超过12亿美元,排在继承家族遗产的史特劳斯之后,领先于迪斯尼董事长艾斯纳及饭店继承人希尔顿,更令人惊讶的是还超越硅谷的计算机业巨头苹果公司的乔布斯。芒格和巴菲特一样,都是白手起家,他全凭坚定的意志与敏锐的洞察力致富,芒格解释道,“虽然家族没有为我留下大笔财富,但家人给予我良好的教育及极佳的做人处世典范,这比金钱更有价值,在正确价值观的熏陶下成长,才是最珍贵的资产,巴菲特也拥有这种资产,此外他还具有财务上的优势,人们支持巴菲特,部分是因为他是巴菲特家族的一员,大家信任巴菲特家族。”
  全球的巴菲特迷俱乐部盛传,芒格或许是伯克希尔幕后的魔法师,巴菲特的长子霍华德认为,他认识的人中,父亲的聪明才智排名第二,芒格第一。当然,巴菲特以特有的幽默方式增添了芒格的神秘感,他在伯克希尔年会中经常说:“芒格负责讲话,我只是动动嘴皮子。”
  有次年会,巴菲特回答股东的问题,然后巧妙地询问芒格的意见,芒格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巴菲特无情地捉弄芒格,轻笑道:“芒格有时还会删减答案。”
  巴菲特无疑是年度盛会中的巨星,其人格特质更是众人的焦点,而芒格则成功扮演黑脸的角色,事实上他似乎乐于当个率直的人。
  “年会上坐在巴菲特身旁的家伙不是真正的芒格,那只是他刻意塑造的形象。”芒格的继子、洛杉矶的律师海尔解释:“也许他真的没有太多要补充的,而且希望年会顺利进行,我认为他在小团体的表现比在大团体出色。”
  那么真正的芒格是怎样的人呢?对海尔而言,芒格是尽职的继父、良师益友、富冒险精神的人;《福布斯》则认为,芒格扮演陪衬的角色,使巴菲特的纯朴形象更具说服力,“他的顽强作风成就了巴菲特好好先生的美名。”
  所罗门公司的前高级主管认为,芒格是位强悍、务实的董事,所罗门涉及美国国库券欺诈丑闻时,芒格很早就识破所罗门的诡计,并坚持该公司应对政府官员及社会大众进行坦白,即使这会伤及所罗门获利丰厚的债券交易业务。
  对位于洛杉矶、规模虽小但声誉颇佳的芒格联合律师事务所而言,芒格就像一块招揽客户的强力磁铁,吸引石油、公用事业与其他公司上门,数十年前,芒格带进来一群组织松散的小公司,多年以后摇身一变成为今天的伯克希尔。
  女权运动人士认为,芒格是英雄,他是几年前触发美国堕胎合法化运动的关键人物;反对堕胎的人士则表示,芒格是个劲敌,应该时时严加防范。
  《洛杉矶都会新闻》言论尖锐的发行人格瑞斯则认为,芒格是个恃强欺弱的亿万富翁,处心积虑想利用自己的《日报公司》独占加州法律专业刊物的市场。
  芒格的桥牌搭档,包括巴菲特、《财星》杂志编辑陆米思、洛杉矶的亿万富翁布斯、微软创办人比尔·盖茨及刚去世的喜剧演员伯恩斯等则认为,他的牌技很好,如果不是偶尔有失常表现,相信会更好,尽管芒格玩牌时通常遵循自己的简单逻辑,但牌友们有时还是摸不清他叫牌、玩牌的逻辑。
  游艇的船主和建造商认为,芒格对船只的各种新奇点子很感兴趣,很容易被说动赞助这类计划。
  大型零售连锁好市多的首席执行官西格纳表示,芒格是全美交游最广的企业家之一。1997年,芒格第一次参加好市多的董事会,西格纳为他介绍另一位董事、有名的政治激进分子吉尔·拉克尔肖斯,没想到二人早已相识,西格纳说:“你不会对芒格结识什么样的人感到惊讶。”
  芒格的朋友包括盖茨、密莫德、通用电气董事长韦尔奇、美国前贸易代表卡拉、洛杉矶市长雷登以及很多政府官员、国会议员与企业总裁。
  相得益彰
  尽管巴菲特与芒格相似,二人在某些地方还是有明显的差异,巴菲特擅长引用简单词汇、通俗故事及寓言,而芒格擅长复杂思考与精密分析;巴菲特不讲究穿着,芒格则衣着光鲜;巴菲特住在第一次购买的房子,且多年来只稍事整修,而芒格热衷建筑学,且拥有七栋房屋;芒格是忠诚的共和党员,巴菲特称自己“大致上算是民主党员” 。
  与其他合伙关系一样,如微软的创办人盖茨与艾伦、索尼的盛田昭夫与井深大、格雷厄姆与纽曼,芒格与巴菲特之间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关系,每个人各有所长,足以自行创造巨额财富并享受人生。不过,双方的个性与专长能够做到取长补短,二人搭档会比一人独行的结果更好。
  芒格说:“从事复杂工作的人都需要伙伴,有条理地与伙伴沟通想法是有益的。”从芒格身上,巴菲特找到了可以分享价值与目标、探讨复杂议题的人。
  与很多美国中西部人一样,他们学会用玩笑面对不安、压力、意外,甚至悲伤,幽默能化解紧张气氛,突破心理防线,进而主导各种情势。
  芒格为二人的组合带来的不仅是友谊,当巴菲特承接一批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老客户,且忙着在内布拉斯加州募集资金时,芒格也在加州宣扬巴菲特的投资理念,为巴菲特带进数百万美元的投资资金。大体上,伯克希尔早期的成功可归功于收购蓝筹票务、喜诗糖果及加州其他企业,这些大都是芒格及其西岸的朋友发掘的。
  如同芒格充满兴趣地看待巴菲特独特的饮食偏好,巴菲特对芒格独特的个性也了然于胸。尽管芒格的举止有时候非常唐突,但巴菲特说:“他是位感性的朋友,我们的相处不拘小节,不肤浅浮夸,彼此呈现最真实的一面,我们从未争执过,我们共同完成很多事,虽然偶有意见不合,但从未到怒目相向的地步,当你发表想法时,他不会出现情绪化的反应,但若他有更具说服力的事实根据或理由,他是不会让步的,我们都认为对方的意见值得倾听。”
  芒格坚称自己的人生“不是伟大的故事,比较像漫长无味的旅程,完成你应该先做完的事,不要走回头路,有趣的是,我因祖父曾是律师兼法官,就仓促进入哈佛就读法律,但我喜欢参与各行各业的经营,我不断投入别人的企业,并经营得比别人出色,为什么我可以做到呢?这得靠自我教育,培养真正有用的内在纪律及出色的想法。”
  尽管结构松散,但芒格的生平故事显示出了很多成功的大道理,例如量入为出加上储蓄才有资本进行投资,就像巴菲特所说:“虽然是老生常谈,但却是对的。”
  巴菲特常为大学生提供咨询,教导他们及早培养正确的思考与行为习惯,因为人们的行为经常受习惯左右,这正与芒格宣扬的另一个观点相辉映,永远力求正直,他说:“你现在的行为,将在日后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本文作者为美国著名的畅销书作家,著作包括畅销书《本杰明·格雷厄姆谈价值投资》、《沃伦·巴菲特如是说》、《比尔·盖茨如是说》、《杰克·韦尔奇如是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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