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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双关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一语双关”，即言在此而意在彼。理论上的双关语是利用语言和词义的关系，使语句同时兼顾两种事物的辞格。作为一种巧妙诙谐的重要修辞手法，双关引起了语言研究者的广泛兴趣，对其研究成果丰硕。文章将从四个方面回顾前人研究的成果，指出研究不足并对未来研究提出展望。
关键词：修辞；双关；综述；
双关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修辞手法，它使语言表达委婉含蓄，风趣生动，不仅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睐，也得到普通民众的喜爱。双关是一种古老的修辞手法，在我国六朝时期就已经很常用了，如《西曲歌·作蚕丝》中的“昼夜常怀丝”，其间，“怀丝”谐指“怀思”。在英语中，双关的使用也非常广泛，其中最出名的要数莎士比亚了，据不完全统计，他的作品里有3000多个双关。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重要修辞手法，双关自然得到了研究者们的广泛关注，特别是近十多年，有关双关的研究成果层出不穷，呈现一派繁荣景象，我们在中国知网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以“双关”为篇名进行精确搜索就得到文献694篇。
一、双关辞格国内外研究现状
在我国，双关的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包括从西周时期（公元前11世纪）至春秋中叶（公元前6世纪）创作的诗集《诗经》。后来的各朝各代也都有很多双关的经典用例，如《老子》开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刘禹锡《杨柳枝》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红楼梦》第五回“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都是运用双关的经典例子。在中国，双关辞格可谓历史悠久，最早在《诗经》、《论语》中就有双关的例证。双关作为一种修辞方式在古代诗歌中中广泛使用，在南北时期南朝乐府民歌中更是得到繁荣发展。发展到当代，双关在谜语、酒令、相声、歇后语、民歌、民谣、笑话中仍然非常流行，而且流传非常广泛。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机短信、网络文学更是为双关的发展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平台。
双关语虽然有悠久的历史，但是对双关语的研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显得非常薄弱，双关语的研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更令人遗憾的是，中国第一部系统研究修辞格的专著《修辞格》（唐钺，1923）也没能对双关辞格进行描述。在近现代，最早对双关辞格进行描述的是《修辞学发凡》（陈望道，1979），书中对双关的定义、类型、作用等方面作了较为详细的分析，此后也有一些修辞学专著对双关进行了讨论和定义。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王希杰先生的《论双关》一文，他认为双关语典型地体现了修辞学的综合性，它是修辞学、语言学、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文艺学、文字学、文学创作、美学、逻辑学、心理学、社会学、民俗学、人工智能等等学科所共同关心的问题，它可以作为一种多学科的交叉口。他甚至大胆猜想：“如果借用多学科的成果，全方位、多层次研究双关语，甚至也可以形成一个新的边缘学科——双关学。”这篇文章对双关的定义、分类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对双关辞格的研究具有很大的理论指导价值。此外，钟玖英女士对双关也有研究，在《双关范围新论》一文中，将双关的范围延伸到了语段和语篇，并且指出语篇双关是文学文本的一个重要特征，她意欲克服研究定势，打通修辭学与文学、文艺学、美学和心理学等邻近学科的通道，使双关成为一个可以解释文学现象的修辞理论——双关即是一种修辞方法，更是一种文学创作和文学鉴赏的主要手段。同时，她在《双关类型初探》一文中，对双关从不同的角度归纳分类进行了很好的总结，对学者研究和运用双关都有很好的指导和参考价值。
笔者查阅了“双关”在牛津英语词典（OED）中的记载，Pun作为修辞手法最早由John Dryden使用，早在20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在其《修辞学》中提的双关语的应用。涉及不同类别的双关语的各种文字游戏在修辞学中统称为“Pun”（西方文体学辞，2004：265）。比利时学者Delabastita把双关分为四大类型，分别是同音同形（homonymy）同音异形（homophony），异音同形（homography）和异音异形（paronymy），而后又将每个类型分为垂直双关语，即两层意思同时出现；和水平双关语，即两层意思分开出现。美国学者Archibald A.Hill则提出双关语的三个条件，即双重语境（Double context）、铰链（Hinge）和触机（Trigger）（李鑫华，2000：195）。铰链即双关词，双关意义的连接点和轴心，专指在双关语中出现的能够同时关涉到双关的多重意义的语言表达形式。触机则是作者使用双关语的动机背景，即说话人有意表露的意向。双重语境则是双关语出现的客观前提，是铰链的双重意义所各自依附的语言环境。没有铰链，双重语境就无法实现关联；双重语境是至关重要的因素，是铰链的双重义赖以实现的基础。
二、双关辞格的定义及分类
（一）双关的定义
