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与古典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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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古典钢琴家都应该是十分正经而又严肃的,他们应该经常穿着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而且不善言谈,很难同他们找到除了音乐之外的共同聊天话题。但郎朗完全不是这样的人,他算得上有点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大有关不上的趋势,而且他特别“逗比”,经常妙语连珠,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个不停。比如问他最想尝试的刺激的事情是什么?他苦思冥想抓耳挠腮思考了好几十秒,蹦出一句“骑驴”,问他出门必带什么东西,他说,“带个足球吧,没事儿还能踢两脚呢。”
  郎朗的兴趣之一就是足球,巴西世界杯正踢得如火如荼,他也跟着激动不已。一是因为他是球迷,可以看到许多精彩的比赛,二是在巴西世界杯发布的官方音乐专辑《One Love,One Rhythm》中,郎朗作为参与录制的惟一一位中国艺术家,与巴西著名女歌手芭贝尔·吉尔伯托合作了一首单曲《Tico Tico》。
  他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不是个伪球迷,每年世界杯他都看,如果第二天没音乐会的话,不管时差怎样,他都会追着看,如果第二天有音乐会,他也会看一会儿,但不敢全看完,怕把自己看得太兴奋,睡不着觉,在音乐会上没法儿控制自己。
  让郎朗预测一下哪个队最有冠军相?他脱口而出“应该是德国吧!”


  只讲大实话 不想装高雅
  郎朗很忙,在我们约了采访的那周,星期一他刚刚从国外飞回国,先是在大连有演出,然后星期三飞到厦门,星期五飞回北京,星期六晚上飞洛杉矶开音乐会,三天以后飞纽约,停留一天半去巴斯顿待一天,然后再回纽约,两天以后飞科隆。他说起这些地名,就好像我们说自己下班回家一样轻松。
  但这还不是郎朗最忙的时候,行程最紧的时候,他曾经一天到过三个国家,早上起来在卢森堡,中午去慕尼黑去做了一个发布会,晚上到了巴黎,一天三个国家。在国内他也有这样的经历,早饭是在深圳吃的,中午到北京做节目,晚上到桂林。
  郎朗的忙,大部分是为了世界各地不同场次的演出。虽然这已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了一种寻常的习惯,但他仍能寻到许多新鲜的亮点。比如耗时最长的一次演出,“当时演出是在户外,景色非常漂亮,但总起风,风一刮起来,音乐会就没法儿进行。后来我们等了四个小时,风停了我们才开始演出。”
  户外的演出经常会遇到各种状况,其中一次让郎朗觉得最浪漫。“经常会遇到下雨,大家就打着伞看演出。有一次,我正弹得很投入,下雨了,这是就听见‘噗’的一声,大家同一时间打开伞,然后台下一片伞的世界,很有意境。雨停了,伞又全收起来……”
  不过也有让郎朗觉得最不可理喻的一次演出,“大概是1999年,也是在国外的一场演出,演出的地方很奇怪。当时正值夏天,巨热,同时放着冷气,但冷热不均。我弹琴的时候,往这边过去全是热气,往那边过去又冷得不行,那种感觉就像游泳,滑过来滑过去的……”
  “还有一次,是在芝加哥演出,我演奏的曲目是贝多芬第四段钢琴曲,非常静的一个带有祷告性的音乐。马上就要开始弹了,突然来了一架直升飞机……指挥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似乎在说等直升飞机飞到下一个洲,我们再弹吧。等了大概十分钟,当我弹出第一个音符时,真的有点像‘祷告’的声音……”
  本来就很有戏剧性的场景,被郎朗声情并茂地描述起来,就更有画面感了。虽然做的是古典音乐,但郎朗这个人一点不“古典”,说话声音很大,连比划带说,很有亲和力。“我喜欢说大实话,不想装高雅!”的确,这从郎朗一直未曾改变的乡音就能看得出来。
  “人生说长很长,但说短也很短,对吧?所以还是要在知道自己说什么的情况下,表达出来,而且一定不要装。因为我知道有些人,可能本身有一些优势,就会拿着架子掩饰自己,这样的人给人感觉很有距离,但实际上他可能并不是真的有距离感,而是做出来的。” 郎朗如是说。
  录制《归来》,心都在颤抖
  电影《归来》让很多人动容,除了催人泪下的故事,还有感人肺腑的音乐,电影音乐的钢琴演奏是郎朗。前不久,郎朗随电影《归来》剧组一同踏上了戛纳国际电影节的红地毯,与电影的跨界合作于他不是第一次,但是他非常看重的一种尝试,他觉得这种跨界离大家很近,通过电影这个平台,能让更多的人体会到音乐的感染力。


  BQ:你和张艺谋导演的合作是怎么促成的?
