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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音集字》是一部反映19—20世纪之交武汉方音面貌的历史语音材料,它汇聚了东、西方学者的智慧,继承发扬了前辈汉学学者的研究成果和方法,具有较高的可信性。 武汉方言是西南官话的重要代表,其语音系统与汉语普通话系统相比颇有自己的个性。《汉音集字》较详细地记录了100多年前汉口的方音,填补了武汉方音研究材料的空白,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汉音集字》中的j、q、x声母有两个来源,一是中古二、三、四等韵影响下的精、见组,另一是合口三等韵影响下的知、章组。具体而言,j声母主要来自中古全清声母。q声母主要来自中古次清声母。x声母主要来自中古细齿头音、细正齿音和喉音。此外,群、澄、从三母凡平声的变为送气的q,仄声字变为不送气的j。从韵母的开、合口关系来看,见组、精组以及喉音在开口韵的影响下,会变为j、q、x。知、章组只在合口韵的影响下才会变为j、q、X_o从韵母的等次来看,中古三、四等韵最容易导致j、q、x的形成。中古二等韵的字本身虽不具备[i]和[y]韵头,但一旦产生了韵头,也可以使见组转化为j、q、x。 作为西南官话代表的武汉方言大体上经历了和普通话语音系统相似的音变过程。许多普通话中的音变规律,在《汉音集字》的系统中同样适用。比较特殊的是“蟹开二+见系”和“江开二+匣母”两种组合,它们从一个侧面再次证明韵头[i]在声母音变过程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 从《汉音集字》到现代武汉方音发展不大,但是这其间出现了j、q、x三声母内部转化的现象。这实质上是方音抵抗共同语的同化而形成的文白异读现象。 除此以外,《汉音集字》中还出现了一些因文字形体而影响音变的现象。这是汉语中比较普遍的现象。《汉音集字》中也记录了大量文白异读现象,这是武汉方言与共同语接触后发生的所保留的音变现象,只不过这种变化尚未稳定,仍在扩散过程中。《汉音集字》中的声调也值得注意。在百年前武汉方音中已完成了“平分阴阳”,“浊上变去”基本完成,“入派三声”也到了发端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