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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构建完整制造生产能力基础上,仍然是通过全球价值链分工,也还是凭借劳动力禀赋优势,中国目前正在崛起为生产性服务外包大国。然而,这种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下服务大国目标的实现,是否只是昔日制造大国目标实现的“翻版”?当前繁荣格局过后,其是否会重蹈覆辙,再次陷入全球价值链分工“陷阱”?要回答上述问题,研究认为需要从制造部门嵌入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的特点中寻找破解答案。在较长期内,我国是以“从属”身份嵌入发达国家所主导国际价值链分工体系的。期间,中国主要是“单向”承接外包制造环节,并实现其中间环节的生产。而在最近一轮金融危机后,面对发达国家昔日所主导价值链分工体系的逐步瓦解和空间布局再转移,我国又转向强调国内价值链或者国内市场规模效应的重要性。无论是较早期人们对国际价值链分工作用的推崇,还是此后对国内价值链分工联系的重视,实质上都体现的是一种割裂两者间联系的发展思路,至少是一种厚此薄彼的思维方式。围绕对全球价值链分工本质与特点的认识,Yeaple et al.(2003)指出其是一个由区域价值链、国内价值链逐步向跨国价值链乃至全球价值链递进的过程,不同空间尺度彼此间的分工联系决定了价值链分工的动态演变规律及其经济影响力。由此可见,一国开放条件下的价值链分工体系构建及其经济影响有赖于国内价值链和国际价值链的高度互动。特别地,对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大国、同时又是较高程度嵌入到价值链分工体系的国家而言,必须重视在国际价值链和国内价值链的交互联系中,实现本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综上,深挖国际价值链分工带来的影响,同时重视国内价值链构建作用,特别是聚焦于双链竞合对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动态影响,这构成本文研究的重点。进一步,为避免再深陷制造部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低端锁定”陷阱,应重视生产性服务业的高质量发展。为此,突破既有主要聚焦于生产效率等单一视角的研究,研究通过系统指标构建和多视角考察,以期更全面揭示双链“竞合”影响生产性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规律。具体论证内容设计方面,基于价值链分工下的制造功能服务化以及价值链理论中的协同价值创造等视角,研究对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概念作出明确界定。再结合对服务业发展质量评价体系的梳理,通过综合产出规模等“量”的层面与创新性、结构高度、附加值等“质”的层面,分别从产业和微观企业两个不同视角出发,构建了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评价体系。作为经验分析的理论基础,研究借鉴并将Antras et al.(2014)多区段生产模型拓展到一般动态均衡,由此探讨了国际价值链与国内价值链动态博弈过程中,企业或产业部门实现自身能力提升的可能性和内在机制。实证部分,研究首先在明晰国际价值链和国内价值链内涵、范畴基础上,揭示了两者双向互动的阶段特点和演变趋势。再从以我国生产性服务企业为中心的角度出发,微观视角进一步探讨了企业拓展国际和国内空间尺度价值链分工联系的特点。在此基础上,本文研究重点探讨了双重价值链竞合影响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的状况和内在机理。具体论证方面,考虑到制造与服务功能环节在生产方面的产业关联特性和协同价值增值创造特点,研究一方面剖析了国际价值链和国内价值链竞合影响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的程度和一般规律;另一方面,研究借助协调效应和中介效应分析等,结合规模表现、效率水平、结构升级、创新能力和管理能力等方面,深入探讨了双重价值链竞合影响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的关键机制。最后,研究从辩证看待国内价值链与国际价值链交互过程中的竞争与合作关系,科学判断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所处的阶段等方面,阐明了双链竞合下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的可行路径和举措。在较为系统且深入论证基础上,本文研究主要发现:(1)在经历被动嵌入发达国家主导全球价值链分工体系下的服务业全球生产分割“双降”或“双升”阶段后,中国服务业生产分割演变已进入“国内升-国际降”替代发展阶段;我国生产性服务业的平均国内和国际生产分割长度均高于其它类别,国内生产分割长度尤为突出。生产性服务业企业价值链分工联系的构建同样存在明显空间异质性,无论企业上游、中游还是下游联系,它们均在城市和国家空间尺度具有较高集中度;当然,我国生产性服务企业国内价值链分工联系的增强已经表现出对其国际价值链分工联系拓展的促进作用。(2)我国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水平大致以2011年为拐点,之前呈现下降趋势特点,此后则持续上升;内部构成方面,劳动密集生产性服务业的内涵式发展水平仍然大于技术密集型服务业,但两者差距明显缩小。围绕差距缩小原因的剖析表明,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更加倚重增值能力和创新能力表现,劳动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更倚重要素投入和结构特征表现。微观企业角度研究表明,我国生产性服务业企业的内涵式发展水平较之制造业企业还是存在一定差距,但以通讯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为代表,它们还是较好体现了技术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的良好内涵式发展能力。(3)全球价值链分工对生产性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有赖于对前者解构特征的细致分析。在国内-国际生产分割解构下,国际分工联系复杂度的提升表现为促进作用;国内分工联系虽然是主体,但其复杂度的提升反而存在不利作用。国内-国际价值链分工交互作用呈现稳健促进作用,这证明无论国内还是国际价值链分工联系拓展,其对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均有赖于对方。微观企业角度的研究亦证实,拓展价值链分工联系有助于提升我国生产性服务业企业内涵式发展水平,这种促进作用主要源于企业分别与供应商和代理商所构建的价值链分工上游和下游联系,中游竞争联系则表现为不利作用;企业拓展价值链分工联系的空间尺度越大,越有利于增进其内涵式发展能力。(4)围绕双链竞合对生产性服务业内涵式发展效率与增值影响的权衡分析表明,国内价值链拓展在增进效率前沿的同时,也有助于提升价值链分工增值能力,国际价值链拓展则面临着生产效率和增值的取舍;在国内和国际价值链分工双向拓展并发挥协同作用情况下,效率前沿改善所带来的价值增值能力提升可以得到更稳定释放。并且,生产性服务业生产效率提升对价值增值的影响同时表现为不完全中介效应。(5)围绕双链竞合对贸易形式所体现的生产性服务业在开放条件下内涵式发展能力提升的探讨表明,国内价值链分工作用的不显著、甚至为负是导致总价值链分工作用效果存在不确定性、乃至为负的根本原因;而国内-国际价值链分工联系则是构成全球价值链分工影响生产性服务业贸易表现的关键。特别地,内含于我国制造业且有助于增强制造部门价值链分工下增值能力的服务功能环节增长,这构成驱动我国生产性服务业贸易发展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