双关的定义也是学者们讨论的热点。近代学者中，最早将这一修辞定为“双关”的是陈望道先生1932年所著的《修辞学发凡》，并将双关定义为：“双关是用了一个语词同时关顾着两种不同事物的修辞方式。”陈望道先生的研究对以后双关的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田仲济的《作文修辞讲话》（1947）中，“用一种语词同时说出两种不同的事物，就是双关”。倪宝元的《修辞》（1980）中将双关定义为“双关就是让一个（或几个）词语，一句（或几句）话关涉到两个方面的一种修辞方法，双关主要是利用词语的多义性或同音（近音）情况构成的，但也有一句（或几句）话关涉到两个对象的双关。” 王希杰的《汉语修辞学》（1983）中认为“双关，就是有意识地使同一词或同一句话，在同一个上下文中，兼有两层意义”。黄裕民的《辞格汇编》（1984）认为“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利用词的多义和同音的条件，有意使语句具有双重意义，言在此而义在彼，这种修辞手法叫做双关”。刘宪成《修辞例句》（1986）中将双关定义为“一个词或一个语句同时能表达两种意义”。王希杰《汉语修辞学》（2004）将双关定义为有意识的使同一个词语、同一句话在同一个上下文之中同时兼有两层或两层以上的意思。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将双关语定义为：“The use of a word in such a way as to suggest two or more meanings or different association， or the use of two or more words of the same or nearly the same sound with different meanings， so as to produce a humorous effect.”（用一个词去暗示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意义或引起不同的联想，或者用两个或两个以上发音相同或相近而意义不同的词，以产生一种幽默的效果。）此外，还有学者对英语pun和汉语双关进行了对比研究。根据美国学者Archibald A.Hill提出的双关形成三要素中的铰链数量的不同，艾琳、艾晓晴认为英语pun的范畴不仅包括借助一个铰链激活两层或多层意义而且包括借助两个或多个铰链激活两层或多层意义，而汉语双关的范畴主要包括借助一个显性铰链激活两层不同意义的双关，但也有少数的汉语双关是借助一个显性铰链激活多层不同意义或者借助两个显性铰链传递两层不同意义。由此可见，英语pun和汉语双关并不完全对应， 前者的涵盖面大于后者。
（二）双关的分类
陈望道把双关分为表里双关和彼此双关；张弓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和意义双关；倪宝元把双关分为借义双关、谐声双关、对象双关；沈谦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词义双关、句义双关；王德春和陈晨把双关分为直接双关和间接双关；何善芬把双关分为二词同音双关和一词二义双关；王希杰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语义双关、语法双关，等等。可以看出，以上分类主要是根据同（谐）音或同形来划分的，但近来有学者从全新的角度对双关进行了分类。李国南根据“创造双关的不同手段”将双关分为词汇手段双关、语法手段双关和其他手段双关三类。严敏芬从语用学的角度把双关语句分为句内双关和句际双关两种。艾琳从语义透明度的视角，把双关分为三类：透明双关、半透明双关和不透明双关。向小蕊根据进行对比的两个词符是否出现在同一个话语中，把双关分为聚合式双关和组合式雙关。
三、未来研究趋势与意见
作为世界文明共有的语言现象，双关经久不衰，显示了越来越强大的生命力。国内学者对双关的研究经历了由最初的研究双关的特征、定义、分类到后来的结合语用学、认知语言学的跨学科的研究，呈现出日益繁荣的趋势。随着语用学在中国的发展，国内学者利用语用学的最新理论对双关进行了阐释，主要是基于合作原则和关联理论的语用分析。紧跟着第二代认知科学出现和认知语言学的繁荣，国内学者开始运用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理论研究修辞学的问题，亦有学者提出建立认知修辞学。国内学者主要运用图形背景理论和概念整合理论对双关进行认知研究。
双关辞格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广告、商业当中，对于现代商业中的双关应用也也来越多地引起了学者的关注。而汉语和英语双关的对比研究也在不断引发学者的讨论。而随着全球经济的不断发展，双关的翻译也引发了译者和学者们的思考。由于不同语言具有不同的音、形、结构特点，因此双关的翻译成为翻译的难点，有的学者甚至认为是不可译的。然而，既然双关是所有语言的共有现象，因此可译性也只是一个度的问题。例如学者徐仲炳就提出了契合译法、补偿译法、侧重译法、加注法四种双关翻译方法。从上文中对双关的分类我们不难看出，由于分类标准不一，学者们对双关的分类是众说纷纭、各有千秋。分类的繁杂，术语的不统一必将阻碍研究的进行，所以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分类标准进行统一的分类是学者们的当务之急。
我们相信，随着修辞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双关的研究也将进一步呈现出多学科、多视角、多层次的动态研究趋势。正如王希杰在1989年就指出的，“双关语典型地体现了修辞学的综合性，它是修辞学、语言学、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文艺学、文字学、文学创作、美学、逻辑学、心理学、社会学、民俗学、人工智能等等学科所共同关心的问题，它可以作为一种多学科的交叉口。从某种意义上说，任何一个学科单独来研究它都是力不从心的。如果借用多学科的成果，全方位、多层次研究双关语，甚至也可以形成一个新的边缘学科—— “双关学”。
参考文献
[1] 马国强.“双关”称名之由来[J].修辞学习，1998，（6）：40.
