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从天空中垂直往下看 大雁塔,就是一个圆圆的点 把这个点,不断地用手往上拉 就成了一条线 垂直的线,看起来很美。其实 都活得很累 就像秦岭陡峭的岩壁上 一个采药人用一条长长的绳 把自己悬在半空 垂直的身体,远远望去 像一个秦岭的法器 朋友说一定要来看看大雁塔 我说,我眼里容不下倾斜 说这话时,我正从灯火通明的 大雁塔前经过 塔前,那个手执锡杖的和尚 他只管塔的出生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从天空中垂直往下看
大雁塔,就是一个圆圆的点
把这个点,不断地用手往上拉
就成了一条线
垂直的线,看起来很美。其实
都活得很累
就像秦岭陡峭的岩壁上
一个采药人用一条长长的绳
把自己悬在半空
垂直的身体,远远望去
像一个秦岭的法器
朋友说一定要来看看大雁塔
我说,我眼里容不下倾斜
说这话时,我正从灯火通明的
大雁塔前经过
塔前,那个手执锡杖的和尚
他只管塔的出生
却管不了塔的活法
——原载《中诗网》2020年7月2日
推荐语
冯景亭的《大雁塔》很是新奇。从空中看大雁塔就是一个小小的点,而在高空中看所有的景致都是一个小小的点,他把大雁塔提起来,转接为秦岭峭壁上的“药农”,一个把自己悬起来的“药农”。这种诗歌意象的轉换让人感到突兀,特别是“垂直的线,看起来很美。其实/都活得很累”这两句,就这样硬是被诗歌转换到滚滚红尘中来。总的来说,这首《大雁塔》在意象上、语言诉述上做到了“新”和“奇”,很快地吸引、感染了我。(推荐人:长安瘦马)
其他文献
“一切事物都以它们被感知的形式存在着,至少对于感知者是这样。”在《诗辩》中,雪莱认为,事物之所以存在于人世间,正因为它们是被我们所感知的那样。感知就意味着,心灵在发挥着作用。诗不是去“模仿”现实;诗有崇高的工作,去创造一个世界以便抵抗现实之混乱。因此,心灵在诗中占据一个核心位置。诗性即人性,拯救混乱而晦暗的人间。这种“诗为万物立法”的誓言似乎与现代性格格不入。作为一种前现代主义的诗学观念,它已被许
王国侧有骄傲的霸气,但慕白却是谦逊的。 我最初认识的是王国侧,他虽来自文成山区,那却是王佐之地,刘伯温的故乡。王国侧的名字,大约就蕴含了这么一层意思——他悠闲地躺在山间的田地之间,内心却如“在王者之侧席,运筹帷幄”。但那是属于诗人的想象,或者竟也是一位农人的想象——我猜想王国侧的父亲在给儿子取名的时候,一边在田间劳作,一边就这样想开了。他虽是农人,却有诗人的基因,并让儿子得到了继承,而将他的名挂
1 诗是一种可能性。 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灵魂律动。诗意对庸俗及浮浅的排除是彻底的,它必须背对陈言及千姿百态的粗鄙,在字丛中,准确找到自己的回声。 而诗歌的可能性正彰显于此:让人重新发现自己内心应当存在、必须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东西,让人不至于朝污浊与功利世相滑行得太急、太远,太过惬意。 诗还可能不断指示出一种自我寻找的方向。 你可能会丢失自己。 但诗性可以尽最大可能拯救这种“丢失”。2
玻 璃 现在我是一块玻璃:安静,薄凉 保持四季的恒温 阳光照过来我把它全部的热情 奉送给窗台上的植物,书架上的书籍 花瓶,从远方带回来的泥塑 和阳光中飞翔的尘埃 雨水打过来,我让它止于奔腾并成为静 静流淌的 溪流,泪痕,这个时代的抒情诗 我就是一块玻璃,在你的眼里 视若无物,因为我是透明的,约等于虚无 空幻,哲学中的静止或不存在 这是我的精心布局。在你的视线之外 意识之
1 此刻,我坐在重庆南山一个美丽的茶席里,被黄昏的鸟语和虫鸣围绕,空中着飘浮着香樟尖锐而清新的香气,但我不仅置身于这样一个安静的场景。通过网络,我还坐在中国诗歌网上线五周年的活动现场,在我对面,似乎正耽于回忆的汤养宗脑门出现了一团亮光——他想起了某个高光的时刻?王单单有点像坐在半空中,张执浩在眼镜后面认真地眨着眼睛,戴潍娜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好看——她说因为开了美颜,肉身决定颜值的时代终于快过
狼之独步 纪 弦 我乃旷野里独来独往的一匹狼。 不是先知,没有半个字的叹息。 而恒以数声凄厉已极之长嗥 摇撼彼空无一物之天地, 使天地战栗如同发了疟疾; 并刮起凉风飒飒的,飒飒飒飒的: 这就是一种过瘾。 纪弦是新诗史上一位饱受争议的人物。一方面他曾同戴望舒、施蛰存等人共同推动现代主义在中国大陆的发展,在诗歌创作与诗学建设上都有一定的成就,移居台湾后几乎以一己之力开启了台湾现代诗的
金黄的稻谷结出钻石 麻雀离开银杏。空巢的影子 遮住蚁穴,叶子一片一片 落下。女人涂抹唇膏 她来自牌楼,亲眼看到黄昏聚拢在老街 几只灯笼在井中,仿佛做一些祈祷仪式 静静看着蝉躲进黑夜 融入到树皮与忒休斯的传说中 女人找不着北,随着星星的脚步 歌唱梦里的旅人。街道上 几株向日葵蜷缩在松林中 几个失眠的醉人弹着琵琶 平原的荒芜被误以为是戏剧 平静地等待着锄月亮的人 ——原载《
一首诗 一首诗 一首无人理解的诗 值得注意 一艘漫游的 小艇的至高 尊严太阳可以 太阳可以 解释万物 月亮把魅力 赋予万物 雨水 没让这朵花褪色我街坊上的两个疯子 为了验明灯柱是否亮着 其中一个疯子终日踢踹它们 第二个疯子则整夜 从白纸上 擦掉词语 每个街坊上都有一个疯子 在街坊的翅膀下面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能受到 与这该死的事情同等的待遇绿色草木 突然
严重的时刻 [奥地利]里尔克 谁此刻在世界上某处哭。 无端端在世界上哭, 在哭着我。 谁此刻在世界上某处笑, 无端端在世界上笑, 在笑著我。 谁此刻在世界上某处走。 无端端在世界上走, 向我走来。 谁此刻在世界上某处死。 无端端在世界上死, 眼望着我。 (梁宗岱 译) 很多时候,我们说好诗没有统一标准,甚至诗本身亦无明确定义。但具体的诗歌文本能否被评判为好诗,却可以达
沙丘弄成波浪形状,是大漠对水的怀念 走过塔克拉玛干后,你理解了水 波纹,是水对鱼的怀念 静止了千年的树,身体里也有 惊涛骇浪般的怀念 皱纹也是一种涟漪 你最大的痛苦,恰恰来源于你最擅长的怀念 走过无人区后 你理解了人世 ——原载《诗刊》2020年第11期 推荐语 诗人敏感的神经窥测到人类情感中的“怀念”处,以客观事物极度的变形、夸张、对比去描摹人们主观世界里情感的复杂与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