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湖南省高家村的一起农民上访事件为例,以故事的形式展现新阶段农民上访逐步专业化的过程,并试图揭示农民上访走向专业化的内在逻辑。通过梳理历史资料,笔者发现当地在历史的长期积淀中形成了浓厚的上访文化,不屈不饶、敢于抗争成为当地农民性格的真实写照。以欧志林为代表的JY拖拉机站返乡人员的上访正是在这种上访文化的熏陶之下展开的。他们的上访经历了愤而上访、冷静上访、精于上访三个阶段,其上访诉求、上访策略、上访结果在每一阶段均有所不同。通过上访者与基层政府的博弈过程,笔者发现正是地方政府基于信访高压下的“不出事逻辑”导致了农民上访的逐步专业化。文章试图以“白鼠效应”作为农民上访走向专业化的解释框架。与小白鼠的条件反射实验类似,地方政府的利益给予与上访者之间也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具体而言,当地方政府对农民上访予以偶尔地利益刺激时,上访者会逐渐习惯这种模式,并在下次上访中采取更为专业的上访策略以寻求更多的利益,由此导致上访专业化。本文认为上访专业化一方面说明了农民政治参与水平的提高,另一方面也揭示了基层治理机制的缺陷和不足。以硬指标为导向的基层政府绩效考核体系和信访高压导致了基层权力的相对孱弱,从而形成信访新困境。因此,要进一步实现信访工作的合理有序化,需从信访制度的顶层设计考虑。