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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经济时代以来,科技逐渐成为国际竞争成败的主导因素,决定着国家或地区在世界格局中的命运与前途。与此同时,在政府投资科技成为共识的趋势下,科技自身的使命也日趋转变,特别是随着国家创新体系这一概念的提出和实践,科技的生产力属性及其服务经济、社会的功能定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凸显。作为公共研究部门的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是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是各国原始创新和前沿探索的源头;在“科技→生产力”的转化链上,其研发人员和科技成果无疑占据着关键位置。为了促进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的成果转化,各主要国家在政策法规、体制机制等方面进行了大量探索与实践。但是,当促进科技成果转化逐渐成为其新时期的机构使命时,这些机构内部却未能建立起一支适应新形势、满足新需求的人才队伍,在调动现有研发人员从事科技成果转化工作方面尚缺乏行之有效、具备可操作性的办法。
据此,本研究从现实问题出发,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文献与实证并重的研究方法,对中、美、英、法、日五国及其代表机构,如NIH、剑桥大学、CNRS等展开研究。通过文献分析、团体焦点访谈和深度访谈、问卷调查、案例分析和数据挖掘,研究分别从理论、背景、现状等角度对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研发人员职业体系进行了梳理,并在分析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影响因素和未来需求的基础上提出了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研发人员职业体系理想模型。
研究的主要结论如下:
(1)从各国实践来看,研发人员的职业管理基本遵循传统的学术职业管理模式,各国公共研究部门的研发人员职业体系设计和管理具有较大的相似性,并没有专门从事科技成果转化的研发人员职业体系。
(2)在面向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需求时,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主要通过在岗位职责、评价和晋升标准中提出相关软性要求,以及完善知识产权收益分配制度等激励方式引导研发人员从事转化工作。
(3)在单位内部建立促进、服务科技成果转化工作的机构成为国际普遍实行的方式,这些机构中的专业人才对成果转化工作效率的提升起到了积极作用,成为研发人员之外的有益补充。
(4)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中承担科技成果转化工作的研发人员在数量、结构和水平方面都与实际需求不匹配。此外,在面向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时,研发人员的未来职业发展需求主要表现在职业发展路径、激励、评价和退出机制等四个方面。
服务经济、社会已成为历史赋予公共研究部门的新使命,但从现实来看,这一使命尚未得到学术共同体内部的真正认可。因此,这些机构转向科技成果转化的进程可谓缓慢、甚至失效,仅凭自身力量恐难以实现目标,尚有待外部力量和作为公共代理的国家予以引导。据此,在理论和实践分析的基础上,研究提出了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研发人员的三个理想职业体系模型:
(1)调整模型:不对现行职业体系框架做根本改变,但在具体管理制度中对聘任、评价、晋升等制度进行增加或修改,引入体现科技成果转化工作的指标,鼓励研发人员从事转化工作。
(2)增量模型:在现行职业体系框架下增加专门从事科技成果转化工作的研发人员职业序列,并为其设计新的管理制度。
(3)重建模型:彻底打破现有职业分工,将所有研发人员统一视为“创新工作者”。“创新工作者”是一个连续体,不同人员都是“创新工作者”,只是从事不同的工作内容和创新性程度不同而已,据此,重设管理制度。
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未来采用何种模型,都必须考虑组织和管理的边界条件。首先,虽然科技成果转化是国立科研机构和大学的重要使命,但并非所有单位都适合参与其中。其次,从国家创新体系的角度来看,科技成果转化的主力仍然是企业,国家可以引导公共研究部门面向经济、社会,将其提供的公共产品转化为生产力,但不可忽略其固有的其他使命。最后,在对研发人员的职业进行设计时,尤其应从其职业生涯发展的角度,充分考虑职业的发展性,及其与现行职业体系的转换、平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