[2] 侯国金.双关的认知语用解释与翻译[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2）.
[3] 王志伟.论中国文化中的双关传统[J].湖北社会科学.2006.2006，（4）.
[4] 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32/1997.
[5] 王希杰.论双关[J].玉溪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6）.
[6] 王希杰.汉语修辞学（修订本）[M].北京：商务出版社，2005.
[7] 钟玖英.双关范围新论[J].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02，18（1）.
[8] 钟玖英.双关类型初探[J].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2，（2）.
[9] 张南峰.Delabastia的双关语翻译理论在英汉翻译中的应用[J].中国翻译，2003（1）.
[10] 李鑫华.英语修辞格详论[M].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11] 艾琳，艾晓晴.英汉双关理解机制的语用认知研究[J].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2（5）.
[12] 李国南.英语中的双关语[J].外国语，1986（4）.
[13] 严敏芬.双关语句的语用探析[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10（2）.
[14] 艾琳.英汉双关的语义探索——项基于英汉访谈语料的研究[J].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 学报.2008（6）.
[15] 向小蕊.聚合式双关中的框架迁移[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10（2）.
[16] 王寅.基于认知语言学的“认知修辞学”-从认知语言学与修辞学的兼容、互补看认知修辞学的可行性.当代修辞学[J].2010（1）.
[17] 徐仲炳.英语双关的类型和翻译[J].上海外国语学报，1988（6）.
[18] 骆小所.现代修辞学[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
[19] 李国南“.Pun”与“双关”辨异[J].外国语，2000，（6）.
[20] Simpsan， J.A.& Weiner E S C.1989.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关键词：修辞；双关；综述；
双关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修辞手法，它使语言表达委婉含蓄，风趣生动，不仅受到文人墨客的青睐，也得到普通民众的喜爱。双关是一种古老的修辞手法，在我国六朝时期就已经很常用了，如《西曲歌·作蚕丝》中的“昼夜常怀丝”，其间，“怀丝”谐指“怀思”。在英语中，双关的使用也非常广泛，其中最出名的要数莎士比亚了，据不完全统计，他的作品里有3000多个双关。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重要修辞手法，双关自然得到了研究者们的广泛关注，特别是近十多年，有关双关的研究成果层出不穷，呈现一派繁荣景象，我们在中国知网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以“双关”为篇名进行精确搜索就得到文献694篇。
一、双关辞格国内外研究现状
在我国，双关的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包括从西周时期（公元前11世纪）至春秋中叶（公元前6世纪）创作的诗集《诗经》。后来的各朝各代也都有很多双关的经典用例，如《老子》开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刘禹锡《杨柳枝》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红楼梦》第五回“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都是运用双关的经典例子。在中国，双关辞格可谓历史悠久，最早在《诗经》、《论语》中就有双关的例证。双关作为一种修辞方式在古代诗歌中中广泛使用，在南北时期南朝乐府民歌中更是得到繁荣发展。发展到当代，双关在谜语、酒令、相声、歇后语、民歌、民谣、笑话中仍然非常流行，而且流传非常广泛。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机短信、网络文学更是为双关的发展提供了更加广阔的平台。
