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高加索·格鲁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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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欧亚板块的不同国度辗转了几年,终感觉看华美的宫殿、精致的小镇、规划得体的城市有点发腻。把鼠标键在电子地图上放大再放大,那片横断的高加索山脉跳了出来。移到能自动弹出地理坐标的区域,格鲁吉亚、亚美尼亚成了没有太多缘由就去了的地方。拗口的名字,挨着的不太平的车臣、夹在俄罗斯和土耳其之间的未知的尴尬让我对这块少人问津的土地有种莫名的好奇。
  Tbilisi第比利斯之夜
  到第比利斯刚好入夜,坐着营业到24点的夜游缆车可以到达老城的山顶,俯瞰老城的高度似乎可以摘星。山脊上,残破的古代城堡围绕着巨大的“格鲁吉亚母亲”雕像,她左手托腕,右手执剑,面向古城。夜幕中自天有点颓败的城中小景在夜里越显妩媚,弯曲的小巷汇集的车流、环绕旧城的水脉,在夜幕中飞驰着形成了彩色光束。透明的缆车越过脚下的天台Pub,动感十足的电音节奏一直熙攘到午夜梦回。住在半山上,飞车司机用倒车式一路倒上山坡,坡度最大有60度,只看见车轮摩擦着路面,“溅”起一阵白烟,这车技我此生也无法领会。住的纳里卡拉城堡酒店据说是第比利斯在老城遗址上建起来的,门厅里堆砌着文物般保护着的岩壁和瓦罐,据说5号房是发现遗址最初的位置。但仅一墙之隔就是骚性的夜场,第比利斯的第一眼还真是让我惊喜。
  穿梭在第比利斯老城,满眼斑驳和逝去的繁华,有着清新格调的酒廊餐厅边,就是围屋式的当地民宅,不比上海南市区的里弄敞亮多少,繁荣和颓败也不过一墙之隔。在横街窄巷穿行了一会才摸到上山去圣三一教堂的小道。这是当地东正教教堂,地势较高,从第比利斯各个角度几乎都能看到。刚巧教堂门前有大家族的集会,趁着当地家庭摄影师给大伙儿拍全家福,我也凑在一边,在她们惊愕前按下一张。第比利斯整个新、旧两城,依山傍水的超现代建筑与古遗址相互铺就,倒也并无突兀之处。老城山顶不到有一片浴池区,古代这里就是第比利斯的重要矿泉疗养区。这是一组地穴式浴池建筑,当地人利用地下流出的合硫磺矿物质的天然温泉水来沐浴,医疗效果极好。在倒了快20小时飞机后,去温泉泡一下把毛孔全部打开的感觉极好,如果不习惯在太多人面前坦诚相对,可以进3、4人一间的私密浴池。
  浅尝格鲁吉亚菜,格鲁吉亚当地有种略大于中国小笼包的“水煮包子”,我吃的是茴香碎肉馅儿的,偏咸,在吃了小半个月格鲁吉亚菜后,天天心里惦记着我的小笼灌汤包。倒是有种加奶酪馅烘烤的大饼-“哈恰布里”,口感非常不错,成为我基本每次正餐的主食。其实格鲁吉亚是葡萄酒酿制工艺的发祥地之一。“葡萄酒”这一名词就是从格鲁吉亚文音译为拉丁、英、德、法、俄文的,非常适合饭后品尝一杯。
  Mestia梅斯蒂亚朝圣之路
  幸好提早赶到第比利斯火车站,订单显示是七号车厢,但徘徊在八号与六号之间,有如四分之三站台那样平白消失了我们的那一节车厢。再三查询原来火车标错了一节,折腾半天才给我们安排上了俄式铁皮火车,一夜如同四级地震般的前进速度摇晃着我从第比利斯到祖格迪迪。继又中转了一次才到的mestia。
  如果说整段行程我最喜欢的地方,应该是在mestia的那几天。徒步是我最不擅长的,但数条徒步线路硬撑下来,有点逼上梁山又生还的感觉,像是给了我一片新天地,似乎也并非不可抵达。Chalaadi glacier冰川,无门票、无指引方向、无距离公里数,所有的坐标仅仅是格鲁吉亚的双色国旗被刷在了树上、石头上,和看着不近不远,走了许久还是不远不近的冰川。在各种乱石上爬过,跟一路上遇到的其他徒步者打个招呼,听着自己的喘息声一点点增大,跟冰川的距离终于慢慢缩近,四小时过去了,物资缺乏直接喝了冰川水,稍微沉淀了下漂浮物才喝,入口甘甜。路上搭上一对乌克兰情侣,俊男美女,我们这群1:1身材比例的普通成色人类只能在合影时默默退到一侧簇拥着他们。
  在从meastir去ushguli(乌什古里)的山间小道,摇曳的动感机车,长着大络腮胡子的司机放上了格鲁吉亚流行音乐。沙哑的嗓音像灌过格鲁吉亚烈酒chacha(类似于白酒一样高纯度的烈酒)后的性感,再加上满是石子路的崎岖路面,车子随地表颗粒肆意扭动,让整个身体更加“酥麻”。ushguli像未开发的四川丹巴,背靠高加索山脉,像四川丹巴一样的碉楼群是中世纪的产物,进山的路况有如进藏一样,倚山无护栏的单车过往山路,少人问津才掩护这片最高海拔村落的隐世之美,而这边一样不善言辞的精壮汉子,也为我们万难的行程保驾护航。Ushguli的居民有点与世隔绝的距离感,2岁多的妹妹一直双手捂脸躲在4岁姐姐的背后,大概没见过我们这些黑头发的外族。在买了件碉楼木挂坠当手信后,才“获准”跟她们沟通,慢慢4岁的姐姐放下些许戒备,跑来跟我拍照,虽然她也不知道取景框里的小天使是她。就着近在咫尺的雪山用餐,高大的高加索犬就蜷俯在你脚下的空档间,端上来的猪肉多汁,面饼灌满了芝士,再配上高浓度的白酒,这厚重的幸福感也不过10拉里就能享尽。
