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醒:向日葵小姐有阳光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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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易醒:美梦终易醒,再睡难回笼。一个披着各种马甲(郑温暖、郑六岁、夕颜 It’s all me)混迹于中学生队伍的伪文青。喜欢一切能让我疯狂的人和安静的事。常年嗜睡,梦境是最佳的灵感来源。喜风尘,慕流浪,想自由,却也期待岁月静好。自觉岁月是一种无声的浪漫,惟愿文字于你我而言并非消遣。
  发表文章:《小太阳会发光》《那年我的父母17岁》《童年如歌,余音不绝》《飞过时间的海》《那个男孩》《你好,陌生人》《微风轻起时想你》《泡面之交》《得好好活着,因为我们要死很久》《世界那么大,我只爱长大》《不要做那个被别人习惯的人》《我不能打扰,只能怀念》《做个废柴,保持可爱》
  栏目:大咖冲冲冲·吃吃的爱、流行APP
  独白
  拒绝长大是我那时候最明显的标志
  如果不是小学五年级时我家里发生了变故,我想我可能会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公主。
  那一年我家在盖房子,我爸突然得了重病,继而爷爷病故,我还多了个弟弟。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打破了我原来的生活轨迹。
  那是我迄今为止最难捱的一段时间,我的性格也从骄傲自信变成了胆小自卑。从那时起,大人们基本就不管我了,让我觉得自己特不重要。然后就到了叛逆期,那段时间只有文字陪着我,不开心就熬夜看书、写东西……
  我爸没病之前,我是大家的小宝贝儿,娇生惯养,众星捧月。小时候家境很好,虽然在农村,该有的书啊玩具啊一样都不少,别的孩子看绘本,我就已经读曹文轩了。那时候的我特别自信有冲劲儿,爱出风头成绩也好,是小镇里的风云人物。
  可能是被家里惯得不谙世事,我爸刚有病那会儿,我还没意识到变化。当时大部分钱都花在盖房子上,我爸住院的钱都是借我姑姑的。大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咱家跟别人家不一样”,让我不要跟别人比。真正让我意识到变化是我的一个老师,她跟我说她有几件衣服买完了没穿几次,问我能不能穿。我拿到家后发现标签都没拆,就是特意给我买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们家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然后我就学会了收敛,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初高中阶段我挺不懂事的,会抱怨、会悲观、不怎么学习。每天看看小说,写写东西,一边自责又一边故作洒脱,特拧巴。总觉得没人在乎我,好像只有不听话时他们才会关注我多一些。
  拒绝长大是我那时候最明显的标志,觉得自己小时候太幸福了,始终把自己沉在回忆里,不愿意面对现实。对从前的人有一种执念,上了初中会常常逃课去小学找从前的老师聊天。从小到大被照顾得生活基本不能自理,铺床單都是闺蜜特意从她学校过来给我弄。在朋友面前我会很幼稚,总强调自己是小朋友,让人照顾……
  我这个人本身没什么追求,女孩子喜欢的衣服、首饰、包包我都不感兴趣,我只买书。一直以来最想要的,就只是心灵上的关怀。
  我爸生病的时候,我弟才两三岁,家里经济条件不如我小时候好,大人们认为弟弟一直在吃苦。奶奶和姑姑们只会给他买东西却没我的份儿。我当时比较敏感,觉得她们偏心,就自己生闷气。她们来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关到屋子里不出去,吃饭都不在一张桌,自己端着碗在厨房吃,心里一直憋着委屈。
  高二的寒假,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理,就整天躺在那儿看小说,看电影,不学习,也不怎么吃饭。我姑姑家的姐姐,进来喊我吃饭,我直接就火了,发飙,扔东西,然后她就抱着我哭。那会儿我掉头发特别严重,人也烦躁,但是我家里都没有人知道。姐姐硬把我拖去医院检查身体,结果医生说我是中度贫血,再严重就要住院输血治疗了。
  这个时候家里才重新关注我,我还觉得生病挺好的。父母常常叫我回家,给我做一些补身体的东西吃,天天催我吃药;学习都是次要的,考不考大学无所谓,身体没事就行。所以我的高中,同学们都十一二点睡觉,我九点半下了自习回去洗洗就睡了。我想过走艺考学编导,但家里经济不允许。我还想过考不上就在家写小说,总能弄出点儿名堂。
  但其实我是那种命很好的人,好朋友们对我不离不弃,靠小聪明误打误撞考了个大学,一直都在给小博写文,遇到的都是我喜欢的人,做的也都是我喜欢的事,会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成长和心态上的转变——自己赚了第一份稿费之后就懂了,赚钱不容易。父母给我的生活,已经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
  一直觉得自己有一种病,叫阳光抑郁症,时刻向往阳光,却又总是置身阴霾。我爸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自己执意陷在阴影里,并不是阳光的错。很多年后,我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深意,其实所谓成长,真的就是一个找寻自己,战胜自己,再自我妥协的一个过程。岁月慢慢沉积,你才成为你自己。
  问答
  模仿最后变成了
  自己的方向
  春艳: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博览的?
