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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位于我国第一阶梯边缘区,区域内地质活动活跃、地质地貌复杂,是我国生态最为脆弱的地区之一。同时,作为我国少数民族聚居区与汉族聚居区的过渡地带,区域内人口密集、产业单一,长期以来过度开发草原,滥伐森林,开垦湿地和坡耕地等粗放的产业发展模式导致草地和森林质量下降,部分地区出现荒漠化、黑土滩等生态问题,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矛盾非常尖锐。开展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的生态脆弱性评估,不仅有助于探究该区域生态脆弱性的形成机制和时空演变规律,更有利于开展环境保护和人类活动管控,推进区域绿色发展。本文基于地质灾害、气象、土壤、植被数据、土地利用与社会经济等多源数据,分析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2000-2018年的自然灾害的时空分布格局。结合灾害发生的物理过程选取重要指标,基于Vulnerability Scoping Diagram(VSD)模型构建了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生态脆弱性的评价体系,运用空间冷热点分析、地理探测器模型研究了区域生态脆弱性的时空分布格局及影响因素,并总结了生态脆弱性的发生模式。主要研究结果如下:(1)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自然灾害频发,主要灾害类型包括地质灾害和气象灾害。其中地震主要分布在龙门山断裂带、鲜水河断裂带,具有地震频次高、强震多发的特点。除地震以外的地质灾害中滑坡、泥石流和斜坡占比分别为40.3%、29.6%和15.4%,主要分布在河湟谷地、白龙江干流区、龙门山断裂带及其边缘。地质灾害高发区与人类聚集区高度重合,易发生灾害性事件。研究区大规模旱灾呈3 a的发生周期,阿坝州北部至甘南州东部是旱灾高发区,夏季和秋季是旱灾的高发季节。2000年后旱灾呈现增加态势,连旱形势更加严峻。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在冬春季最容易发生雪灾,川西高原和祁连山区是雪灾的高发区,呈现3-4 a的大规模雪灾发生周期。(2)2000-2018年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生态脆弱性指标中的暴露度和适应性呈现增加的趋势,分别增加8.34%和4.84%,敏感性变化不大。在空间上,暴露度和敏感性大致呈现东高西低,适应性呈现南高北低、东高西低的分布格局。暴露度高值区主要分布在龙门山断裂带、河湟谷地、白龙江干流区;敏感性高值区主要分布在川西高原、祁连山和共和盆地,适应性低值区主要分布在青海湖区、共和盆地、河湟谷地、祁连山和沙鲁里山的高山冰川和荒漠区。(3)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的生态脆弱性指数分布格局呈现由南至北,由东至西逐渐增加的趋势。生态脆弱性高值聚集区(生态脆弱性热点)主要分布于青海湖、共和盆地、河湟谷地、龙门山断裂带,以及祁连山、沙鲁里山、大雪山的高山冰川和荒漠区。生态脆弱性低值聚集区(生态脆弱性冷点)主要分布在横断山南段,黄南州至甘南州的草原地带。2000-2018年研究区生态脆弱性呈现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生态脆弱性指数下降幅度最大的是海南州(14.64%)和海东市(14.61%),而怒江州和迪庆州生态脆弱性呈现显著增加趋势,生态脆弱性指数分别增加了15.74%,8.40%。(4)对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生态脆弱性空间分布起主要影响的因子有归一化植被指数、土地利用类型、净第一性生产力和土壤侵蚀强度,其q值分别为0.62、0.48、0.46和0.16,表明植被和水土侵蚀因子对生态脆弱性影响最大。气候因子中降水(0.12)、干旱指数(0.09)对生态脆弱性的影响比平均气温(0.03)高,表明水分条件比热量条件对生态脆弱性影响更大。所有因子都存在交互增强的关系,大部分是双因子增强。生态脆弱性随海拔的上升,降水的减少,气温的降低而升高。在区域尺度上,生态脆弱性主要受气候以及与其相适应的植被主导,在小尺度上,在部分地区地形和人为活动占据主导地位。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区主要存在三种生态脆弱性模式:以龙门山断裂带为代表的地质内动力主导型脆弱,以川西高原西部为代表的气候主导型脆弱,以共和盆地、河湟谷地为代表的人类活动-地表活动协同型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