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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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周六,东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麻六便早早地起了床,去赶金桥的集市。麻六要去给他的黑将军买牛骨头。
  黑将军是条狗,称霸龙城两年有余的狗王。
  每逢周六金桥集市便有一场惨烈的斗狗大赛。麻六起得早原因有二:一是金桥集市属固定市,只周六和周日才有,而且前紧后松,上午人头攒动,挤挤攘攘,下午便稀稀拉拉没个人影了。卖牛肉的胡七来得早,散得也早,早早把牛肉卖完便拔腿走人。麻六怕去晚了没了牛骨头。尽管胡七知道麻六这天肯定会来,给他留着,但胡七的牛骨头卖得快,麻六还是担心出现意外。黑将军这天要比赛,马虎不得。二是黑将军吃完牛骨头要再歇歇,吃了一肚子牛肉不歇歇怎么行,歇够了才能将牛肉变成力量,一肚子牛肉不消化,反而会影响比赛,适得其反。
  斗狗大赛一般九点开始,离现在还有三个多钟头,黑将军有的是时间消食攒力,歇好了神,攒足了力,再起来便两眼放光,如狼似虎。
  胡七實在,给麻六留的牛骨头舍不得刮干净,多留了些牛肉,给他单独放起来。除非哪天麻六不来,才肯卖给别人。不过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麻六带黑将军去外地斗狗,走之前会给胡七说句话的。
  来了?胡七正背着身给人家切肉,听脚步声便知道是麻六来了。
  来了。麻六边答着边客气地递上一根“红旗渠”,问,留着吧?麻六知道这句话是画蛇添足,不过还是像履行程序似的问了一句。
  留着呢。胡七接了烟并不抽,夹在耳朵上。胡七正忙,怕烟灰落在牛肉上。胡七嘴巴一努说,自己拿吧,老地方。
  麻六弯下腰,朝肉板下面一钻,掀开那块油乎乎的布,提出塑料袋,将钱朝肉板上一搁,便走了。
  胡七留给麻六的骨头都“藏”在那里,因为比一般骨头上留的肉多,胡七怕别人看见有意见。不用称,也不谈价,约定俗成。
  麻六刚走到门口,黑将军就闻到了肉香,将铁链子拽得哗哗地响,眼放绿光。
  那是黑将军一周的口粮,麻六只让它吃三分之一,剩下的放冰箱里,以后再吃。不是麻六心疼钱,是怕它一口气吞下去不利于消化,反而影响打斗。
  看黑将军嘎吱嘎吱地吃得欢,麻六便拍拍它的头,哼着小曲回屋里了。麻六要再眯一会儿,眯到八点钟左右起床,再用温水给黑将军洗个澡,好好给它梳理一番。
  黑将军已称霸龙城两年多,麻六对它胸有成竹,但周六这场狗王之争,关乎他和黑将军的声望,马虎不得。都眯一会儿,养精蓄锐,更加踏实。
  困觉时麻六会做梦,啥梦都做,偶尔也会梦到田桂花。田桂花是麻六的媳妇,离他而去已经十几年了。麻六游手好闲,只顾养狗,把女儿的命也丢了,田桂花忍无可忍,便弃他而去了。
  女儿两岁那年高烧,吃药打针仍不见好,媳妇让麻六带女儿去大医院看看。那时麻六玩斗狗还很嫩,屡战屡败,麻六急着去选狗,顾不上,便说,一点儿小病不值当大动干戈,你带她去就行了。麻六扔下一句话便走了,再回来女儿就不在了。
  回到家哭声一片,麻六抱着小狗,站在院里,愣住,知道啥都晚了。
  田桂花见他站在院里发愣犯傻,伸手把小狗夺去,啪地摔在地上,骂,狗狗狗,我看你就是一条狗!一条不知好歹的狗!
  小狗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凄惨的怪叫。麻六禁不住,居然伸了一下手,想去捡,却没敢。
  真是狗迷心窍。出了这么大的事,麻六居然还有心思去捡狗,田桂花知道再过下去也没什么指望了,便拎包袱走人了。
  麻六再没成家,孑然一身,终日与狗为伴。不是麻六不想成家,一个只顾狗不顾他人的人,谁还敢跟他成家?
  快二十年了,不该再想田桂花了,可是麻六还是会梦见她。田桂花俊俏,人缘也好,街坊邻居没有人不夸她是个好媳妇的。麻六不恨田桂花,只恨自己狗迷心窍。麻六自己也说不清楚,咋就这么爱狗,离开狗咋就像丢了魂似的呢?