  郑六岁:初中的时候,学校统一订的。高考之后,第一次投稿,然后就过了。
  春艳:看那么久才投稿,是在积蓄能量吗?
  郑六岁:算是吧,初中的时候就有写,但是觉得写得不好,拿不出手。
  春艳:你给自己把关够严的呀!
  郑六岁:哈哈哈,我不太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怕别人失望,更怕自己受挫。
  春艳:是不是你每次发送出去的稿子大多都能被选中?
  郑六岁:百分之九十吧,没过的稿子我有个文件夹,叫“垃圾堆”,我没有改稿子的习惯,不过的就直接当“垃圾”处理了,很少再去看它。
  春艳:你过的稿子也都是一气呵成写完的吗?
  郑六岁:对的,我会找专门的大块完整的时间去写稿子,可以一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坐那儿构思。
  春艳:对于写作,你日常会有什么积累呢?
  郑六岁:看书,看电影,有好的句子或者台词,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小片段都会用便签记下来。
  春艳:写作中,你觉得最难的部分是什么?
  郑六岁:最难的就是开头啊啊啊,还有起名字,想要吸引人太难了!会在动笔之前先看看喜欢的作者写的东西,没准儿哪句话或者哪个词就很合适。
  春艳:你会模仿别人的文风吗?
  郑六岁:我模仿能力其实还挺强的,但是有些作者的气质模仿不来,即便是模仿最后也变成了自己的方向。
  春艳:那是一种无形的文字架构能力。
  郑六岁:对。所以一开始写文的时候还会有想要模仿的想法,写久了就只是欣赏了,学习是肯定会学习,模仿不至于。
  敏感把落差放大了
  春艳:爸爸妈妈把关注点都转移到弟弟身上,你有发泄不满吗?
  郑六岁:有,总跟我弟打架,然后我就挨骂,一挨骂我就可以说他们偏心了,但是没啥用。
  春艳:你说他们偏心,他们也不以为然?
  郑六岁:他们会说,你弟还小,你让着他点儿。或者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了?
  春艳:你的内心OS是什么?
  郑六岁:等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我非狠狠打他一顿!然而根本没机会,估计也下不去手。
  春艳:打得最凶的时候你多大?
  郑六岁:十五六岁,他刚刚可以反抗的时候。给我气得离家出走,跑我闺蜜家住了快一周,后来没人找,我自己回去了。丢人。
  春艳:你爸妈知道你很安全吧?
  郑六岁:嗯,因为我也没别的地方去,身上又没钱。
  春艳:那一周你是怎么过的呢?
  郑六岁:在她家蹭吃蹭喝,后来其实是因为看到她爸妈对她那么好受不了了,就回去了。
  春艳:爸爸妈妈未必真的不关心你呀?
  郑六岁:以前是一份完整的爱,现在分走了一半儿或者说一多半儿,肯定是有落差的,敏感把落差放大了。
  编辑/张春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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