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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因其作为吴国都城的历史,因其风土清嘉,也因其不断出现的杰出人物,历来为人们所重视。明代中叶成化、弘治、嘉靖前期,吴中地区的文人交往和创作繁荣,吴中四子即是活跃在这一时期的吴中文人的代表。四子或为官不显,或身处下僚,仕途的失意使得他们退而隐居山林,放浪市井,以书画诗酒自娱,在不同程度上疏离了国家政治和主流文化,形成在野文人卓然自立的姿态。他们缘兴而聚,随意洒脱,艺术风格也因人而异,算不上严格的流派,但又明显地带有吴中地域文化的风味,所以可以文学团体称之。四子的文学艺术成果颇为丰硕,但目前关于四子的整体研究和考察却是屈指可数,无论是深度上还是广度上都大有研究和考察的空间。因此,本文拟从思想、诗文理论、具体创作和艺术风格等几方面对吴中四子作一个整体的考察和研究,从而突显其区别于当时主流文坛的特色和意义。
本文由四章组成,前有引言,后有结语,附录四子年谱简编、参考文献和后记。
引言部分首先对吴中四子形成文学团体的条件和因为加以分析,针对四子文学艺术创作的丰硕成果和后入研究严重不足的反差,指出四子的整体研究在深度和广度上大有空间,突显四子文学研究的必要性和意义。
第一章从四子所处的时代入手,概述当时社会转型的思想、学术风气,着重分析四子挑战程朱遗训、抨击士风、提倡个性解放的进步思想及其宝贵价值。由此得出结论,明代后期新思潮的出现不是明中期某一家思想独自演化的结果,而是得力于不同文人在不同方向上的推动。同时也指出唐、祝的主体意识的自觉和叛逆精神尚不足,呈现着承上启下的过渡期的特征。本章也分析了道释对四子思想的影响,指出四子思想以儒家为本,释老不过或寄一时之趣,或失意后寻求解脱的一种途径,并由此形成自适的心态。
第二章着重分析独立于当时复古主流诗坛之外的吴中四子的诗歌理论的特色。首先指出四子继承吴中缘情适意的传统,作诗论诗以抒写性情为第一义。其次分析他们崇尚古文辞、博学泛取、不依傍门户的鲜明特色。同时也分析了祝允明、徐祯卿等提倡“文质相谐”的原因和意义。
第三章以文本分析为主,从内容(抒写一己之真情实感)和风格(绮靡婉丽)两方面分析四子诗歌创作中的地域色彩,并分析四子诗歌创作更注重艺术性、更具市民阶层审美情趣的特征与其时代氛围的联系。因为四子并称主要是着眼于“才”,第二节便就各人实际创作中的主题、体裁、风格的差异进行分析,指出徐祯卿作诗以古诗乐府为多,风格趋于高古;唐寅七绝最多,辞采华丽,富于才情,而晚年喜学自居易,以俚俗入诗;文征明律诗占了近一半,因而其诗风显得温婉周正;祝允明创作中骚赋、乐府、古调、歌行占了很大比例,诗风偏于古奥雄奇。
第四章从时文与古文辞之关系着手,首先对各个诗派所持的态度与因为进行横向分析。其次将四子与李、何为首的复古派进行比较,分析两者在师古的对象、方法上的差异。第二节便以文本分析为主,从文体、题材和风格等方面分析四子的古文创作。文体方面,四子各体均有所涉及,并偏向于记、书、序跋、赠序、墓志、传记等以记事抒情为主的文体,受唐宋古文影响尤深。题材方面比较广泛,无所不包。风格上,唐寅受六朝唐人影响较深,或为四六或为古文;文征明风格则如欧阳修,以典雅、简洁为特色;祝允明的文章潇洒有奇气,不少记体散文生动活泼,然而他持论矫激,文风有时趋于激扬刚猛。
通过以上各章节的分析,吴中四子文学理论和创作的特色已经较为清晰地呈现出来,其独立于当时主流文坛的意义和价值也已彰显,其对于明中晚期思想、文学艺术的发展的推动无疑也具有宝贵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