  田桂花后来又嫁人了,嫁给了老城西街的王二奎,还生了两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麻六想如果田桂花不走,那两个儿子就应该是他麻六的,儿子现在也差不多该跟自己一般高了。
  前年在老城西街碰到田桂花了。田桂花比从前胖了,胸是胸,腚是腚的,更有女人味了。
  每次梦到田桂花,麻六都会孤枕难眠,一天也缓不过劲儿来。实在忍不住了,麻六就去找何金枝。何金枝在金桥边摆个菜摊,生意不咸不淡的,闲下来便和麻六拉呱,拉着拉着便拉到床上去了。
  何金枝的老公冯书宝在外地打工,不小心从脚手架上跌落下来,摔断了腰,瘫痪在床,还要何金枝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着。冯书宝的一儿一女都在上学,何金枝的日子过得很紧巴。
  那天闲来无事,游逛到金桥,麻六又找何金枝拉呱,天南地北,神侃胡聊,聊着聊着便扯上了黄段子,聊得何金枝那张锅盖脸上红云满面。
  何金枝打断麻六的话,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家缺菜不?给你送过去。
  麻六只顾拉他的黄段子,便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缺啥菜?不缺。
  何金枝再问,有句时髦话,你听说过没?
  麻六懵懂,问,啥话?
  何金枝瞥一眼麻六,低下头说,我是你的菜。
  麻六一下子明白了,忙帮何金枝收拾菜摊,心急火燎地把她带进了屋里。
  久旱逢甘露。麻六是,何金枝也是。麻六折腾了好一阵子,直把院里的狗惊得汪汪汪地叫。何金枝的腰比水桶还粗,脸比锅盖还大,哪比得上田桂花。不过麻六就当她是田桂花。
  麻六眯觉的时候又梦见了田桂花,不但梦见了田桂花,还梦见了何金枝。梦见两个女人见面就掐架,骂着骂着俩人的脸都扭曲成了狗脸,然后连身体也弓成了狗,趴在地上撕咬。
  麻六啊的一声,惊醒了。他不敢睁眼,癔症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个梦。他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便解了拴狗的铁链子,牵着黑将军朝门外走,去河边的槐树林。这时黑将军已耳朵直竖,两眼放光,如狼似虎,跃跃欲试。   河边那片槐树林本来就是麻六的地,麻六只顾玩狗,荒废了。金桥的位置很尴尬,说城不城,说区不区。金桥朝南是龙城的老城,朝北是新城,一座金桥自然而然就成了老城区和新城区的分界线。
  新城区建设一日千里,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已有些现代城市的气派。老城区也不甘示弱,前仆后继地大兴土木。只有金桥附近这块地段像个后娘养的孩子,无人问津。不过开发是迟早的事,麻六几年前就栽了槐树,只等开发时多要些地上附属物赔偿。如今槐树已长成碗口粗,开发的春风却仍未吹过来。麻六也不急,用铁丝围起来,围了好大一个圈儿,当斗狗场。
  这些年人们富裕了,有钱人都想寻求点儿刺激,因此斗狗也成了谋生手段,而且收入还很可观。
  凡入斗狗场者门票十元,只不过门票这点儿钱只是象征性的,大头收入是赌狗。赌狗就是赌博,公安不允许,只能偷偷地进行,参与者在场外就押上赌资了,还专门有人放风,安全。有的大款甚至会押上上万的赌资。有两种赌法,一是跟玩家赌。这种赌法一般比较小,大赌者知道玩家没多大油水;第二种赌法就是他们相互赌,你赌斗狗甲赢,我赌斗狗乙赢。这种赌法一般赌资比较高,输赢上万,甚至十万百万。
  斗狗者大多都来自龙城,也偶尔有外来者。麻六盼的就是外来者,外来者不知黑将军的厉害,往往求战龙城狗王,黑将军便会战而胜之。参赌者也不知外来者所带斗狗的深浅,下注也就会重一些,期盼取胜,得一笔不小的彩头。
  麻六不怕,这两年外来斗狗者也来了不少,却丝毫没有动摇黑将军的狗王地位,每每都是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这天就有一位外来者。暗地保管赌资的“经纪人”王五见麻六过来,便偷偷说,就是那位,说要斗黑将军。
