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是被人们公认的语言大师,对老舍语言的研究已经不是新鲜的课题。本文在确立新的研究路径之后,意图重新确立老舍语言的价值系统。对老舍的语言自述的爬罗剔抉之后,我发现在语用层面上,他有一个自在的语言理论系统。在对他的小说文本语料的研读过程中,我发现老舍的“话”的特殊的叙述、描写功能。老舍语言的丰富的意蕴来自于他对本土和外来语言传统的继承、熔化与创新。在此基础上,我对老舍语言风格作出了新的阐释。 老舍小说语言表达系统之所以能够成立,在于他有一套系统化的语用理论。这个理论从单个的汉字运用开始,形成严密的字、词、句、段、章、篇的文学语言系统组织。他在运用这套表达系统的过程中实现文学世界外在世界的艺术均衡。他在语言的“雅与俗”、“质朴与深蕴”、言语的“表与里”、“意”与“象”的圆融、风格的“简淡与风骨”的论述上都鞭辟入里,而且实现了理论与实践的一致。老舍对文学语言的理解,还包含着人类主客体关系的把握与阐释方式,这种方式以“心”与“语”、“境”与“语”的关系呈现。 老舍的语言是真正的汉民族白话语言。他充分相信白话,并在小说中成功地显示了“话”的表现功能。老舍的“话”,在叙述、描写、对话三个层面上具有无可比拟的效能。 要真正理解老舍的语言,必须去寻找构成他的语言的传统。老舍语言传统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民族语言,这里有两个分支,一是来自民间的口头语言,另一个是来自传统文学的书面表达:第二个方面是西语影响,对外国语言的表述特长的研究,让他发现西语的特点。兼收并蓄中外古今,化为己有。 在理论——文本——构成研究之后,老舍的语言风格水落石出。老舍的语言风格包蕴着他特殊的人格内涵。善良与悲悯、挚爱与反思,是老舍语言风格的精神核心。“现成”中的“创造”是其风格的外在表现。在这样内、外形塑之下的风格,表现出一种沉郁情感支配下的主体和对象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