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治黄与无线互联网的良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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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我国的互联网迅猛发展,已成为国家重要的基础设施和影响巨大的新兴媒体。但是,互联网在对国民经济发展中发挥重大作用、给人民生活带来便捷的同时,一些问题也日益凸显,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網络和手机媒体上的淫秽色情和低俗信息的问题。
  
  情色泛滥,运营商难辞其咎
  
  当今社会,手机几乎人手一部。通过手机我们通话,通过手机我们无线互联,手机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日常用品。然而也正是通过手机让我们看到了黄色泛滥的虚拟世界,这不仅污浊了网络的空气,更给青少年的健康成长造成了极大的危害。我们不禁疑问起来:为什么移动运营商们给色情网站提供接入?为什么在利益上和色情网站勾结?为什么不拦截色情网站,还孩子们一片绿色宁静?
  据权威咨询报告显示,2008年,我国电话用户数、移动电话用户数、网民人数和宽带网民数几大主要业务领域同时跃居世界第一,而这时的中国无线互联网用户规模已达到9860万,同比增长108.5%。带宽增加、资费下调、终端价格下降和应用服务多样化,都大大促进了无线互联网用户规模的稳步增长。随着巨量手机用户的继续增长和无线互联网应用的迅猛发展,随着高频率、频次及黏性手机网民的增加,无线互联网对国家、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的巨大渗透力,比之固定互联网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通信市场,由于用户成分复杂,网络上传输的信息多种多样,如何审查网上传输信息的内容,保证进出信息的纯洁性和安全性,是当今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国家对固定互联网上的内容进行持续监管与“扫黄打非”的同时,在固定互联网上越来越难以生存的黄色网站,将目光投向了无线互联网这块“处女地”。令众位“黄教授”欣喜的是,对以WAP等协议与技术为基础的手机网站的监管还很不健全。与此同时,处于经营者与管理者角色的移动运营商们(至少大众是这么认为的),正处于长期的高速发展移动电话用户的欣喜和巨大的指标压力之下,面对着世界上最大的移动用户市场,手机上网数据内容的监督和管理已是无暇顾及了。
  “手机上网涉黄”事件背后,站立的是资金规模巨大,市场竞争惨烈,结构化危机重重,收入利润压力巨大,新业务新领域增长乏力的电信运营商们。一方面,对于长期习惯了电信行业增长与GDP成倍数级关系的人民大众来说,运营商们仿佛就成了财富的代名词,“大象快跑”成了大众的基准期望;另一方面,现实中运营商们也到了对成本斤斤计较的时候。在这种背景之下,相关技术和手段的缺少也就成为电信运营商们不作为的借口之一。毕竟,持续投入是要花费大量真金白银的,况且这种设备的研究和开发投入,是不能产生显见的经济效益的。
  电信运营商的角色既是经营者,又是大家心目中的管理者。他们肩负着利润最大化的任务。30年电信业的大跨越,通讯工具的普及满足了用户的浅层次需求,同时,传统业务的需求也相对饱和。2009年上半年,三大电信运营商业绩均出现大幅滑坡。中国电信(00728-HK)公布的中期业绩显示,净利润为84.12亿元,同比下降27.5%,中国移动中报显示,上半年净利润人民币553.29亿元,仅增长1.44%;中国联通(00762.HK)中期业绩显示,上半年收入745.1亿元,同比降4.3%,净利润66.2亿元,同比降42.1%。赚钱是越来越难了,竞争却是越来越激烈。在完成收入指标的巨大压力下,只要能拉来收入,建构在IDC机房里的WAP网站是不是内容健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利益,使得电信运营商们没有经济动力去管这些事情,他们更多的是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诠释自己的行为,不愿意过多承担社会责任。由此看来,手机和网络上情色泛滥,运营商难辞其咎。
  
