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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粹主义是政治现代化的产物,贯穿于美国政治发展的始终。当代全球化背景下的民粹主义给美国以及整个西方世界带来深刻的影响,考验着西方自由民主的自我纠错能力和未来发展方向。从理论上讲,民粹主义作为一种“轻中心意识形态”(thin-centered ideology),其概念具有极大的争议性。代表着不同的内容,如民粹主义可能被认为是意识形态(ideology)、政治动员模式(political mobilization)、政治类型(politics style)或者仅仅是一种社会心态(socialmentality)。抛开范畴的争议性,抓住民粹主义“人民”与“民粹”等概念内核。通过对民粹与民主关系的界定,得出民粹主义反建制、反多元主义的本质。即民粹主义的本质不是反民主本身,而是反对自由民主的制度属性。同时,反建制的民粹主义在政治实践中表现出“破而不立”与“自我矛盾”等特征,这严重制约民粹主义反建制的政治实践。就当代美国民粹主义而言,当前美国民粹主义的爆发表现出左、右民粹主义同时爆发的两极化特点。同时以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为标志,又表明右翼民粹主义的崛起。右翼民粹主义操纵种族、文化、贸易保护等议题,表现出有别于美国历史上的民粹主义的更为强烈的反建制倾向。当代美国民粹主义爆发的原因包括需求层面上的经济停滞和收入差距扩大、文明冲突的内化;以及供给层面上的“极化政治”与体制僵局常态化、“政治正确”的极端化以及社交媒体对民意的激化。这些原因的背后揭露的是美国精英政治的失败。这将当代美国民粹主义引向强烈的反建制主义,从国内层面和国际层面对美国和世界产生深刻影响。在国内层面,当代美国民粹主义的爆发一方面将触发美国自由民主体制的自我纠正开关。包括推动美国民主制度的完善;带来美国传统价值观的回归;另一方面民粹主义给美国政党重组和社会团结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在国际层面,特朗普右翼民粹主义的反建制矛头指向国际建制,将改变美国霸权建设的方向,即从“结构性霸权”向“关系性霸权”转移。这将导致国际公共产品供给的缺失,给世界带来挑战和机遇。同时开放经济的衰退给经济全球化进程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包括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加剧国际资本争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