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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奥康纳认为由于“自然”主题的缺失、以及“自然”与“文化”的线索在“劳动”或“物质生产”范畴中的缺失,传统历史唯物主义存在着理论空场。为了弥补这一理论空场,实现生态学与马克思主义的有机结合,奥康纳在现代生态学与现代人类学的维度上对“自然”和“文化”的概念进行了改造,用改造后的“文化”和“自然”的主题来对经典历史唯物主义的“劳动”或“物质生产”内涵进行质疑与丰富,通过赋予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作为两者统一的劳动以文化和自然的维度,重新建构了历史唯物主义之自然、劳动、文化三者统一的历史观。奥康纳虽然强调自然和文化的主题,但二者作为生产条件进入历史唯物主义的最终理论境遇与出路,表明奥康纳试图将西方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生态文化价值批判纳入经典历史唯物主义的传统政治经济批判之维。
由于奥康纳对马克思本人的理论研究不够,其源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背景和其对相关理论概念理解的片面性,以及其长于经验事实例证而缺乏系统的理论论证,导致了奥康纳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构”只是类似辩证地否定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相关解读,而在本意上重新“复归”了马克思,他的理论努力在一定程度上扬弃了传统马克思主义哲学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相关解读模式的片面性,也从另一侧面现实地证实了马克思的高明与严缜之处,昭示了马克思理论的价值。总的来说,奥康纳“重构”的历史唯物主义远未及马克思本人的理论高度和思维深度,其“重构”是不成功的,其“复归”也是不彻底的,远未领悟马克思理论的真实意蕴。
尽管奥康纳的理论高度和论证深度难企及马克思,但相对于其他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而言,他毕竟试图从理论的高度和概念的层次上而不是仅从经验事实出发深入剖析了生态危机的理论根源。他对历史唯物主义的“重构”思路及一系列新颖观念的提出对于当代马克思的现实解读具有重要的启示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