  住在mestia的家庭旅店里数日,远山碉楼是背景幕布,牵牛花开高加索犬吠是背景音乐,每天吃着简单且略有重复的餐点,不过一人宽的单人床,每天出门去完成一条新的户外徒步线路,就这样的生活让人平淡中略有不同。完成cross&lake koruldi的徒步是在第三天,离小镇不远处的山顶有着传说中的美,高山湖泊中有雪山的映像。但短短路程开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车的底盘都要磨破了。上到半山有个面朝小镇的十字架和一处木头搭建的观景台,有些来的早的已经在观景台的地板上煮上咖啡了。车子再也开不上另一个山头,只得步行上行一段。我走到无路可走才停下,坐在山坡上,伴着手边菱形的紫色小花,看着湖泊上的雪域,其余的伙伴还在继续往山脊上攀爬。我的视平线已被常年积雪覆盖,冬季的mestia是滑雪者的梦想之地,箱式电缆可以平稳快速地把滑雪者送往2350米的山峰,从上俯冲入山底的感觉应该会很刺激。
  Kazbek卡兹别克在云端
  卡兹别克坐拥美丽的高加索山脉,此处高达5000多米的卡兹别克山是格鲁吉亚的第三大高峰,从第比利斯一路开往卡兹别克,随着海拔上升,天时阴时晴,不时穿梭在迷雾里。对格鲁吉亚当地快节奏的音乐渐渐失去审美,幸好私藏了冰岛纪录片,拿出耳机把耳廓牢牢包裹住,瞬间把巨大的车载音箱声隔在自己的世界外,空灵的音乐和闪回的冰岛小镇片段与往卡兹别克云端前进的窗外风景融合在一起。一个山间回旋急冲,又冲入一片云海。耳机里空灵声停顿了几秒,随后响起时,风把云雾散出一个角,小湖泊、红顶房子、山鹰的窝都显了出来。   入住在卡兹别克工厂风十足的rooms hotel酒店,在餐厅的一角放着2014年全球最佳设计酒店的目录,刚好翻至这家酒店的那一页介绍。原来这家度假酒店是由本土设计师Nata Janberidze&Keti Toloraia设计的。在这一片山脉环绕中,建筑外观是由简单的几何体构架而成,高挑开放的室内空间,宽敞壮丽的露水平台,大量使用天然木料突显酒店的山区环境,运用当地特色图案的地毯挂件及其全皮质的沙发,混搭的各色椅子有如一个椅子变迁的展示厅,鹿角裹着蜡烛除了照明的实用功能外,最大程度的给人奢华且不俗的设计感。开阔的墙上空间装饰着老式丝网印刷海报及一些动物骨架,连接着开放式吧台的图书室可以点上一杯mojito或一瓶红酒,四肢松软地陷在沙发座里,人与人之间亲密、放松的氛围,蔓延在整个空间中,让偶遇在这家山顶酒店的旅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
  被阳光折射晒得暖洋洋的我,挪开屁股坐去室外的露水平台,视野开阔的全景正对着对面山上的圣三一教堂,一层厚厚的云在山脉中部浮动,像是整个山顶教堂被搁置在“棉花糖”上。很想从对面山顶回望下我所住的酒店,招来一辆当地老翁的破面包车,花了四十分钟换得徒步四小时才得以登上的山顶。修士都在山下修补着取水池,我坐在绝壁的山崖边,两腿轻轻搁在风中,任由气流托着我,定睛辨识着面前穹顶之下,云端之上,酒店所在的小镇,而云层是天上与人间的分界线。
  我对高加索地区探寻的脚步没有停止,这片地区山脉纵横,区域之大,我用了一整天才从陆路过边检进入亚美尼亚境内,在这片地区逗留的时间越长,越迷恋那种指尖触及到云的颤栗。
  对话
  洛追:格鲁吉亚有什么特别的食物推荐吗?
  薛露:当地称之为“丘尔奇赫拉”的民族食品。细看是用细绳穿起核桃仁,然后裹上用面粉和蜂蜜熬成的糖浆,吊起来晾晒而成的一种甜点,吃起来香甜可口,有点像太妃糖包裹着各种果仁,但又不至于那么黏牙,每次吃的时候买上一根,想吃就揪下来一段,看着可以保存很久的样子。
  洛追:在路途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
  薛露:mestia小镇,大爱此处,但别在小镇入夜的时候出去晃悠,遇到酒鬼捣乱的概率太大,需要注意安全问题。
  洛追:mestia也是滑雪胜地,还是有很多人为了滑雪而去吧?
  薛露:没错,冬季的mestia是滑雪者的梦想之地,专程来滑雪想必也会受到不同于旅游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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