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鲼是蝠鲼科(Mobulidae)动物的通称,近20年来,蝠鲼受生物脆弱性、渔业及其不规范的管理、海洋环境污染、产品贸易等方面的影响,种群数量下降明显。中国内地蝠鲼鳃耙贸易被认为是蝠鲼种群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对中国内地蝠鲼鳃耙消费开展研究,探讨鳃耙消费特征及其对蝠鲼保护的影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本研究于2019年5-7月在中国内地蝠鲼鳃耙的主要消费地——广州进行,选取广州蝠鲼鳃耙主要贸易市场——清平中药材市场和一德路海鲜干货市场为主要研究地,随机调查了6 327名公众,只有474名公众表示消费过蝠鲼鳃耙。针对消费过蝠鲼鳃耙的消费者,通过面对面访问的方式,采用半结构式问卷调查了其基本消费特征、消费认知和保护意识,采用选择实验法(Choice Experiment)调查了其对蝠鲼鳃耙的消费偏好,共发放428份问卷,其中有效问卷420份,有效率为98.1%。用李克特量表法(Likert scale)对消费者的认知数据(对蝠鲼鳃耙、蝠鲼与人类关系、法律的认知程度)进行处理和赋值,用卡方检验法(Chi-square test)分析了蝠鲼鳃耙消费的主体,用决策树法(CART)分析了消费者基本信息对蝠鲼保护意识的影响程度,并采用一般线性模型(GLM)检验其结果,用多项logit模型(MNL)和潜在分类模型(LCM)确定了参数估计值,以此分析了消费者对蝠鲼鳃耙的消费偏好、可能的异质性来源和支付意愿(WTP)。结果如下:1)蝠鲼鳃耙消费群体主要是高收入的自由职业者,66.9%的消费者认为鳃耙具有药用作用而消费,30.5%的认为鳃耙具有保健作用而消费,超过70%的消费者通过亲戚朋友与销售商了解到鳃耙的用途,77.6%的消费者从中药材市场购买鳃耙,超过三分之一的消费者选择在夏季消费,61.2%的选择便宜的鳃耙消费。2)52%的消费者不清楚鳃耙来自蝠鲼,91%的消费者不清楚蝠鲼的捕捞国,但基本(78%)认同其种群在下降,34%的消费者认为导致种群下降的原因是非法和不可持续的捕捞,32%的认为是环境污染、栖息地破坏。3)消费者对蝠鲼的保护意识(与人类关系认知和法律认知)比较淡薄,主要受年龄与学历的影响,85.2%的消费者对蝠鲼与人类关系的认知不足,65.5%的消费者不知道《水生野生动物管理条例》,67.4%的消费者对《渔业法》的具体内容不知道,尽管消费者对蝠鲼和鳃耙的认知与对蝠鲼的保护意识较弱,但30.5%的消费者会因消费受到明确的法律法规限制而停止消费。4)消费者偏好来自非保护蝠鲼、大块的鳃耙,72%的消费者偏好进口的鳃耙,同时,消费者希望鳃耙价格降低,虽然消费者偏好大块的鳃耙,但受价格因素影响,消费者仍然会购买便宜的小块鳃耙,即日本蝠鲼(Mobula japanica)和印度蝠鲼(Mobula thurstoni)的鳃耙,而中国香港消费者偏好大块的鳃耙,即双吻前口蝠鲼(Manta birostris)和台湾蝠鲼(Mobula tarapacana)的鳃耙,而双吻前口蝠鲼和台湾蝠鲼的种群濒危程度较日本蝠鲼和印度蝠鲼的更高,此外,消费者虽然偏爱大块、进口的鳃耙,但拒绝消费受保护蝠鲼鳃耙的意识促使他们不再消费鳃耙或降低消费频率,而蝠鲼的捕捞量仍居高不下。根据以上结果分析与讨论得出如下结论:1)在中国内地市场,蝠鲼鳃耙的消费属于小众少量消费,知晓与购买渠道单一,具有明显季节性特征;2)蝠鲼鳃耙消费对蝠鲼种群的影响程度较低。针对鳃耙消费特征及蝠鲼保护状况,我们建议:1.有针对性地加强蝠鲼保护科普宣传;2.强化贸易管理;3.加强国际合作及数据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