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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的四位戏剧大师之中,格洛托夫斯基可谓是最为特立独行的“另类大师”。除了作为导演之外,他似乎更像是一个哲学家或神秘学家,因为他所为之探索一生的东西,不限于剧场之内,不止于表演艺术,而是通过类似表演的行动去探索人存在的本来意义,来帮助人进入到身心两分前的和谐状态。在他眼中,表演者应是一种美好的存在状态表演不是为了观众或票房而是为了实现自己找回那个内在的自己并与他合而为一。为了找到人的本质体,实现自我的和谐统一,他并非留于理论或玄想,而是终其一生由贫困戏剧到艺秉实践的各个阶段去不断尝试各种身体训练方法,以求实现演员的最佳表演状态,并由之达到人的最佳存在状态。剑道和居合道的修习者,走上的也正是这样一条道路:去做一种具体的身体行动,以此为方式去锻炼身体与心性,去发现自己,直达更高的自己,走向一种身心的完满和谐。与西方身心二元的传统观点不同,大多数东方的传统技艺都讲求身心合一的修炼,修行必须以一种身体训练技术为途径,但又绝不可以缺少精神的觉悟和内心的整合。无论是格氏的表演训练,还是剑道、居合道修行,虽然都对传统意义上“看热闹”的观众避而远之,但这些毕竟属于人类的群体性活动,当个人在群体中行动,旁边的人事实上都在旁观并互相产生影响。这些观照者与行动者之间形成了各种不同的观演关系,而这些不同的观演关系,对于修习者的行动本身产生着各自不同的影响,甚至影响到行动的性质和目的。不可否认的是,人终究无法脱离社会而存在,正如行动无法脱离被观照。这给了我们关于“存在”的两个方面的启示:一方面,如何借助外在的各种观照建立自我观照,通过修炼建立自我的觉知;另一方面,在各种观照之下,既把握好个人在各种规范与要求下的表现,又不失去与自我建立的连结。只有如此,方可能通过行动建立身与心的和谐,朝向人生的圆满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