双关语虽然有悠久的历史，但是对双关语的研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显得非常薄弱，双关语的研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更令人遗憾的是，中国第一部系统研究修辞格的专著《修辞格》（唐钺，1923）也没能对双关辞格进行描述。在近现代，最早对双关辞格进行描述的是《修辞学发凡》（陈望道，1979），书中对双关的定义、类型、作用等方面作了较为详细的分析，此后也有一些修辞学专著对双关进行了讨论和定义。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王希杰先生的《论双关》一文，他认为双关语典型地体现了修辞学的综合性，它是修辞学、语言学、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文艺学、文字学、文学创作、美学、逻辑学、心理学、社会学、民俗学、人工智能等等学科所共同关心的问题，它可以作为一种多学科的交叉口。他甚至大胆猜想：“如果借用多学科的成果，全方位、多层次研究双关语，甚至也可以形成一个新的边缘学科——双关学。”这篇文章对双关的定义、分类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对双关辞格的研究具有很大的理论指导价值。此外，钟玖英女士对双关也有研究，在《双关范围新论》一文中，将双关的范围延伸到了语段和语篇，并且指出语篇双关是文学文本的一个重要特征，她意欲克服研究定势，打通修辭学与文学、文艺学、美学和心理学等邻近学科的通道，使双关成为一个可以解释文学现象的修辞理论——双关即是一种修辞方法，更是一种文学创作和文学鉴赏的主要手段。同时，她在《双关类型初探》一文中，对双关从不同的角度归纳分类进行了很好的总结，对学者研究和运用双关都有很好的指导和参考价值。
笔者查阅了“双关”在牛津英语词典（OED）中的记载，Pun作为修辞手法最早由John Dryden使用，早在20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在其《修辞学》中提的双关语的应用。涉及不同类别的双关语的各种文字游戏在修辞学中统称为“Pun”（西方文体学辞，2004：265）。比利时学者Delabastita把双关分为四大类型，分别是同音同形（homonymy）同音异形（homophony），异音同形（homography）和异音异形（paronymy），而后又将每个类型分为垂直双关语，即两层意思同时出现；和水平双关语，即两层意思分开出现。美国学者Archibald A.Hill则提出双关语的三个条件，即双重语境（Double context）、铰链（Hinge）和触机（Trigger）（李鑫华，2000：195）。铰链即双关词，双关意义的连接点和轴心，专指在双关语中出现的能够同时关涉到双关的多重意义的语言表达形式。触机则是作者使用双关语的动机背景，即说话人有意表露的意向。双重语境则是双关语出现的客观前提，是铰链的双重意义所各自依附的语言环境。没有铰链，双重语境就无法实现关联；双重语境是至关重要的因素，是铰链的双重义赖以实现的基础。
二、双关辞格的定义及分类
（一）双关的定义
双关的定义也是学者们讨论的热点。近代学者中，最早将这一修辞定为“双关”的是陈望道先生1932年所著的《修辞学发凡》，并将双关定义为：“双关是用了一个语词同时关顾着两种不同事物的修辞方式。”陈望道先生的研究对以后双关的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田仲济的《作文修辞讲话》（1947）中，“用一种语词同时说出两种不同的事物，就是双关”。倪宝元的《修辞》（1980）中将双关定义为“双关就是让一个（或几个）词语，一句（或几句）话关涉到两个方面的一种修辞方法，双关主要是利用词语的多义性或同音（近音）情况构成的，但也有一句（或几句）话关涉到两个对象的双关。” 王希杰的《汉语修辞学》（1983）中认为“双关，就是有意识地使同一词或同一句话，在同一个上下文中，兼有两层意义”。黄裕民的《辞格汇编》（1984）认为“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利用词的多义和同音的条件，有意使语句具有双重意义，言在此而义在彼，这种修辞手法叫做双关”。刘宪成《修辞例句》（1986）中将双关定义为“一个词或一个语句同时能表达两种意义”。王希杰《汉语修辞学》（2004）将双关定义为有意识的使同一个词语、同一句话在同一个上下文之中同时兼有两层或两层以上的意思。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将双关语定义为：“The use of a word in such a way as to suggest two or more meanings or different association， or the use of two or more words of the same or nearly the same sound with different meanings， so as to produce a humorous effect.”（用一个词去暗示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意义或引起不同的联想，或者用两个或两个以上发音相同或相近而意义不同的词，以产生一种幽默的效果。）此外，还有学者对英语pun和汉语双关进行了对比研究。根据美国学者Archibald A.Hill提出的双关形成三要素中的铰链数量的不同，艾琳、艾晓晴认为英语pun的范畴不仅包括借助一个铰链激活两层或多层意义而且包括借助两个或多个铰链激活两层或多层意义，而汉语双关的范畴主要包括借助一个显性铰链激活两层不同意义的双关，但也有少数的汉语双关是借助一个显性铰链激活多层不同意义或者借助两个显性铰链传递两层不同意义。由此可见，英语pun和汉语双关并不完全对应， 前者的涵盖面大于后者。
（二）双关的分类
