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家国关系存在明显的古今之变。古代中国是一个家国一体的伦理本位社会。西周的宗法与分封、汉家的孝治天下、教化型的循吏形塑了家国一体的伦理秩序,由此家的伦理成为了整个王朝国家的立国原则,并逐渐成为了古代中国的大传统。但是到了近代,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在西学输入的背景下,一部分中国读书人要求仿照西方列强建设一个国民与国家直接联系在一起的新国家,而传统大家族严重地阻碍了国民的培育和国家能力的发挥,由此他们对家国一体展开了批判,家国走向分离。但是在现实政治中,设想的国民政治共同体却没能有效地完成国家建构,于是国家主义与文化民族主义提出了各自的主张,他们诉诸民族的历史与文化,试图重建伦理共同体。与古代中国家国一体的伦理基础是由家族伦理自’下而上推演不同,近代中国提出的伦理共同体则贯彻着自上而下的国家目的。本文即从家国一体的历史背景出发,探讨近代中国家国关系的多面性与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