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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与《红楼梦》在小说创作中都借用了谶语来预测未来福祸、暗示人物结局,这样不仅有利于人物形象的塑造和叙事的展开,还能够使作品自身的结构更加完整统一。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独特的艺术手法在增加了小说艺术容量的同时也加深了作品的文化底蕴。
作为一种独特的叙事艺术形式,谶语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两部作品各自独立创作的特点和风格。本文拟就这两部作品谶语所表现的题旨构成、形象创造和叙事功能等三大方面来作比较分析。
通过对题旨构成等各要素的对比——两部小说主题、性爱观、涉及的鬼神现象和宗教意识以及展现出来的女性世界和作者情感世界的比较,可以看到《金瓶梅》与《红楼梦》对当时社会环境有各自的批判角度和认识深度。
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金瓶梅》的谶语预示了西门家族中妻妾的命运,通过白描的艺术手法和“冷”色调来刻画这张“丑”的社会画面,透露着作者的绝望和悲观。同时,面对纵欲的世风,作者宗教劝诫的意图十分明显。而《红楼梦》的谶语则是通过预示大观园中女儿们的命运,用白描和诗化意境的艺术形式,以悲情的笔调深刻冷静地展现现实生活的残酷,这其中仍不乏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谶语于此也呈现了宗教的“虚”“空”境界。
在叙事功能上,《金瓶梅》的谶语形式比较单一,在小说结构上具有承上启下的功能,而《红楼梦》的谶语在结构中起着引领全文、揭示人物命运的作用。
这是两部作品使用谶语艺术的重要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