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次仁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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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4月中旬,中国作协人口较少民族作家采风团到上海宛平宾馆报到。成员中有一位非常幽默的小伙子罗布次仁,是《拉萨河》文学杂志主编,中国作协少数民族处的张绍锋笑呵呵地介绍,《西藏文学》还有一位叫次仁罗布的作家。
  没想到2009年9月10日,在鲁迅文学院第十二届高研班就见到了同学次仁罗布:黑瘦帅气的藏族中年作家,谦和的笑容具有亲和力,让人放下戒备心,两个“罗布”我都认识了。
  迫不及待问次仁罗布,认识罗布次仁老师吗?他笑了:“我们是好朋友!”
  次仁罗布喜欢开玩笑,喜欢帮助同学,老师同学们大多喜欢这个外表是中年人,内心还是纯真顽童的作家。
  初次聚会聊天时,我说第一次领工资就订阅了《西藏旅游》铜版纸的杂志,很贵哟,多年来宁可买书刊杂志也舍不得买时装。曾经好奇地问次仁:“冯小宁拍的《红河谷》等众多国内的西藏题材电影你喜欢哪部?”他的回答出人意料:“法国电影《喜玛拉雅》,牧民赶着畜群洪水般涌来时,最有藏族人的感觉!”我频频点头,开联欢会或同学老师的聚会上,他爱唱藏族酒歌,和朱哲琴的那首“只有氆氇忘不了,忘不了”,音域不算宽广,但饱含深情,大家很爱听他唱歌。
  他曾在鲁迅文学院第四届高研班就读,问他怎么又来了?他依然笑眯眯的:“水平不够,继续学习呗!”一位女同学看了他的小说《放生羊》激赏道:“写得真好!我几乎爱上罗布老师啦!”这部短篇获得鲁迅文学奖,实至名归。他还曾获得珠穆朗玛文学奖金奖、西藏新世纪文学奖、民族文学年度奖。
  一天,杨玉梅老师和哈森女诗人来看次仁,次仁把多布杰、东永学、达隆东智、卓娅、亚伊拉等十来个同学叫去聚会。觥筹交错间,次仁对《民族文学》侗族杨玉梅老师诚恳地要求:“在座的同学要是向您投稿,请您多多指导和帮助。”
  次仁老师颈椎病犯了,年纪小的同学求他改稿,他绝不推辞,仔细看稿,提出自己的意见,不愧是当了三十年的老编辑。他笑说自己天天编辑稿件,慢慢就会写小说了。
  看了他的《神授》,惊诧于他丰富绮丽的想象力,钦佩他深厚的藏学根底,饱含悲天悯人的情怀。2010年接受《文艺报》采访时他说:“我的成长离不开鲁院的栽培和西藏作协的全力扶持,我的文学素材源自于底蕴丰厚的藏文化。藏传佛教和藏族文学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的作品里融入了它们的很多元素。如果说我取得了成功的话,跟这两个因素是紧密相连的。”
  秋天的一个傍晚,土家族同学谢彦秋过生日,喊次仁来参加,他不知是秋儿的生日,说给红包,我和亚伊拉都说:“不好,又不是小孩子。”他略停顿了一下:“我下楼去买蛋糕来。”那盒蛋糕没等吃就让卓娅几个淘气女生给温华班主任的脸抹成一朵“花”。
  次仁罗布得稿费了,请多布杰、亚伊拉和我去饭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喝了红酒,小资了一把。有几天沉寂了一些,他神秘地告诉我和娜恩达拉,今天是亚伊拉的生日。心想,太好了,我立即去华堂商场买了一把粉白两色的玫瑰花,达拉给亚伊拉买了腰链,都祝亚伊拉生日快乐,亚伊拉问谁说是我的生日?我和达拉说是次仁老师说的。亚伊姐的生日是春天,次仁为了聚会谎称的。晚宴时次仁半认真地向我们道歉,我们对亚伊说,在北京过一把生日吧,多有意思啊,托调皮次仁的福,我们那晚聊得好开心。
  去次仁老师宿舍取杂志,看他的小说,他把一个红珊瑚手链赠给我,我开玩笑:“你经常给女孩子首饰吗?”他只是笑了笑,把他手机里的夫人、儿子照片给我看,夫人年轻美丽,悠闲地坐在草地上,儿子是个小帅哥,幸福美满的一家子!问他家在拉萨哪个方位,他说在郊区,书房外是著名的湿地风景区,买的时候还算便宜,现在房价上涨很快,应该很值钱的,这个家伙是个家庭事业双丰收的幸运儿。
  2012年5月20日我们鲁十二班回到北京参加毛泽东延安讲话七十周年庆典活动。次仁老师之前陪土家族谢彦秋同学,从拉萨到山南采访,我对次仁说:“你可真够‘哥们’讲义气啊。”因为开会、工作、创作繁忙的他抽出时间不容易。他认真地对我说:“如果你去我也可以陪你去!”让人非常感动,有了这句话已经很感谢了。
  一天傍晚,下班路上接到次仁电话,“我和罗布次仁、多布杰喝酒聊天哪!”他们一有聚会就气我,来电话炫耀他们聚会有多开心!
  2014年次仁老师在昌都地区蹲点、锻炼,能沉得住气,在基层工作、采访、劳动、写作,他身上有朴素能吃苦的劲头,让我钦佩。其实次仁罗布早在2007年就是茅盾文学奖评委会委员,鲁十二快结业了我才知晓,皆因他低调平和,让我不知道同学里有一位这样的“宝贝”。昨天我和他通话中问他写什么呢,他说正在写元朝的历史小说。
  藏语里次仁是“长寿”,罗布是“宝贝”的意思。祝愿鲁十二的“宝贝”的小说艺术之树长青。
  责任编辑 王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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