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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财主,每年都要强迫人们为他到深山老林探宝。探不到宝,就要惨遭他的毒打。有个叫劳祝的年轻人,决心惩治惩治这个“宝迷”,为乡亲们除害。
一献“马蛋”
一天,劳祝借来一匹骏马,骑到财主家。财主见了,把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这马真好!是怎么得来的?”劳祝回答说:“它是用马蛋孵出来的。”
“马蛋?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听说过有什么马蛋呢!”
“是我托一位汉族商人到马国买到的。买回来后,我和老婆轮流孵它,三十天就孵出头小马来。这种马长得很快,只需三个月,便长得这样高大了,现在,它一日能跑千里路,十日不吃草也不要紧。”
财主听了,说:“我每年要外出几次,都没马骑,你就把它卖给我吧!”
“不行呀!”劳祝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家全靠它送客送货过日子呢!再说,这宝马各有主人,就是给了您,它很快也会跑回我那里去的,不如让我托人再给您买一只马蛋来。就怕你们没人孵,那还是白搭。”
财主婆从屋里直嚷出来:“我来孵,我来孵!”“我和她轮流孵。”财主指着老婆说,“劳祝兄弟,快拿钱去买吧!”
劳祝收了财主的钱以后,扬长而去了。到了家里,劳祝把一个老椰子剥开皮,削去硬壳,又在上面钻了个小洞,把里面的椰子水倒了出来,灌进了尿水,封好口,再用白纸头糊好。过几天,劳祝就将这只“马蛋”给财主送去。财主公婆高兴得合不拢嘴,夫妻俩手忙脚乱搬草做窝,夜以继日,轮流孵马。
他们孵呀孵呀,孵了二十九天,马驹还没有孵出来。财主婆急得耳朵贴在“马蛋”上听,听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却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原来,“马蛋”里的尿水已从洞口渗透出来了。她一气之下,把“马蛋”拿到村外,往草丛里一扔。说也凑巧,“马蛋”一落地,有一只野兔应声从那里跑了出来,财主婆当它是只小马驹,又追又喊:“快来呀,小马跑啦,小马跑啦!”
财主一听见老婆的喊声,也拼命追过去。那兔子一冲,钻进树林,无影无踪了。财主夫妻扑了个空,你怪我、我怪你地吵了一通。
到了第三十天,劳祝故意前来问询,连连说太可惜,又惹得财主夫妻大吵了一架。
二献“宝棒”
“小马”跑了之后,没几天,财主亲自去找劳祝。
刚进门,劳祝的妻子就指着财主的鼻子说:“我丈夫好不容易才给你买到马蛋,却被你老婆拿去扔了,现在你又要找他做什么?”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劳祝用木棒当头给一棒,只听见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财主见状大吃一惊。劳祝不慌不忙,说:“老爷,请恕罪!我老婆她太放肆了,触犯您老,我教训教训她。虽然她被我打死了,但不碍事,我自有办法救活她。”说完,他就用那根木棒在妻子躺着的地方画了个圆圈,再用那根木棒量量她的腿臂,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喊道:“起来,起来!”他这一喊,他老婆果然真的站了起来。
财主在旁边看呆了,信以为真,把那根又光又亮的木棒拿到手里,说什么也舍不得放手。劳祝说:“这是我家的祖传宝棒,如果老爷想用,就借给您用些日子吧。”
“太妙了!”财主拍拍劳祝的肩膀说,“劳祝兄弟,就把它送给我好了,让我用它来教训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家奴,还有我那婆娘,看看她还敢不敢干坏事!”说完,便带上木棒,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只见财主婆粗声粗气冲着他骂道:“马蛋,马蛋,害得我苦了一阵子,只吃饱一肚子臭气,马影子也见不到一只!”财主一听她提起马蛋的事,气上心头,手一扬,木棒敲在老婆头上,那脑袋应声开花,鲜血直流!他笑嘻嘻地学着劳祝的样子救老婆,花了半天工夫,怎么也救不活她,只好把她埋了。
三献“龙马”
财主发觉自己上了劳祝的当,又恼又恨,叫几个打手,把劳祝抓来,装在麻袋里,把他扔进河里。幸亏劳祝离家时身上藏着一把刀子,他用刀子把麻袋割破以后,潜水逃走了。
第二天,劳祝抓来一只大公羊,锯掉羊角,剃光羊毛,用五颜六色的染料,在羊身上画出各种花纹,然后牵着它去见财主。
财主十分驚奇,问:“你还没死?”“是这匹龙马救了我。”劳祝用手指着大公羊说,“它把我救到龙宫里,在那里,我还见到你老婆了呢。”
“她怎么在龙宫里?”财主更加奇怪。劳祝说:“你还不知道,这龙马有灵性,凡是屈死的人,它就把他带到龙宫里,请龙王设法把他救活。它也把你老婆带到龙王那里,已经被救活了。可是,你老婆怕你再把她打死,不敢回来。龙王就命我和龙马前来,叫你赶快去把她接回家。”
财主将信将疑,问:“真的?”
“那还有假?”劳祝说,“龙王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你不去,可要小心他生气!”
财主一听龙王要生气,只好说:“去就去吧,但我怎么去呢?”
劳祝说:“龙王不是派这龙马来接你吗?”财主听了,无可奈何地说:“那就去吧。”
财主到了河岸,只见河水滔滔。劳祝叫他坐到“龙马”背上,闭上双眼,又用麻绳绑紧了他的手脚,最后,连人带羊一起推到了河里。这样财主便真的去见龙王了,一去不复还了。从此,乡亲们就不再受“宝迷”的罪啦。
(发稿编辑:田 芳)
(题图:豆 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