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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被打破多年 如今它拼凑它自己 一小时四十分钟的返程空车 穿过了五次长隧道 他猜想有人在剪辑这场逃亡 把本该是坦白的画面 换成了黑暗中的呼啸 当无数呼喊变成落地的铅饼 铁木正撞击我们索要的答案: “不要,在,缓缓关上的,闸门边,徘徊” 刀落在冲入隧道的刹那 许多念头顿时鲜血淋漓 誰都不可能真的出来了 有些手离开了身体 终于抱住了隔离墙外的人 那人在我们中间死去 但
这些是我天生就缺乏的词汇 精猛,均衡,健美,柔软 我在看房东太太给蛋糕筛糖霜的时候 想到它们。我用手指 在沾了糖霜的桌面,劃了一道 尝了尝。有一次在海边游泳起来 我俩都光滑得像柚木。一直吻到海浪的声音 越来越响。那时嘴里的沙子 也是这个味道。 “试试看吗?”她把筛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像接过我的第一根烟 那是在香山饭店门口 路面一层薄薄的雪 我说不出那天有什么特别 但我每个
在梦中,我得到一幅辽代的求雨图 那条龙分明是你,浑身厄运的麟 我对着的油灯举起卷轴 几个衣带松垮的小夫子正在田垄间奔走 女人扑倒,发髻炸开,哭喊着要(还是不要?)成为献祭品 孩子们的神情,一千年来没有变化 像在等一串迟迟不响的爆竹 你想好好地看一看 只要有十个羞愧的人 火就会降为雨丝 我揉着发烫的耳垂 努力凑近了看 辨认那极细的,是雨线,还是火球 这时,龙的眼珠突然转动
在今天,知识分子是一个含义多元的概念。我这里所提的知识分子型创作,也不是指作家的身份和创作的题材等(虽然它们可能会有一些关联),而是主要指作品的特征。在我看来,知识分子型小说是那种非大众的,有思想和情怀,艺术上也比較精致、讲究的创作。读过南翔的近期小说,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它们应该属于知识分子型小说。 南翔这些小说的最大特点是有思想,特别是人道主义思想。南翔说过,“作家要以学识为根基,以思想为触角
去年,我在暨南大学、深圳大学和深圳大学附属中学,分别做了一次讲座,讲题归一:《文学创作的三个打通:以我的中短篇小说为例》。身为教授,在大学任教三十余年,教的是文学写作,亦兼及小说美学、当代文学概观诸课程,更因自己从未放弃过虚构与非虚构的写作,结合自己的创作思考、创作素材、创作成果来呈现文学成品或半成品的生产流程,想必对已进入或待进入大学中文系——未必以当作家为鹄的,却必须培育文学欣赏能力的同学们有
我是一个奢侈的人,我有脂肪,肌肉 骨络,我有晨曦里的血色 有棉布里的花朵,有眸子里的歌 有阳光不断撞击的小思想 有昏暗的乡愁 有一只蚕的白皙 有一棵桑树的绿波 可我还是幻想着,与一朵菡萏 交流,把它请到我的生活 它含著殷殷的粉,立在船的那头 我会等 我会送它整个六月的问候 因为它置身于我的脑海 我就有了 植物的细胞,植物的 骨头
当代文坛上,不少作家将目光聚焦在底层,描写普通百姓的平凡生活,由此折射出人生常态,作家于其间表达对生活的洞见和人类的关怀,南翔当属其中之一。南翔的创作来源于自己宝贵的生活经验——他将自己提出的“三个打通”理念(即现实和历史打通、虚构和非虚构打通、自己的经历和父兄辈的经历打通)贯穿于整个创作过程。而且南翔总是能够以平等的视角去与作品中的人物对话、发生关系,从而实现艺术真实与生活真实之间的完美契合。
为了甩脱1980年代女性诗歌中性别对抗式的表述方式、歇斯底里的女性独白,自20世纪90年代起,不少女诗人开始在日常生活的细节之处发现自我,开拓女性心灵版图,传递女性生命经验。表面来看,吴丹鸿的诗接续王小妮、路也等诗人,于平凡事物中细述女性心理密码,一些诗也有李轻松诗的神秘感和施玮诗的历史感,实际上,吴丹鸿的语言更精雕,抒情更克制,叙事更沉潜。这是独属于她的言说方式。 一、日常物象中的情态意绪
三伯是个业余猎人。他的三个兄弟 两个姐姐,都没有他这样荒野。 三伯会网鸟,会揢蛇,养了十来条狗。 除了捕猎,他的另一个职业是甲鱼 黄鳝养殖。那十来条狗便是用来 看塘的。三伯笑他们不够恶犬, 甚至还可能被人药了去。我去看过那个塘, 十来条杂色小犬,见到我直摇尾巴。 “讨食的狗不是好狗,”三伯郑重其事地说。 三伯还有一辆小型拖拉机,一次只能拉 一两吨货。他不止一次对我父亲说起 自
A面 那段时间我无所事事,准确地说,辞职在家。前东家心慈,看我不是跳槽,无下任单位,多发我一年工资,我也就没忙于找事。手里握着一大把空闲时光,如同握着一大把钞票,爱怎么花怎么花,爽。头几个月,我从电脑城提回个大屏幕苹果一体机,没日没夜在爱奇艺看电影,饿了叫外卖,困了躺一阵,几乎大门不出。某天赵丹妮开门进来,被我蓬头垢面的样子吓住,以为撞见鬼,“怎么自虐成这样?”“又不用跟人谈爱,管它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