  麻六朝那边瞥了一眼,看见一位干瘦的老头儿。老头儿倒很精神,一身白色立领唐装一尘不染,仙风道骨一般,眼神里有几分傲慢。再看他手里牵的那条狗,青灰色的毛,瘦长的身体,跟它的主人一样,眼神里弥漫着傲气。麻六认得,那条狗是条狼青犬。狼青犬基本归属土狗一类,哪能斗得过他的黑将军。黑将军是条纯种比特犬,凶猛好斗。
  麻六把脖子一拧,说,比就比。麻六心想,不怕你现在傲慢,只怕你一会儿就灰头土脸。
  麻六平时弯腰塌背的,只要到了斗狗场,脖子就梗梗的,头抬得高高的。都说狗仗人势,麻六是人仗狗势。黑将军是王者,麻六也有理由显示点儿王者风范。
  王五再去见那个干瘦老头儿,窃窃私语一番之后,算敲定了这场正赛。像拳击比赛,正赛之前还有一两场垫场赛。要想成为狗王,斗狗们必须从垫场赛打起,等羽翼丰满,就可以挑战狗王了。也有直接提出挑战狗王的,比如这次来的这位干瘦老头儿,但一般都会落败而归,不但伤了斗狗的锐气,也伤了斗狗的身体,弄不好还会让心爱的斗狗一命呜呼,不划算。
  王五拿来一块纸牌子,在上面写了两场垫场赛和这场黑将军和青狼的正赛,只不过黑将军和青狼的正赛的字写得特别大,引人注目。干瘦老头儿的狗叫青狼。但凡大玩家都会给自己的爱犬起个引人注目的名字,就像麻六给他的比特犬起名黑将军一样。麻六又梗了梗脖子,心想管它青狼红狼,赛完了它就成一条夹尾巴灰狼了。
  王五举着牌子在围观的人面前兜圈儿,嘴上念念有词,押宝了押宝了,三十二十不嫌少,三百五百不嫌多,花钱不多,图个娱乐。
  这只是一般的大众押宝,大赌注已在另一边悄悄进行了。王五走到麻六身边时,用牌子挡住脸,悄悄地说,瘦老头儿押了十万,赌青狼赢,一赔十,赚钱的机会来了。
  呵呵。麻六嘴角一翘,轻蔑地朝对面笑了一下。
  两场垫场赛进行时,麻六和干瘦老头儿也没闲着,分别牵着他们的狗在场外溜圈儿预热。黑将军和青狼仿佛已清楚是相互的对手,吐着舌头,怒目圆睁,把链子拽得哗啦响,跃跃欲试,大有一击致命,置对方于死地的架势。
  麻六不急,故意牵黑将军远离青狼,一来让它充分预热,活动开筋骨;二来憋住黑将军那口气,等把那口气憋鼓了,进入圈内才会猛虎下山,一鼓作气。
  正赛终于开始。
  麻六和干瘦老头儿一南一北,分别松了链子,两条狗便饿虎扑食,直奔对手。奇怪的是就在迎面而上的刹那,青狼却一抹身,斜向跑去。黑将军扑了个空,掉转过来朝青狼追去。
  青狼来势汹汹,却来个临阵脱逃。围观者一阵哄笑。麻六也笑,不过那笑只笑了一半便停在了嘴角。干瘦老头儿毕竟是外来者,是客人,肆意而笑,对来者不敬。
  青狼丝毫没有迎战的意思,撒开两条长腿来回兜圈儿,且利用树干左右迂回,闪转腾挪。黑将军虽然凶猛,无奈腿短速慢,奈何不了灵活的青狼。黑将军流着口水,嘴里呜呜地叫,那架势恨不得扑上去,将青狼撕成碎片。
  兜了七八圈,黑将军气喘吁吁,终究追不上青狼,于是停下来,对青狼汪汪狂吠。
  青狼见黑将军隔了很远,便扭过身来也对黑将军汪汪狂吠。黑将军再次被激怒,又奋力而追。青狼故伎重演,还是兜圈儿闪躲。
  又跑了五六圈,黑将军追赶的速度明显慢了。青狼大概也累了,奔跑的速度也渐渐慢了。黑将军见有机可乘,便再鼓一口气,猛追过去。
  就在一棵树干的转弯处,青狼突然回身,张开血盆大口,亮出锋利的犬牙,一嘴咬住了黑将军的脖子。
  围观者惊呼时,黑将军已躺在地上,脖子上血流如注。王五连忙叫停。黑将军输了。
  王五很不情愿,但不叫停不行了,再這样下去黑将军必死无疑。
  干瘦老头儿使尽力气拉开青狼时,麻六愣在那里竟然没动。一赔十,咋办啊?倾家荡产也不够啊。麻六傻眼了。
  干瘦老头儿倒很镇静,牵着青狼拍拍麻六的肩说,承让承让,还是先给狗看看去吧。他也不说钱的事,牵着青狼出圈外,优哉游哉地走了。
  麻六这才反应过来,奔过去看黑将军。黑将军已奄奄一息。
  这时王五已推来一辆三轮车,帮麻六抬了黑将军,直奔宠物医院“犬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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