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文献
一 北京直达西安的列车,是下午三点进站的。陈世臣刚钻出冻成青紫色的车厢,便连叫几声哈了(完了)。 陈世臣之所以如此说话,是因为阴霾的天空中正倾着帷幕似的暴雪,寒风像刀子样在脸上割。湿漉漉的风雪下,整个西安一片银白。 陈世臣龟缩脖子,背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踩着半尺厚的积雪来到南门汽车站。刚进候车室,即见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前赴后继地滚着血红的字迹:各位旅客,横跨秦岭山脉的公路已被冰雪封死,
父亲矮小,一米五的个头,不到百斤的毛重。农村的汉子靠体力,小不点父亲尽管聪明,但能给自己找个传代的女人也是很不容易。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名字,农活也干不来。家里就父亲一个弱劳力。穷得总是连锅都揭不开。父亲会讲很多哲理故事。他这一辈子,也就靠他的故事才找着一些活着的乐趣。 因为家里穷,我每年读书的几元钱都是父亲费尽口舌借来的。记得我读初三的时候,学费是八元六角,父亲跑了三天才给我借齐。那年的年夜饭,父
公元2007年,我在《江门文艺》当过一回“明星”,真切体会到了明星的感觉。那种人心人肺的信任与厚爱,热爱者纯真的眼神。让我一直难以忘怀。在说到当明星是怎么回事之前。我暂且先卖个关子,让时间回到似乎已很遥远的1998年。 1998年,我来到南方打工,栖身在南海一个叫南庄的小镇。对于这一段生活,我曾在散文《小镇微光》中有过深情的描写: 我要说说南庄,这座珠三角的小镇。说说这小镇的灰尘。噪音。人。事
去过东行舞厅里的人,都知道门楣上四个大铜字里的那个行字,应该读做银行的行,不应该读做自行车的行。起初董小兰不知道那个字该怎么念,她第一次看见这个舞厅时,还是在学校接站的车上。那天董小兰背着一个双挎包,一出火车站,就被学校的旗子引了过去,旗子下站着一些口音各异的跟她一样的新生,有好几个新生问她是哪个系的,她有的听一遍就告诉人家了,有的听了好几遍才告诉人家。董小兰站在校车的过道上攥着吊环,她第一次攥着
奶奶是一盏不灭的灯,永远在我心中闪烁,照亮我阴暗的人生,促我上进。促我坚强。 生下来只有两个多月,母亲便离我而去。她和父亲吵架之后,一时想不通寻短见,是上吊死的。我从来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只知道奶奶的爱比海还深,奶奶的怀抱就像阳春三月里明媚的阳光般温暖。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她是我惟一的依靠。 从我记事起,我便知道我的家非常穷,是村里倒数第一的贫困户。别人家看上了彩电,我们家连黑白电视
黑马,本名马亭华,1977年生于江苏沛县。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绿风》、《诗选刊》等报刊杂志。入选《中国年度散文诗》、《中国年度散文诗精选》等多种选本。作品多次被媒体转载。 永无止息的民工潮 一浪抬高着一浪,涌上了北上的南下的火车 这才仅仅是春节过后的第一天 他们最清楚时间就是金钱,无论如何也要挤上去 让一场又一场现在进行时的暴雨涤清贫穷 一群群扛着大包小包的进城务工
一个叫忠村的村子 穿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我们在街口相遇 彼此闻到麦熟的气息 我们同来自那块平原 鸡鸣犬吠相闻 地下树根紧紧相连 村边河水流淌 泛着血液的光辉 与黄河故道纠缠 在我们淮北的大地 到处都是这样的村子 一茬茬地收获麦子 收获诗歌 在陌生的城市里 因为诗歌和那片 共同生长的淮北乡村 无论走到哪个角落 都能找到知己 妹妹就要从新疆回来了 周
我和佳佳认识的时候。我二十四岁,她才十五岁。我是一名特警。有一个即将大学毕业的女友,很清纯、很高雅,是我梦寐以求想要与之地久天长共度此生的理想爱人。和很多年轻的情侣一样,花前月下的时候我们也憧憬过未来,计划女友毕业后回到故乡,回到我的身边工作,然后一起挣钱买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过一种最简单平凡的日子。如果不是那次任务,我想我和佳佳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点。 市里发生了一起珠宝抢劫
“爱你,你轻声说……”只要一听见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我总是不由自主想起你,耳边是你好纯好真的一句话:“真的好喜欢你。” 那一年,19岁的我经亲戚介绍在人民商场做售货员。十多年前的射洪还没有自选商场。我被安排在装饰品柜组上班。对面是家电组,老板是个广东人。他的儿子叫鹏。那个男孩高大帅气,戴着眼镜,那就是你。那时候的你,一出现,就放录音机,音量很大,而你则和着那些旋律声嘶力竭地放声高歌。那些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