陈望道把双关分为表里双关和彼此双关；张弓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和意义双关；倪宝元把双关分为借义双关、谐声双关、对象双关；沈谦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词义双关、句义双关；王德春和陈晨把双关分为直接双关和间接双关；何善芬把双关分为二词同音双关和一词二义双关；王希杰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语义双关、语法双关，等等。可以看出，以上分类主要是根据同（谐）音或同形来划分的，但近来有学者从全新的角度对双关进行了分类。李国南根据“创造双关的不同手段”将双关分为词汇手段双关、语法手段双关和其他手段双关三类。严敏芬从语用学的角度把双关语句分为句内双关和句际双关两种。艾琳从语义透明度的视角，把双关分为三类：透明双关、半透明双关和不透明双关。向小蕊根据进行对比的两个词符是否出现在同一个话语中，把双关分为聚合式双关和组合式雙关。
三、未来研究趋势与意见
作为世界文明共有的语言现象，双关经久不衰，显示了越来越强大的生命力。国内学者对双关的研究经历了由最初的研究双关的特征、定义、分类到后来的结合语用学、认知语言学的跨学科的研究，呈现出日益繁荣的趋势。随着语用学在中国的发展，国内学者利用语用学的最新理论对双关进行了阐释，主要是基于合作原则和关联理论的语用分析。紧跟着第二代认知科学出现和认知语言学的繁荣，国内学者开始运用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理论研究修辞学的问题，亦有学者提出建立认知修辞学。国内学者主要运用图形背景理论和概念整合理论对双关进行认知研究。
双关辞格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广告、商业当中，对于现代商业中的双关应用也也来越多地引起了学者的关注。而汉语和英语双关的对比研究也在不断引发学者的讨论。而随着全球经济的不断发展，双关的翻译也引发了译者和学者们的思考。由于不同语言具有不同的音、形、结构特点，因此双关的翻译成为翻译的难点，有的学者甚至认为是不可译的。然而，既然双关是所有语言的共有现象，因此可译性也只是一个度的问题。例如学者徐仲炳就提出了契合译法、补偿译法、侧重译法、加注法四种双关翻译方法。从上文中对双关的分类我们不难看出，由于分类标准不一，学者们对双关的分类是众说纷纭、各有千秋。分类的繁杂，术语的不统一必将阻碍研究的进行，所以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分类标准进行统一的分类是学者们的当务之急。
我们相信，随着修辞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双关的研究也将进一步呈现出多学科、多视角、多层次的动态研究趋势。正如王希杰在1989年就指出的，“双关语典型地体现了修辞学的综合性，它是修辞学、语言学、词汇学、语义学、语法学、文艺学、文字学、文学创作、美学、逻辑学、心理学、社会学、民俗学、人工智能等等学科所共同关心的问题，它可以作为一种多学科的交叉口。从某种意义上说，任何一个学科单独来研究它都是力不从心的。如果借用多学科的成果，全方位、多层次研究双关语，甚至也可以形成一个新的边缘学科—— “双关学”。
参考文献
[1] 马国强.“双关”称名之由来[J].修辞学习，1998，（6）：40.
[2] 侯国金.双关的认知语用解释与翻译[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2）.
[3] 王志伟.论中国文化中的双关传统[J].湖北社会科学.2006.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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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王希杰.论双关[J].玉溪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6）.
[6] 王希杰.汉语修辞学（修订本）[M].北京：商务出版社，2005.
[7] 钟玖英.双关范围新论[J].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02，18（1）.
[8] 钟玖英.双关类型初探[J].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2，（2）.
[9] 张南峰.Delabastia的双关语翻译理论在英汉翻译中的应用[J].中国翻译，2003（1）.
[10] 李鑫华.英语修辞格详论[M].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11] 艾琳，艾晓晴.英汉双关理解机制的语用认知研究[J].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2（5）.
[12] 李国南.英语中的双关语[J].外国语，1986（4）.
[13] 严敏芬.双关语句的语用探析[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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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向小蕊.聚合式双关中的框架迁移[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10（2）.
[16] 王寅.基于认知语言学的“认知修辞学”-从认知语言学与修辞学的兼容、互补看认知修辞学的可行性.当代修辞学[J].2010（1）.
[17] 徐仲炳.英语双关的类型和翻译[J].上海外国语学报，19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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