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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上世纪80年代末至本世纪初期的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为研究对象,呈现中国当代叙事批评发展中的一次重要转折,即中国当代叙事批评吸收西方经典叙事学的研究成果走向理论自觉的同时,在批评实践中结合本土的问题意识和批评观念超越形式分析的具体过程。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的先锋小说叙事革命兴起,先锋小说批评文本的数量也从80年代末开始逐年攀升,其中以叙事批评文本居多。先锋小说批评文本有两个标志性特征:一是利用西方经典叙事学的研究模式和概念术语进行有效的形式分析,二是受中国本土问题意识和中国当代叙事理论的影响进行文本外的超越形式分析。以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为例所进行的叙事批评研究旨在于采用具有代表性的个案呈现中国当代叙事批评的形态并分析其成因,在此基础上关注中国当代叙事学的理论建设与批评实践之间的互动关系。
前言部分对“叙事批评”的概念作了具体阐述,概览了叙事批评的国内外研究现状。接下来说明了选择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先锋小说批评文本集中反应了我国当代叙事批评发展的一次重要转折,是标志着我国当代叙事批评走向理论自觉的开端。采用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作为研究对象,不仅可以较为清晰的勾勒出20世纪80年代末至21世纪初期面临西方冲击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基本形态,还可以具体的复现批评与理论之间并不明显的互动关系。这对提升叙事批评在叙事学研究中的地位,进而提高叙事学的实用性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正文共分四章。第一章研究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产生的社会历史背景。首先分析了先锋小说产生的两大原因,一是我国本土回归文学本体的创作需求,另一个则是西方现代小说理论的介入。进而对先锋小说批评文本的产生和发展做出阶段性的总结,对比同时期西方经典叙事学在我国传播的特点,总结出在西方叙事学影响下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从开始走向理论的自觉到超越西方经典叙事学的发展轨迹。首先,西方经典叙事学为先锋小说叙事批评文本的形式分析提供了方法论和范本,使针对先锋小说的批评活动逐渐脱离以往的批评形态,开始向叙事批评方向转型;其次,西方经典叙事学传入中国所掀起的叙事学研究热潮促使中国当代叙事学研究渐成体系——借鉴西方经典叙事学的知识体系时结合自身特点对西方经典叙事学进行了加工和修正。这为先锋小说批评文本超越形式分析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支持;再次,先锋小说批评活动在具体实践中所表现出的对本土问题意识的坚持,反过来也使中国当代叙事学在建设中对西方经典叙事学所存在的缺陷有了更清醒的认识。目前中国当代叙事批评文本数量的不断增多,回顾其发展就会发现正是西方经典叙事学的传入促使中国当代叙事批评走向了理论的自觉,并且步入了形式分析。
第二、三章分别从文本内的有效形式分析和文本外的超越形式分析来展示我国叙事批评在转型时期对西方经典叙事理论的借鉴和对本土问题意识和理论观点的坚守。在形式分析的操作上,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主要受到西方经典叙事学的影响,但也有其独创性的一面,主要体现在针对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中对先锋小说所进行的叙事时间分析和叙事结构分析。从研究范畴便可以看出其研究体系延承了西方经典叙事学,但在具体文本分析中却擦出了别样的火花。首先是叙事时间分析,以“开放的叙事时间”为表征,以“体验式的叙事时间”为内核,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中建立起了一套针对先锋小说叙事时间的研究范式。其次是叙事结构分析,非线型的情节分析和人物功能分析为解密先锋小说叙事寻到了一条走出迷宫的路。同时,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中交叉使用叙事学和文体学知识的批评文本格外引人关注,更加有效的为先锋小说批评的文本内形式分析提供了有效的路径。与此同时,也不能忽略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中的文本外分析。贯穿于先锋小说批评文本始终的是中国传统文学批评中的历史意识,即一方面从文学史的角度对先锋小说进行定位和判断,另一方面从各种角度挖掘先锋小说叙事中潜藏的历史意识。同时先锋小说批评文本超越形式分析的研究还体现在对民间视角的挖掘、对作者意图的肯定上。
第四章则是从中国当代叙事理论的自我创新中分析先锋小说批评文本能够超越形式分析的原因,以作者-文本-读者的形式梳理中国当代叙事学在译介过程中对西方经典叙事学的修正,在中国叙事学理论家的理论中找寻影响先锋小说批评文本超越形式分析的理论原因。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理论对批评实践的影响。先锋小说叙事批评文本产生发展的过程中,中国当代叙事学也在逐渐走向成熟,其所创造出的理论语境对先锋小说文本批评走势的影响不容小觑。
结语部分以先锋小说批评文本为例,反思我国当代叙事理论和叙事批评在理论建设和实践操作上的缺陷,寻找从叙事批评角度建构我国当代叙事学的必然性与可能性,结合我国当代叙事批评的发展现状提出一些有益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