  流量为王?黄色网站的终极价值
  
  无线互联网目前的状况和传统互联网发展初期的轨迹仿佛一致。内容为王还是流量为王?这一直是一个比较有争议的问题。在眼球经济的影响下,在以广告维持生计的早期门户中,网站的进展前景和盈利模式正是建立在门户的巨大流量上。
  让我们回过头来,拨开事件的面纱,重新审视一下整个手机涉黄事件的利益链条。也从利益的角度看看,为什么会是黄色网站?
  其实,整个利益链条看起来并不十分复杂。电信运营商提供互联网接入和代收费功能,即提供手机网络通道并扣除用户的业务费用;SP(Service Provider)电信增值业务提供商为用户提供彩铃彩信等电信增值业务;广告联盟(广告商,即中介机构)为SP们提供增值业务的广告代理服务;WAP网站流量巨大,为用户提供免费浏览色情网页的服务,收入来源为广告收入。
  当用户浏览色情网页时,会同时看到彩铃彩信等增值业务的广告。当用户点击下载了这些增值业务后,电信运营商就进行扣费。这些费用由运营商、SP、广告商、色情网站进行分成。由此可见,网站的流量越大,用户就越多,广告收入就越多,各方赚得就盆满钵满。
  SP为了更好的出售自己的增值业务,需要将广告尽可能地放在人流聚集的网站上。那什么样的网站流量巨大呢?很遗憾,广告联盟发现,黄色WAP网站的流量就很大,而且好像似乎没有什么人在监管。
  在这种商业模式下,如果有什么其他的网站流量也很大,广告效果也很好,广告商、SP也是很乐意将广告挂到他们之上的。运营商只管扣费,至于网站的内容是否健康,就不管了。
  斩断利益链,加快过滤技术标准的制定,加强无线互联网不良信息监管的技术手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治标治本,时代呼唤高级玩法
  
  为了还公众一个纯净的网络空间,去年年底,工信部启动了手机治黄专项行动,关闭了一批传播淫秽色情的手机网站以及互联网的网站。与此同时,一些运营商也在第一时间采取了相关举措。
  中国移动声称,已迅速进行查证,并对违反合作协议的相关合作单位采取了关闭渠道、终止合同、停止接入等紧急处理措施。中国移动还表示,将在全网范围内对各业务线内容、推广渠道中存在的问题加大拨测检查力度,对仍存在问题的,按照《移动梦网SP合作管理办法》的相关规定,进行违约处理,直至终止合作。
  中国联通公布了6项具体措施,其中包括全面清查联通自营WAP网站,对所有合作业务进行逐一排查,严查为淫秽色情等违法违规网站提供代收费行为等内容,并要求各地分公司将排查工作的结果限期上报。
  刚刚介入移动业务领域不久的中国电信也决定,在前期按照政府有关部门的规定,清理关闭非法淫秽色情网站的基础上,对所有WAP SP服务全部屏蔽,进行清理整顿,并进行黑白名单处 理,提出了加强拨测检查力度和深度等9条主要举措。
  现在看,专项整治的行动使得网络上的文化环境有所改善,对淫秽色情信息的危害有所控制。但是,正如有关部门和相关评论所指出的那样:治理手机和網络淫秽色情信息是一项长期而系统的复杂工程,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这是一场持久战,更重要的是治本。为此,无线互联网领域中亟待走出初级阶段,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时代呼唤无线互联网的高级玩法。
  