  L:其实我非常崇拜张导,看过他很多部电影。而且很荣幸在北京奥运会的时候,张导在开幕式邀请我演奏了一段《星光》,非常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能登上这么大的一个舞台。也是在这个舞台的照耀下,我认识了陈其钢老师,他一直是我非常喜欢的作曲家。
  张导和陈其钢先生的合作非常频繁,从《山楂树之恋》到《金陵十三钗》的音乐都是由陈先生写的。去年大概11月份,陈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最近张导正在拍一部全新的电影《归来》,他说已经想好了音乐部分要怎么做,希望由我弹奏钢琴。很快,12月份他就把曲子给我寄过来了,开始我一看这谱,觉得很简单啊,但其实我错了。一弹起来,才真正能触摸到那种灵魂的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渗透,慢慢沉下去,真的很难弹。
  BQ:真是这样,我看电影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虽然音乐在电影中的感觉并不是浓烈,但却沁入心底。即使看完电影,旋律也一直挥之不去。
  L:音乐非常感人,但听起来很淡,所以我们在录音的时候挺费劲的。录制那天正好是马年大年初一。预计录四个小时就可以,我甚至觉得两个小时就能结束,结果录了将近十个小时。陈先生跟我讲了很多曲子的特点,我一点一点地找感觉,但还是觉得不满意,所以一遍又一遍地录,后来直到晚上8点以后我才找到感觉。
  真的找着了的感觉,心都在颤抖,生怕自己不能传递好这种感情。还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我和陈先生专门录了一段三手连弹,我觉得他一直都想把一首曲子献给他的儿子雨黎。(编者注:陈雨黎是陈其钢的儿子,2012年9月4日不幸在瑞士因车祸去世,年仅29岁。)当时在弹这段的时候,我觉得他想的一直都是他的儿子,他把自己的情感完全注入到这个曲子里边,非常感人。   BQ:像这种参与电影的原声音乐的演奏,你不是第一次了吧?
  L:对,最近的一次应该是给《和梦露的一周》做了配乐,电影配乐确实也是我比较喜欢做这个事情,因为每次都在演奏不一样的、不同寻常的作品。而且通过这样的一个平台,可以让更多的人听到钢琴,了解钢琴。
  BQ:与电影的合作算是一种“跨界”。这几年你尝试过许多形式的跨界,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什么?
  L:我觉得最深刻的应该是今年的格莱美颁奖仪式上与Metallica(金属乐队)的合作,因为这个是我想不到的,你如果去年这个时候问我,然后你说你明年想跟谁合作,我肯定想不到会跟他们合作。
  BQ:是啊,很多人都想不到,对全球乐迷来说这是一次惊艳混搭。你们是怎么达成这次合作的?
  L:Metallica去年来上海表演,演出结束后有人问:未来你们觉得有没有机会和中国的音乐家合作?然后Metallica说这是个好主意,听说郎朗很火,看看能不能有这个机会。其实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结果格莱美组委会就听到这个消息了,Metallica已经25年没有在格莱美舞台上面演奏,格莱美觉得这没准是一个契机,让Metallica重返这个舞台。然后他们就来寻求我的意见,因为我本身也是格莱美的中国大使,我说好是好,不过不知道行不行,毕竟这个难度有点大。因为Metallica是重金属的摇滚乐,我有一点担心……之后大部分时间花在改编谱子上面,就是怎么把钢琴的谱子和他们的演奏对在一起,所以我们花了大概三个月时间弄这个版本。
  坦白说,我人生中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多的重金属,但今年1月,我每天都在听他们的作品,据说他们好像每一天也都在听我的作品,也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的古典音乐。
  BQ:听说最后排练时你还发烧了?
  L:还是因为紧张嘛,毕竟没用这种方式弹过。比如刚开始排练的时候我会听不太清楚,后来我就能听清自己的琴声了,也知道该怎么配合了。到最后表演的时候,确实是非常的好。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能挑战这样的音乐类型,而且还能完成得很自然。
  BQ:那段时间你天天都听重金属的音乐,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吗?比如状态是不是一直都比较high?
  L:对,好像总也不困,有点打了鸡血的感觉。他们在登台之前会做60个俯卧撑,来提升心脏的速度,他们还问我说你不用做点什么吗,我说我自然high,他们说我玩古典的这么快就能high起来挺有意思的。
  BQ:接下来还有和谁跨界合作的计划吗?
  L:我没有计划。可能我在未来的两个月里,还会和一些歌手,或者歌唱家会有一些互动,我估计在跟他们谈完以后,可能大家又会撞出感觉来,然后再去做。但是目前来讲,我没有去想我今天应该要跟哪个人合作,因为首先我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下对方,还是需要有刹那的火花跟灵感。这毕竟是一个艺术品,而不是在做一个所谓的纯粹性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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