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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以来以后,随着作为现代性根源的科学涌入了人类的学术心灵,科学家和哲学家们开始对科学知识的基础、科学方法论原则和科学的文化意义及其产生的压制性后果进行了深入地反思与批判。作为20世纪最为伟大的哲学家之一的胡塞尔,通过分析与批判19世纪以来的实证主义科学观排斥价值与意义以及“物理主义的客观主义”问题,深邃而极丰富地对现代性做出了解构性的分析。他于1936年出版的一生中的最后一部著作《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在哲学的高度上对现代文化引起的“综合危机”特别是科学的危机进行了彻底的反思。胡塞尔在切近地感悟到由伽利略、牛顿、笛卡尔等开创的自然科学所取得的卓越成在其所处的时代所产生的深刻影响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不朽的成就同当时的欧洲社会现实也形成了一种无法消弭的巨大反差。胡塞尔所强调的科学危机,指的正是科学的真正科学性在这个时代已经被消解。即它为自己提出任务以及为实现哲学任务而制定方法论的整个方式,已经成为了不可能。面对着这种危机,胡塞尔逆流而上,提出他的现象学的先验主义。与逻辑经验主义力求排除一切作出价值判断的可能,不探问作为科学研究对象的人的文化历史意义的做法不同,胡塞尔的现象学则是主张把人的主体性问题作为哲学研究的中心,把价值意义的问题作为研究的重点。胡塞尔对科学的反思与重建是立足于“生活世界”这个核心概念基础之上的。在胡塞尔那里,生活世界构成了科学的根基与源泉。科学的全部意义都存在于生活世界之中。生活世界是作为特殊的世界的“科学世界“生长的普遍土壤,也是科学世界的普遍归宿。科学的不断发展使得科学自身在门类以及专业等方面日渐细分,人日益成为某一个专业领域中的生活者,由于这种情况,他们的普遍生活世界的领域逐步地缩小,而日益过着越来越多的专业性的特殊生活。这便是生活的异化。在这种情形之下,胡塞尔力图从肇始于伽利略的数学的自然科学的批判出发,探究科学危机发生的内在的以及历史的原因。数学的自然科学通常以一些毫无证实可能的假说作为其出发点,这无疑是从一开始就将自然科学至于不确定的位置之上。其次,胡塞尔认为,在近代兴起的技术化的强大的影响力之下数学的自然科学的合理性意义正一步步丧失。胡塞尔告诫科学家们不要盲目陷入科学的思维之中,首先要意识到自己生活世界中的一个成员。在胡塞尔看来,坚持生活世界意识,可以使科学家和他们的事业找到自己的原本基础,返回到自己的起源地。胡塞尔始终致力于对“作为严格的科学”的哲学研究。透过胡塞尔的思想体系,我们不难发现“科学”这个概念在胡塞尔的思想体系中有着特殊的含义。在胡塞尔看来,处于科学这种层次分明的真理体系最高层次的科学是与实在有着密切关系的科学,这些科学就是具体的科学;其次是纯粹的数学科学,这种纯粹的的科学往往同现实无关,作为纯粹观念规定的载体而独立于实在之外。各个层次的科学之间的关系,是层层奠基的关系。处在最基础层次的科学是作为严格科学的哲学,它的目的就在于研究那些使科学成为科学的东西。在这种意义上,它是一门关于科学的科学。本文通过对胡塞尔对科学危机现象所进行的批判进行反思性的梳理,一方面试图对胡塞尔独特的科学观进行整合和提炼,另一方面将现象学视野之下科学的本质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