  意在转身,无线互联网的良性发展
  
  仅仅20多年时间,中国电话用户就从几百万户发展到6亿多用户,达到中国人口的一半。终端和资费的价格也从“奢侈品”进入到“廉价品”的行列。进入21世纪后,差不多每年都会新增一亿的电话用户。他们中的多数开始使用手机,越来越多的个人和家庭拥有两个以上的由不同电信公司提供服务的电话号码。在大多数城市和乡村,人们在最近的报刊亭、杂货铺里都能买到市面通行、价格可议的各式电话卡。
  当用户接入网络的方式、手段以及通信终端普及到一定程度,整个电信行业的低值化和衰退成为了必然,电信业最重要的两个轮子——技术基础和商业基础正在发生革命性的变化。
  固话业务方面,截至2004年11月,固话拆机数已超千万。零次数呼叫用户数上升,许多家庭用户只用固定电话接电话,固话业务量增长速度迅速下降,ARPU大幅下降。所以,在电信市场外部环境发生变化,特别是电信用户的消费习惯和偏好改变时,势必使电信市场结构发生质变。可以说,固网运营商处境艰难是世界电信业的最大风险。固网作为基础电信业务,关系到国家安全、公民福利、社会信息化等诸多方面,固网的困境必然会拖累宽带通信的进一步发展,进而影响整个世界包括中国的信息化发展历程。
  移动业务还在快速增长,所以很多人把固网的希望寄托在移动牌照发放上面。但电信业的危机是结构性的,即使是语音业务完全移动化也不能拯救电信业的未来。信息社会的到来使得通信信息的需求还在激增,但人们的交流方式正在多元化。互联网业务通信量每100天就翻一番,新的商业机会不断激发出来,但这一切与语音关系不大。传统电信公司的市场,空间和商业价值在不断缩水。
  与此同时,互联网在技术上显示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性,带来了整个互联网服务业的崛起。2009年7月16日,互联网监测研究权威机构DCCI互联网数据中心进行了“2009上半年中国互联网市场数据在线发布”。数据显示,中国互联网用户数达到3.5亿人。中国另外一家官方权威机构CNNIC此前刚刚公布的数字显示,中国上半年网民数量达到3.38亿。“万物联网”正在引领无所不在的信息需求。互联网的出现和人类信息(而不是通信)需求方式的改变,使电信业正遭遇着从所未有的深刻变化。传统业务的相对饱和和新技术的发展,加速了信息服务行业的提出。
  经过30年的跨越式发展,中国电信业基本上与国外站在了同一个技术起跑线上,已经没有多少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了。经营上,单靠电话已经不足以支撑电信业的可持续发展。电信业的特征是信息服务,但信息服务业又远远不限于电信服务,应该将电信业放在信息服务大行业这个大局,去思考和调整。电信业要突破原有业务领域的概念,树立大行业观念,立足于整个信息服务业的发展,开拓新的发展空间,培育新的增长点。信息服务行业将成为适应和服务全行业转型的重要保障。为此,电信运营商们正进行着艰苦的转型之旅。三大运营商无一例外进入了信息服务提供商的行列,在全业务运营的同时,寻求在互联网领域的发展,把信息产业和多个产业结合起来,延伸宽带产业价值链,满足用户需求。
  姗姗来迟的中国3G,并不是改变电信业结构性危机的灵丹妙药。曾几何时,中国移动一家独大,其他运营商苦苦支撑,中国通信市场陷入整体疲软的局面。人们把希望寄托在发放更多的移动通信牌照,寄希望通过竞争来有效激活中国的通信市场。然而,2009年前10个月,三大运营商疯狂砸出了1023亿元巨额资金之后,仅仅收获了977万3G用户。巨大的投入产出差距,让人不禁产生疑问,3G的未来发展后劲儿来自哪里?实际的情况是,3G依旧徘徊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之外。3G发展的最大障碍,也许恰恰就是好的业务和应用的缺少。对于产业而言,没有众多业务支持的3G终端并没有产生质的飞跃。
  4G显然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LTE商业网的部署,最快也要等到2015年才可能大规模开展。另外,如果3G的生命期过短,其3G网络部署上的投资,将很难通过3G服务得以回收。过于庞大的3G网络,反而会成为其奔向4G的障碍。
  那么,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呢?显而易见,运营商在建设3G网络时,仍然沿用了2G时代的技术驱动型思维,即先建设网络,再规划业务的思路。3G时代,需要的是典型的用户驱动型思维,即完全以用户为中心,为不同的客户群提供差异化的服务。所以,关键不在基础网络,而在于业务。
  手机与其他行业的组合会催生出众多的新业务,根本上来源于应用的结合性。推进多行业、多层面的融合,是未来网络与业务发展的大趋势。互联网巨头Google,已经与沃达丰、Verizon以及T-Mobile等数家运营商,索尼爱立信、诺基亚等终端制造商,合作推出了移动搜索引擎、Java地图等无线互联网应用。终端、互联网、软件厂商凭借终端平台和业务技术优势,在竞合中试图占据产业链主导地位,提高话语权。三大运营商依托网络接入、管理与渠道等优势,通过终端定制和操作系统布局向终端平台渗透,希望成为行业领导者。电信产业正经历着剧烈而深远的变化。
  将具有个性化特征的、成熟的互联网业务快速复制并植入手机,是无线互联网新业务出现的方向。虽然无线互联网和固定互联网业务存在着屏幕尺寸、业务使用时间零碎,键盘尺寸、电池使用时间等诸多不同,虽然无线互联网的业务发展至少落后固定互联网三到五年,但是将固定互联网应用植入手机,其潜在的市场还是非常巨大。例如,索尼爱立信推出的“开心网手机”,联想推出的“淘宝手机”,诺基亚推出的“人人网”手机等等。
  业务应用平台是运营无线互联网的关键。苹果的软件商店以及由此产生的良好效益告诉我们,真正优秀的业务来自消费者自身。AppStore(软件商店)的超市管理模式将成为主流的应用模式。作为运营商,需要通过业务应用平台为用户提供丰富多彩的定制化应用,使之成为信息的汇聚交易中心和个人信息的服务中心。只有这样,无线互联网才能够在充分发挥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在实现“把最好内容传播给最多的用户”的媒体责任和平台价值的同时,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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